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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小怜,你上次去看的那部电影怎么样,有趣吗?”
在看完电影的好几天之后,夏梨才像是想起自己还没问过观后感,在吃饭的闲暇间匆匆丢出了这个问题。
甚尔把天妇罗丢进嘴里,嚼得咔咔响,懒得转头,只斜眼睨着她:“你一个人出门看电影了?我怎么不知道?”
“……”
五条怜有点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可没有忘记,那天看完电影回来的时候,他和夏梨正好也从外面回到家了。当夏梨窝在沙发上和她打招呼的时候,他也确确实实回头投来了目光,怎么没过几天就把这事儿忘得精光了?
虽然心里怨念满满,但对他人的疑问予以冷漠对待,总显得很不礼貌。
“嗯,是去看了。”她磨蹭着点点头,“上周三去的。”
不仅看完了电影,还吃掉了整整一桶的爆米花,这要感谢赞助商夏梨小姐,虽然收下她的零花钱真的让五条怜很不好意思。
至于电影本身嘛……很抱歉地说,她实在没有多少感悟,因为她没有认真看,不过这也不全是她的错。
最初对电影动心,其实只是冲着这帅气的影片名而已??又是青色又是火焰的,多帅气呀!对于剧情,她却是半点都没有了解过,茫然地坐进影厅里,开篇蓝色夏日般的氛围让她以为这会是一部爱情电影,不过很快便发现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这貌似是一部犯罪电影。
终于意识到影片类型,似乎算是个不错的开端,可惜她还是没能认真看下去,完全被画面中蓝色的海边城市吸引去了目光。
很巧,这部电影是在镰仓拍摄的,海岸线与沙滩如此眼熟,深绿色的江之电也如印象中一样,轻巧地行驶在穿越民居的铁轨上。
看着看着,五条怜总是失神去想自己是否去过镜头所捕捉的地方,把银幕中平面的图像与脑海中的记忆叠加在一起,试图找出不同的或是相似之处。
思索得过分专注,于是看得便不那么认真了。还在思考着主角骑公路车途径的路线是否眼熟时,影片已经迎来了结尾,主角踩着公路车,冲向迎面驶来的大货车。
结局的镜头很短,至多不过两秒,在惨烈的人车相撞发生之前就已跳为黑屏。五条怜吓得不自觉轻颤,明明这也不是蹩脚的jumpscare。
……等等,这么看来,没有好好看电影,完全是她自己的错才对嘛??谁让她自己非要胡思乱想嘛!
“哎,我说。”
听完五条怜支支吾吾的观后感,甚尔又开始眯着眼睨她了,嘴里还啃着鱿鱼干,说出的恼人话都染上了一点海腥气。
“你肯定是在电影院里睡着了。”
他的揶揄真是毫不留情。
五条怜涨红了脸,但她可不会承认是被他的这番气人发言惹恼的。
“我没有!”她气恼地瞪着甚尔,只过了两秒就怯懦地收回了目光,直勾勾盯着饭碗的边缘,闷头说,“我只是,唔……反正没睡觉。”
“骗人。”
“没骗人!”
无聊的辩论争不出一个合适的结果。夏梨旁观着他们俩的拌嘴,居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我真的觉得你们兄妹俩好搞笑哦。”这就是她笑个不停的理由,“你们总装作一副不熟的样子互损,太好玩了!”
……
五条怜扯扯嘴角,甚尔露出苦笑。
抱歉,其实他们真的不熟来着。
在一般人面前大概骗不过去的拙劣演技,在夏梨这儿倒是滴水不漏,姑且算是好事一桩了。
吃完饭,甚尔很主动地开始收拾碗筷(住在旧公寓的时候他哪有如此殷勤的时候),还说由他来洗碗(这种事更加是做不出来了),让夏梨很费解。
“家务活让保姆干就好了呀。”夏梨歪着头,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睁得很大,“甚尔你不用多操劳的。”
甚尔已经卷起了衣袖,很刻意地鼓起小臂的肌肉:“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家庭主夫类型的男人,想要投你所好。难道你不喜欢吗?”
“喜欢呀!”她笑嘻嘻地扑进他怀里,“那我也来帮忙?”
“会把你的衣服弄湿的。”
已经能感觉到他们之间那股黏糊糊的恋爱氛围了,自觉格格不入的五条怜很识相地后退了几步,然后又退了一点,正准备悄无声息地开溜,却先一步被甚尔用目光逮住了。
“阿怜,过来帮忙。”
他的差遣也是毫不意外。
遁逃的脚步灰溜溜停下了,五条怜不情不愿地跟上甚尔的脚步,已经想要叹气了。
不用说,特地叫上自己,肯定不是真心要她帮忙,而是打算把洗碗的苦差事全部推给她啦!
她愤愤地照着甚尔的指示,把脏碗递过去,又紧接着递上洗涤剂,根据他的指挥随时开关水龙头,然后……
……诶诶诶?
关紧水龙头的瞬间,五条怜总算意识到不对劲了,慌慌张张抬起头,看着手拿百洁布耷拉面孔刷碗的甚尔,总觉得现实和设想好像脱节得相当厉害。
“干嘛?”早就留意到她的古怪视线了,甚尔忍耐了一会儿才直说,“在盯着我看什么?知道吗,你的眼珠子都块掉出来了。”
咦,眼睛要掉了?五条怜匆忙眨眼。
还好还好,眼睛还好好地待在眼眶里,根本掉不出来嘛。她安心了。
“没看什么。”她小声嘀咕着,视线落在水槽的细密泡沫上,“只是有点意外,您居然自己主动洗碗,而不是差使我做事。”
“你笨手笨脚的,要是把碗弄碎了,就得由我来赔钱了。”
这话说的。
五条怜撇嘴,闷闷地应了一声“哦”。
怎么可能会需要赔钱。她暗自想。
夏梨姐才不会做出这么小气的事情呢。
“对了,和你说件事。”
甚尔说着,再度打开了水龙头,把开关直接拧到底,流淌出的水凝成豪横的浅白色水柱,哗啦哗啦冲进不锈钢水槽,撞碎了积攒的泡沫,一时有些嘈杂。
说不定他就是为了谈论即将说起的这件事情,所以才拉着她来洗碗的。五条怜没理由地想着,当然不会把心思说出来。
“是工作的事情吗?”她只这么说了。
甚尔点头:“对。”
五条怜努力按捺着愈发激动轻快的心跳:“需要我帮忙吗?”
“算是吧。”
在流水声的间隙中,甚尔抬了抬眼眸,飞快地打量了她一眼。
“不是之前那种形式的帮忙。”他又接着说,“这次不需要你对我的行动进行任何额外的支持。”
“是嘛……”
有点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过没关系,甚尔会好好解释的。
“这次的工作大概要耗费一整天,如果用说谎搪塞过去,会很麻烦的,所以我想让你帮忙应付一下华原。”他冲掉手上的泡沫,“所以在我工作的那一天,你的工作是别让她发现我不在家。”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虽然大脑还是空空如也的一片,半点头绪都没想到就是了,但这应该无妨。她总能想到办法的。
甚尔关了水,把水槽里的碗统统捞到沥干架上,向五条怜曲曲手指,意思显然是叫她拿干抹布过来。她配合着照做,目光却还是打量着他,不知是想要看穿什么。
“眼睛。”甚尔弹着手指,故意把水洒到她脸上,“又掉出来了。”
这回五条怜可不会被他吓唬到了:“请放心,不会掉的。”
“那你还盯着我干什么。”
“我在想事情??我以为您打算当个专职的小白脸。”她一脸认真,“只赚女人的钱还不够吗?”
“……你说话好怪。”
甚尔瘪嘴,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但却也没办法反驳,毕竟这话就是事实。
他现在的确是在赚女人的钱,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可被小屁孩五条怜戳穿了,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怪。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说点什么,权当是替自己找补。
“我不可能一辈子都挂在华原的手底下。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钱赚,当然要好好赚一笔。”他又开始甩手指了,不过水泽早已干透,只挥出了一点微弱的风,“你也学着点。”
“哦……”
所以,他的意思是,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吗?还是说其他别的什么道理?
五条怜有点茫然,她一点都搞不明白。
同样搞不明白的还有她的工作。
要让夏梨姐察觉不到甚尔不在家,思来想去,最好的方针就是让夏梨也离开家。这又该怎么实现呢?
躺在四方墙壁围住的楼梯间小床上,她盯着倾斜的天花板思索,感觉空空如也的脑袋都要炸开来了。
行动日转眼就到,目送着准备溜出家门的甚尔,五条怜感觉自己像个小贼。她蹑手蹑脚地上楼,在卧室门口偷偷张望,飙升的心虚感在与夏梨对上视线的瞬间达到了顶峰。
“来找你哥哥呀?”夏梨笑着问,“他去晨跑了哦。”
“不是不是,我不是找甚尔。”
“那就是想找我啦?”
五条怜认真点头:“嗯!嗯!”
她飞快地溜进卧室,挨到夏梨身边,仰着头,像只认真的小狗。
“夏梨姐,请教我打网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