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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枢密院也忙碌起来,以欧阳修为首的几位枢密院大臣急匆匆地带着前方战报面见赵祯。
“这西边祁川寨边防突然动了!米禽牧北带着五千夏兵前压边防,应是为了那宁令哥而来。”
“只是不知,这其中有没有元昊的意思?”
“我们之所以会擒获宁令哥,还是他们夏国不占理把自家太子送来做暗探。怎么,他们还想借机发难?再说,不是已经商量好对策,让秘阁那边出手,做成私下逃脱……”
正说着话的朝臣突然顿住,望着同样出现在御书房外的南枝,脸色有些惊诧。
南枝一身简约常服,气势却没比当日殿上弱几分,身后跟着的尉迟源还在趾高气扬地压阵:“我也是来求见爹爹的。哦,刚才说的话题不用停,一来,我也是你们枢密院的同僚;二来,那事我也知晓,不就是私下放走宁令哥,趁机在宁令哥身边安插暗探,意图刺杀元昊吗?巧了,负责这事的也是我的熟人,秘阁掌院陆观年和七斋学子。
这事,我不看好。且不说元昊武功身手极高,心思缜密,生性多疑,暗探极难得手。就说这千辛万苦得手又怎样?饮鸩止渴罢了。没了一个元昊,还有其他西夏王。”
之前说话的大臣语塞:“公主,你一介女——”
“诸位,官家召见,一同进去吧。”
张茂则突然出现,恰巧打断了那大臣的话。他眼神带着隐晦的冷意,逼得那大臣闭上嘴后,这才和缓了神色,恭敬地朝南枝作了个揖:“公主请。”
南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张茂则,张茂则虽是内监出身,但却是赵祯的亲信,搁在外面,重臣也得尊称一句张先生。可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对她这个流落在外的公主格外尊敬。
她轻轻点头应下,让尉迟源在外候着,自己抬步走了进去。
赵祯应是已经得到了前线消息,此时正神色严肃地站在布防图前。他瞧见南枝之后,眉头倏然松开:“南枝,来爹爹这儿。”
这话一出,身后跟着的那些大臣,神色就有些古怪起来。
但事情紧急,由不得他们再多纠结。欧阳修上前一步:“官家,那米禽牧北带着五千士兵就敢前压边防,其中必定有诈。”
赵祯略略唔了一声,迫不及待地看向身边气定神闲的人:“南枝,你怎么看?”
好嘛,又被忽略了个彻底。
枢密院的几个朝臣脸色更难看,有一两个还揣着手,就等着看这公主能出什么高见。
“当然有诈!”
南枝斩钉截铁,“米禽牧北是宁令哥的座下亲信,不可能不顾他的安危。这件事,很可能就是宁令哥自己策划的。宁令哥已然被擒获,为了洗脱嫌疑,也为了将功赎罪,他一定会趁机搅乱大宋兵防。甚至,只要边界乱了,逼得宋夏大战,他就能趁机收拢兵权,坐收渔翁之利。”
欧阳修忍不住辩驳:“他没必要这么做,他还需要借助我们的力量刺杀元昊。”
南枝嗤笑一声,“这于他又没有什么影响。计策不成,依然按照你们先前的刺杀计划执行便可。但若计策成了,他收拢兵权,坐收渔翁,届时提出能与大宋和平共处的协议,大宋的暗探更要去帮他刺杀元昊,争取喘息之机。
所以,他为什么不去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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