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sixtiethday]
越清舒的运气其实不差。
她几乎摸什么牌上什么牌,岑景站在后面看了会儿,越舒就没摸到过不好的。
他忽然笑了,说她:“牌运这么好还能输?”
越清舒:“......”
岑景:“那你确实是打得烂。”
这下越清舒有点不服气了,“我又没说我打得好,这不是还在学习吗?你走开,别指指点点的。”
岑景也被她拒绝,徐澈时过来拉他。
“行了啊,人妹妹说要自己玩儿。”
徐澈时这人讲道理,越舒说不需要就真的不上手,但景可不讲道理。
他直接伸手把越清舒放在旁边的那张牌扔出去了。
“听话。”
岑景的话音落下,周遭人都愣了下,越清舒看着大家的眼神,倏地有些紧张。
总觉他这两个字落得有些暧昧不清。
她赶紧开口:“岑小叔,你这个人对晚辈的管教欲有点太强了吧...”
越清舒的余光扫到他的手指折了折,略微停顿后又将手抬起来。
“怎么,不想赢了?”岑景问了这么句。
“输的又不是你的钱,你这个人就是见不得面前的人输。”越清舒顺势回答。
刚才的几分尴尬瞬间消失,没有人再有任何的怀疑。
不过岑景也真的应了越清舒那句话,对她的管教欲过于强烈,即便是她这么说,后面的牌,他还是要告诉她怎么出。
但也多亏了岑景,最后散场的时候,越清舒没有输太惨。
收拾东西的时候,徐澈时吐槽岑景。
“你这人怎么这样?”
“哪样?”
“人小姑娘都说不要帮忙了,你还硬要上手,讲不讲理啊!”
“我什么时候讲过?”
徐澈时被他的不要脸给打败,最后还是周为和莘兰送客时说笑着来圆话。
“哈哈哈哈舒舒那个技术,的确需要个好老师来教。”
“岑景技术不错,学学也行。”
前面说个不停,而当事人还在后面晕乎,越舒没想到这麻将打得她大脑有些缺氧。
她一直在后面打哈欠。
莘兰回眸,问她:“要不今晚就不回那边了,这么晚了,在家休息也好。”
明天一早再走,也可以。
越清舒还没什么反应,倒是走在前面的岑景忽然脚步一顿,他一副没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我顺路送你?”岑景开口打断了她与莘兰对话。
越清舒也说:“我跟朋友约好了...今晚一起的。”
莘兰的眸光微微一黯,也只能点头说好,叫她路上小心,到家后发个信息报平安。
她这才跟着岑景一起出去。
上车后,越清舒从后视镜中看着一直在门口目送的莘兰和周为。
她往后躺了一下,忽然问岑景:“你会有这样的时候吗?”
“什么?”
“明知道他们都很好,却不知道要怎么相处和走下去。”越舒有些局促地掰了掰手指。
她本身就不是很擅长处理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
跟父母之间的更是。
连带着血缘关系和生养之恩,没有人可以从中找到十分正确的答案。
也没有人教过她要怎么做。
身边的朋友好像都是很幸福的家庭,再怎么也没有她这么复杂。
所以在这种时候,她还是会下意识地向岑景求助。
“很有负担?”岑景从后视镜里睨了她一眼。
“当然有负担。”越清舒把膝盖蜷起来,抱着,“我今晚本来的确可以留在家里陪他们的,但我还是跟你走了。”
岑景引导她说话:“你觉得她对你是怎么想的?”
“好像也没什么。”她说,“我只知道,妈妈希望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你跟我走是为了什么?”
“什么为了什么,我跟你一起还能有什么事情...”越舒顿了顿,“我们不就是回去做...”
“你想跟我做吗?”岑景从后视镜中看她,“喜欢跟我做,并且能在这件事中得到快乐吗?“
越清舒被他这一本正经的语气问得脑子都烫烫的。
“嗯...”她应着。
“很简单的逻辑。”岑景说,“你现在跟我走,也只是在做能让自己快乐的、想做的事情。”
越清舒:“......”
这个道理倒是说得...
“你只是习惯性地对自己有要求。”岑景说她,“有时候根本不需要有这样的要求。”
“那我要怎么样?“
“随心所欲,时间会给你答案,你这个年纪有很多事情也不需要着急。
“我这个年纪...”越清舒微微偏头,笑了,“也是,我还小,对很多关系的认知都还不够明朗。”
岑景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突然有点想跟她接吻。
自从沾上她的气息后,他好像时常上瘾。
对岑景来说,这是不需要戒掉的东西,因为她随时都在,只是这会儿有点烦。
“越清舒。”
“嗯?”
“下次坐前面。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想跟你接吻,但你坐在后面,我亲不到。”
越清舒沉默了好一会儿,等前面红灯,他停下车,她起身,往前倾。
温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掠过他的耳侧。
“好吧,那你现在亲吧。”她说。
下一秒,前面的男人转头,在她的唇上轻轻触碰,开着车总归不方便。
他真的只是亲了她一下,用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轻舔。
剩下的,回去亲。
亲完这一下,越清舒笑盈盈地又靠回后面的位置,她小声碎碎念。
“我就宠你这么一次。”
岑景听到,对她的发言嗤之以鼻,两人之间又安静了好一会儿。
越清舒都已经想先睡会儿,她忽然听到岑景开口说话。
“你这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对我倒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初强吻我的时候可没想过关系尴不尴尬这件事。”
越清舒疲惫地睁着眼,不带情绪地眨了两下。
她回应道:“你不一样。”
前面的人不再有回音,不知道是不是把这句话给听出去了。
她看了一眼窗外飞驰而过的一截地面地铁。
他不一样。
他是注定没有结局的人,所以她不在乎这段关系会不会毁灭。
越清舒实在是困,她说要睡一会儿。
岑景让她随意休息,但还是要说她一句:“你是一坐我的车就犯困?”
“那没有....我只是真的困。”她说着,又昏昏沉沉地靠在旁边睡去了。
这一觉被打断,是因为到家后岑景来抱她。
越清舒下意识地勾着他脖子,蜷在他怀里的时候真的只是个小女孩。
岑景没叫醒她,只是提醒:“抱紧,别松手。”
她迷迷糊糊地有些像在说梦话。
“岑景...”越舒轻声呢喃他的名字,而后偏头,瓮声瓮气的,“你觉不觉得...”
“觉得什么?”
她沉默了好久,最后又笑出声,在他怀里笑得打颤。
最后才慢悠悠地又问:“觉不觉得今天特别不一样?”
他不懂她,将人抱进屋:“哪儿不一样?”
团子听到动静早就已经在门口守候,看到是岑景抱她回来的还有点不高兴。
怎么这么霸道地霸占它的漂亮姐姐?
被摸摸和亲是有先后顺序的。
越清舒继续往他怀里钻,“你不觉得吗?就是这样...会显得我们俩特别像在谈恋爱。”
岑景的动作顿了顿,没有立马回答她。
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伸手找她要今晚送她的项链,越清舒摇摇晃晃地坐着。
“乖点儿。”岑景扶住她的腰,“你这样我没办法给你戴。”
他还是打算先给她戴项链。
两人面对面坐着,戴项链的姿势本来就暧昧,岑景低头看着她的锁骨和胸口。
手指在她的肌肤上不断轻轻擦过,连带着项链有些凉意,惹得越舒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不自觉轻颤,结果直接被岑景拍了一把掌后腰和上臀。
“叫你乖点儿,怎么不听话?”他今晚到底对她说了多少次要听话?
“痒...”越清舒缩脖子,有点抗拒。
“你这是哪儿痒?”岑景眸光一声,看她动来动去的样子,直接说,“欠.操是么。”
“不是呀,你根本不会给人戴项链,弄得我脖子痒!”越清舒义正言辞。
“我的确不会。”岑景敛着眸,倒是没有否认,“我看起来像是经常给女人送项链的?”
他说完这句话,终于把这枚项链戴好,岑景自己很满意,看着吊坠落下的地方。
刚好落在她的胸口,不算很深但也不浅的位置,锁骨下方,没有直接落入胸间。
但刚好落在上半部分的阴影弧线处。
他当时买给她这条,就没想越舒要外露,这是冬天穿毛衣可以挡住的项链。
越清舒还在思考他刚才那句话。
不经常给女人送项链...他都不给前女友送项链的吗...?那他送什么。
她的思考还没得到解答,突然觉得锁骨下方一阵湿热覆盖。
男人的唇贴在那冰凉的吊坠上,他咬住了那枚刚才他亲手戴上去的吊坠。
岑景用舌尖抵弄着那枚鱼尾的吊坠。
冰凉的质地和他湿热的舌尖交融,柔软又坚硬的触感在她的肌肤上游走。
越清舒抓着他肩膀的手倏然收紧。
再垂眸,看到他咬着,往上亲吻,岑景一路逆行,不断往上,微微侧头咬住她的颈。
越清舒头皮发麻,一阵电流感从后背处突然袭击。
呼吸贴近耳畔的时候,岑景咬着她的耳朵,轻声叫她。
“宝宝。”
“可以让我操.哭吗?”
越清舒人是懵的,艰难地问:“为什么跟之前...叫的,不一样...”
虽然现在这个,她更喜欢一些。
岑景有自己的理由,“今天不听话,所以不是乖宝宝。”
他伸手去碰她,噙着笑。
“你是坏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