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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the fiftieth-nin

作者:酥皮芙芙子字数:6429更新:2024-12-24 19:12

[thefiftieth-ninthday]

彩色的灯光氤氲,仿佛一个个小气泡慢慢腾升上来。

她整个愣在原地,看岑景慢慢朝她走过来,他握着的那枚挂坠在昏黄天色中闪耀。

越清舒有几分哽住,问他:“又是在哪儿给我顺手买的?”

上次那个蝴蝶的发夹,他就是跟阿婆一起参加拍卖会的时候顺便买给她的。

因为觉得适合。

岑景垂眸看着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叫她转身:“现在戴?”

戴项链是一个极为暧昧的动作,越清舒摇头拒绝,她小声说。

“被别人看见了不太好...”

岑景嗤笑一声,说她:“做贼心虚。”

“又不是我一个人做贼。”越清舒说,“你是共犯,逃不了干系的。

岑景又笑了一声,跟她开莫名的玩笑:“我也没躲,如果被Zhou发现了,我来挨揍,行么?”

有种在谈恋爱要见老丈人的感觉。

越清舒不想跟他继续掰扯,转身说要进去了,但她的衣领忽然被岑景拽了一下。

她正想说他,“干嘛...幼稚...”

话还没说完,岑景忽然说:“特地给你挑的圣诞礼物,不是顺便。”

越清舒一愣,低下头,看着手心的那枚吊坠,鱼尾的。

虽然是很常见的设计,但细节处做了有很多特?的点缀,在光源下,有些七彩的折射。

她突然有点想哭。

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容易被感动。

越清舒将手收紧,“谢谢。”

她很少收到别人特别准备的圣诞节礼物,小时候国内还不流行过这样的节日,后来她大了一点,也总说自己不要。

越舒的少女时期其实有些拧巴。

她明明很期待,却还是假装懂事和成熟,去说自己不需要,因为想要扮演一个乖孩子。

只是,怎么可能不失望呢?

后来她出国上学,那边的人很重视圣诞节,但那是跟家人团圆的节日。

她总是挑这种时候一个人出门旅行。

也收到过一些礼物,但不过也是节日气氛下的顺带。

迈进门之前,越舒问他:“如果没有圣诞节,你会给我买这个礼物吗?”

岑景不知道她心间细碎想法,只是如实回答。

“会。”

“送你礼物是因为想送你礼物,不是因为节日。”

他不是一个有仪式感的人,也不会刻意在这样的时候送礼物。

只是给越清舒挑完礼物以后,岑景一看日历,发觉那好像是她喜欢的圣诞节。

他想,或许对小姑娘来说,能够在圣诞节收到这样东西会更开心一些。

“你的确不白睡。”越清舒说。

她说完,又将项链好好地放置在了自己的包中。

他们俩进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在家里热闹地聊天,徐澈时第一个过来调侃。

“怎么回事啊,你们俩到底谁在拖谁的后腿?我记得你俩都是挺准时的,今儿来这么晚?”

越清舒想都没想,就往岑景身上甩锅:“肯定是他。”

岑景侧目看了她一眼,虽然没反驳,但是表情一看就是??

什么意思?

越清舒继续说:“不是我开的车,有问题肯定是找开车的人。”

岑景吸了口气,微微蹙眉,说她:“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坐他的车,什么都不用干,这会儿甩锅倒是挺快的。

越清舒也搪塞他。

“我们小孩儿不跟大人讲道理,都不是一个思维体系。”

徐澈时笑得不行,往越清舒身边站:“等等,这你别把我算进去,我等会儿要坐小孩儿那桌。”

岑景:“?”

“徐澈时。”岑景上下打量他,“你还要脸吗?”

“要脸没用,我要跟小舒妹妹一个辈分的,你这个辈分大的靠边站去。”

徐澈时顺手,将自己的手搭在越舒肩膀上。

只是他的手刚放上去,就被岑景的冰冷的目光扫了一遍又一遍。

徐澈时一激灵。

上次在岑景眼神里看到这样的冷意,还是合作的乙方突然坐地起价。

当然,当时对方被岑景狠狠教训了一道。

徐澈时有种自己要被教训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手拿了下来。

“走了走了,清舒妹妹。”徐澈时叫越舒去一边,“咱们不跟无趣的老年人一起玩。”

“无聊的老年人?”岑景气笑了,“你现在也挺会说话的。”

“我可都是顺着你自己的意思说的,没有污蔑你啊。”徐澈时一边说,一边催越清舒走。

三个人在这里莫名僵持不下,好在有人过来,要与景聊事情。

他在这种局里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空闲。

谁来了都要跟岑景碰个杯,说上两句话。

徐澈时给越清舒带走,到旁边去找果汁喝,她笑他:“怎么回事,你真要坐我们小孩儿桌呀?”

今晚这种局是不可避免需要喝酒的。

晚上大家各自的司机会过来开车,或者叫代驾开回去就行,倒也不存在开了车不能喝酒的情况。

“不是。”徐澈时也笑,“你没发现我在帮你解围吗?”

越清舒确实没懂,微微偏头:“什么?”

“你看起来不喜欢这种局。”徐澈时戳了一块水果,也给她递了个小叉子,“我这不是把你带走躲一躲?”

越清舒愣了下,没想到他看着吊儿郎当的不怎么靠谱,还能看出这些细节。

徐澈时又说:“你要是跟着岑景,一会儿就要被念叨了,有些事我听着都头疼,只有岑景应付得来,我可处理不好。”

“你们不是同龄人吗?”越清舒问。

徐澈时耸了耸肩,有些无奈,跟越舒细数起来。

“同龄是同龄,年龄说白了是个摆设,咱们跟岑景那种人的心智和处事风格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别人二十几岁才开始正式进入事业赛道,他十四岁就掌握商业运作的基础,他这个人,聪明、天赋也强,但又意外地很踏实。”

什么事情都一步步走下来,不然喜莱不可能达到现在的高度。

“我刚认识岑景那会儿,我觉得自己是个很牛逼的富二代,我寻思着大家都一个大学的,能有什么差别。”

“结果发现,他那时候其实就已经有自己的产业了。

徐澈时稍微停顿了下,又说。

“但这事儿怎么说呢,因为他是真牛逼,搞得我们当时几个兄弟都有点惭愧。”

“我现在能好好干点事儿呢,有岑景一半功劳。”

越清舒第一次听别人聊岑景,她感觉自己的耳朵痒痒的,要是人的耳朵和小猫咪的一样。

她觉得,她的耳朵应该也在因为好奇,在毛绒绒地摇摇晃晃。

“你现在被他带着,其实也挺好的,他在这方面,没得说。”

“只是...”他顿了顿,在犹豫有些话说不说。

但最终还是没在这会儿说。

越清舒默默地吃着一口很甜的哈密瓜,等徐澈时感叹完。

“所以,大家多多少少都有被他影响到。”越清舒说,“对很多人来说,他的确是很好的引领型朋友。”

徐澈时点头。

“我们虽然经常说他这人傲慢又龟毛,但其实大家都打心底感谢他的。”

越清舒笑了声:“我也是。”

话说到这里,徐澈时垂眸看着她,小姑娘的神情落入眼底。

他其实能理解越舒为什么喜欢岑景。

岑景很优秀,待人不差。

作为前行的目标,他绝对是最好的对象。

只是...他不太具备爱人的能力。

徐澈时又想到岑景说自己有长期炮友的事儿,看着她还是有点不忍心。

“所以你这次回来,还喜欢他吗?”徐澈时突然发问,“我认真问的啊。”

越清舒愣住,连水果都忘了要继续吃。

她跟徐澈时的关系算不上特别亲近,但因为工作关系,前段时间联络还是挺多的。

沉默了很久。

“可能,还有一点吧。”越清舒老实回答,“我不太清楚。“

她太清晰地拥有了跟他身体上的接触,所以对感情上的事情,反而变得模糊了。

到底是做出来的爱,是欲望灭顶时带来极致快感产生的心跳。

还是真的喜欢,她现在也有点分不清楚了。

徐澈时不追问,靠在旁边笑了几声,给她续了一杯果汁,跟她说。

“看在咱们现在也算是朋友的份上,我可提醒你了,岑景这个人哪儿都好,什么都好,但他真的不会爱人。”

徐澈时现在把两边都当朋友,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别人陷进去。

但越舒就别再陷了。

两人没有对岑景的事情进行过多的纠结和探讨,继续往下说。

“对了,上次我跟朋友约了去滑雪,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去?”

“新地点?”越清舒眼神一亮。

“新西兰的雪场。”徐澈时说,“你平时追星吗?”

“不太。”

“那你可能不太认识。”徐澈时微微点头,“新悦集团你总得知道吧?“

“这个知道。”越清舒说,“毕竟也算是同行。”

新悦跟喜莱做的投资类型差不多,但不算对家,两边倒是一直挺友好相处的。

她对新悦也有点了解,这些集团都是她学习的典型案例。

“新悦的顾时?给他老婆修的。”徐澈时笑,“前几年只对她老婆开放呢,现在放出来给大家一起玩玩。”

“怎么有种他老婆玩?了的感觉?”越清舒点评。

“哈哈哈真是这个味儿,不过也不完全是,主要是他老婆是个演员,最近进组了,说这滑雪场自己一个人玩多没意思的,要给所有爱滑雪的人开放。”

“那肯定不错。”越清舒点头,“为爱修滑雪场,听着也挺感人的,还是你们豪门会玩。”

“纯粹的爱情是有钱人的游戏,没钱的都要搞柴米油盐酱醋茶。”

徐澈时说完,抬眸突然跟岑景对上了眼神。

他这才想起自己有一句岑景的坏话没说。

徐?时又赶紧跟越舒说:“当然,岑景除外,他这个无情的狗东西。”

越清舒对这个说法没有异议,只是听徐澈时骂他,觉得有些痛快和好笑。

她接连被徐澈时逗笑好几次,最后有些直不起腰,蹲在一边喘气。

过了好久,周为和莘兰过来叫大家开饭。

岑景依旧被层层环绕,没能抽身。

越清舒跟徐澈时就一起缩在角落,一边聊天一边吃这顿饭。

浓烈的节日气氛会给人被爱包围的幻象。

在这个幻象之中。

越清舒抬眸,在人群中跟岑景的目光对上,她的心脏倏地一震。

这一次,在她抬头看他的瞬间,终于不是冷漠的背影。

越清舒不记得自己看了多少次他的背影,也忘了自己多少次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找到他身影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但今天,她跟他对上了目光。

于是,她的唇微微动了动,微笑着用口型对他说。

“岑景。”

“merrychristmas.“

很轻很轻的呢喃,很快就被喧闹的人群给淹没。

晚饭结束以后,大家总还是有些没尽兴的,有人留下来,说打会儿牌。

凑来凑去,总是少一个人。

“Zhou,要不叫你闺女来跟我们打会儿?“

“哈哈哈就是啊,你家姑娘都这么大了,应该会打牌了。”

“不会打哪儿行,以后出去混,总还是会被人拉着打的。”

吃饭喝酒、棋牌玩乐,都是一种社交方式。

这商业场上,其实很多人的生意都是在这种地方谈的。

越清舒其实也不是抗拒,她觉得气氛到了,跟大家打打牌也可以。

只是她打牌的技术实在是烂,顶多就是会看懂一些最基础的牌型。

她回头去找岑景,说:“岑...岑小叔,应该也可以打的,大家可以找他呀。”

“他忙着呢,一天八百个工作电话处理不完。”有人笑道,“没事,我们不欺负新手,会让你的,不用紧张啊。”

岑景的确,吃饭到一半就去接电话了,一直有电话打进来。

他最近本来就忙,前面越清舒在他家的时候,他也经常要开会。

她都提过,说他最近都这么忙了,干脆就不过来了,就把时间留着处理工作也挺好的。

当时岑景只是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地说。

“工作多的时候,难道不是更加应该做?爱来缓解吗?”

“而且你过来,工作上的问题也好问我。”

越清舒被他说服。

最近可恶的资本家倒是没有叫她加班,是她自己在努力跟进项目的进度。

一方面是因为这是她的第一个项目,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想要在自己离开之前,把这些事情全部处理好。

只是还好是有很多内容她自己处理不了,总是需要岑景帮忙提点。

他喜欢一边忙自己的工作,一边把她圈在怀里。

听着电话那边的人汇报,还能看她在做什么,甚至还要在这种间隙里过来吻她。

岑景这人有一心N用的天赋。

这会儿岑景又在忙,越清舒都想叫他过来一心二用一下,但大家推推搡搡的,硬要赶鸭子上架。

最后越清舒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这些牌,打得又慢,好在大家不怎么催,也的确放了她几次。

但怎么说都捱不过越舒打得实在是烂。

她手里的筹码输得空空荡荡的,都要去旁边补货了,周为和莘兰笑她。

叫她好好玩就行,不用担心。

“没事,你赢了自己收钱,输了妈妈买单。”

越清舒晚上也喝了几杯酒,市内又热,她的脸有些红,小声解释。

“其实不是钱的问题...”她自己倒是也不差这个钱。

虽然大家打得是有点大,但越舒还是有些小金库的,就是...

只是陷入一种沉思??

我为什么打得这么菜?

越清舒这个人骨子里要强,玩游戏也不能接受自己太菜。

徐澈时那桌有人要先走,他们那桌刚好散场,他过来就看到越舒一脸头疼。

“怎么了,打得很难?”徐澈时关心道。

“嗯。”越清舒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筹码,“我已经输得荷包空空了。”

“这么惨?我今天手气还可以,帮你打会儿?”

徐澈时笑,开始说这桌那些人。

“哎哟,各位年纪都不小了,干嘛欺负一个小姑娘啊,都给人输成这样了。”

“换人换人,我来帮舒妹妹赢点儿。”

大家也笑徐澈时:“你真的行吗?”

徐澈时打牌打得不差,但有点看运气,打个麻将都神经刀,厉害的时候把把杠上开花。

倒霉的时候....

就不说了。

他这种就是纯看运气的,不是实力厉害。

“要真说能赢,去把岑景叫过来。”有人挑眉,“不过说真的,我有时候都不想跟岑景打啊。

他牌技太好了,在这桌子上被他算计得明明白白。

岑景这人也不是完全不输,就是他的输基本都是算着给的,随缘放一手。

徐澈时回头看了眼:“人忙着呢,还是我来吧。”

越清舒在旁边,微微偏头,随后反驳:“我可没有说要让你...”

徐澈时:“?”

徐澈时:“你要自己打?”

“嗯。”越清舒一副倔强的小表情,“我要自己赢回来!”

她此话一出,把周围所有人都逗笑了,大家笑得不行,说越清舒这姑娘还挺可爱的。

“你家姑娘是能成大事的啊,虽然打得不怎么样,但是绝对要自己打到能赢为止。”

“?,你们别说,她这一点跟岑景还挺像的。”

骨子里都是倔强的人。

两个硬骨头。

于是,越清舒捋了捋袖子,又马上自己上阵去了。

眼前的牌再怎么眼花缭乱,她都不愿意求助旁边的人,旁边聚集看戏的人越来越多。

越清舒打得皱眉,中间徐澈时又自己提了好几次,说要帮她打。

全都被拒绝了。

最后大家就只能站在那儿看,看越清舒输钱。

最后都不知道输了几轮,越清舒自己脑瓜子嗡嗡的,正在犹豫下一张牌要出什么。

所有人都饶有兴趣地在看戏,只有她一个人在头疼。

“发什么愣?”身后倏然传来一道凛冽的男声,“隔壁的一万三万都断章了,你把单张二万放在里面是准备留着下蛋?“

越清舒:“…………”

其他人:“......”

徐澈时拉了岑景一下,“哎呀,你别管,人家小姑娘就打个乐子,她自己想怎么玩怎么玩。”

岑景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只是看着越舒那一手烂牌,又是恨铁不成钢。

这牌真是烂得让人气紧。

“哈哈哈哈是的,刚才小徐说帮她打,她也拒绝了。”莘兰说,“就让她自己玩吧。”

“你那技术还指导她?”岑景也没放过徐澈时。

“?不是,我怎么说也打得还行...”徐澈时试图狡辩,但在岑景面前,又觉得算了。

岑景这人记仇,他是真的怕岑景下次报复,给他赢得底裤都不剩。

越清舒只是听到岑景的声音,没有先反驳,乖乖地把那张二万给出了。

她还给自己找补:“......我刚才就是想打这个的。”

“你当我瞎?”岑景微微弯腰,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的牌,“我刚才看到你想打三条。“

越清舒:“…………”

不是啊啊啊啊!干嘛呢!

“这么凶干嘛?”越清舒感觉自己像个小河豚,“你这么厉害,你来打。”

徐澈时:“怎么,岑景帮你打,你就听话了?”

“你跟我有什么可比性。”岑景轻嗤了一声,倒也没叫越清舒起来。

他只是看着下一轮,让越舒自己摸牌。

“自己打。”岑景说,“但别乱打,我叫你打哪个就打哪个。”

牌桌上的人见是岑景来指导,也稍微认真来点儿,但还是要调侃这会儿的气氛的。

“不是,岑总。’

“你要打就自己打,人妹妹要打就让人自己打,你这搞遥控是怎么个事儿?”

“就是,你这不是蹭人家新手好运吗?”

岑景嗤之以鼻:“她要真的好运,能跟你们打成这样?”

越清舒:…………

我就是纯菜。

她现在都不想反驳了,只知道自己确实打得脑子晕晕乎乎,没有人跟她说过打麻将会让人头晕啊。

牌桌上大家说着话,终于又轮到她的轮次。

岑景站在她后面。

“摸牌。”

越清舒迷迷糊糊地摸起来,一看,四条,她看了又看,确认自己是真的摸到了金张。

刚才她想打三条也是因为对家碰了四条,她觉得这张不能摸到连上的牌了,所以想拆掉。

越清舒摸到这张,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岑景,直直地撞进他的眼神里。

他垂眼看着她,语气带着笑,似是有些宠溺的味儿。

“所以我才说,你得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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