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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

作者:再陈三愿字数:2420更新:2024-12-10 15:09

你……你这孩子!那你也不能只管说我的错吧?!”

秦家母子在饭厅里大眼瞪小眼,秦峥最后索性也不吃了,推了碗便起身走人,一面走一面在心里破口大骂他那没心没肺的发小,回国一趟别的没有,一天天都是烂摊子,不逼死那小孩儿简直不罢休。

老太太情况如何,宁家兄长又怎么突然应允宁予桐辞职,他满脑门子的官司,站在小花园里拨沈家老三的手机,没人接,再找到他秘书那里去,却只听她犹疑说,沈总可能回云山苑去了,那位尤先生刚来过电话,像是有要紧事找他。

第34章离婚吧

尤杨在云山苑等了整整两周。换做从前,他不能想象自己还有这样的耐性。

他经历了职业生涯中最混乱的一场晚宴,伴侣跟随他的青梅竹马离场后杳无音信,仿佛心神都被带走,理所当然遗忘了他们的约定,他让他回家来谈,并且答应给他一个解释——也就是这点可怜的执念支撑他在云山苑住了下去。

可虽说是住,他却不愿意开灯,每逢入夜便一个人在黑暗中静坐,周遭灰暗朦胧的一切带给他安全感,叫他不必看清这间家具摆设早已落灰,如同囚笼一样冰冷的公寓,也不必在清晰的记忆里痛苦挣扎。

即便他明白这不过是徒劳之举。

两周,满打满算十四天的时间,足够他记起发生在这里的桩桩件件。

云山苑落在沈铎名下,但当初挑选楼盘的时候却是他做主,沈铎中意僻静的高层海景,可他更喜欢热闹,因此他们才最终选定了这处开盘时千金难求的昂贵居所。所有的手续都是沈铎差人去办的,尤杨原也打算出钱,但沈铎却让他用那笔在纽约时攒下的资金去支持当时刚起步的公司,只有后来的装修设计才由他们一同操办。

家具一应采用的是北欧冷色调,沈铎本想在进门拐角的地方放一盛鱼缸,他连养什么品种都挑好了,只是尤杨知道后笑话他年纪不大爱好倒挺老派,他也便因此作罢,退而求其次在那地方起了一面玻璃花墙,放置绿萝盆栽,也养鲜花,奶白的铃兰跟小瀑布似的垂挂下来,午后的阳光照着,珍珠一般圆润清香。

沈铎回过头也同他开玩笑,说你这爱好就新潮,不也是跟提前退休的老人家似的养花种草,你要是愿意,改天我就叫人把半山那棵老槐树给你搬下来。

这话总是惹得尤杨没好气瞪他,但说归说,可当他摆弄那些小东西的时候,他也照样从背后缠过来打下手,偶尔还摔个花钵倒个水瓶,乐得给他添乱子。

花墙往里便是开放式厨房,做饭之于尤杨而言只是生活情趣,真正下厨的人往往是沈铎,他一直擅长处理那些尤杨鲜少去碰的食材,即使模样普通,经由他手做出来的味道还是足以媲美外头餐馆里的高级料理,尤杨的胃口就是被他这一灶私厨养刁的。尽管本身对于品尝食物没有太大的兴趣,闲时反倒更喜欢在客厅里看电影,但他似乎深谙其中门道。

占据了一层绝大部分面积的正是那处下沉客厅,沈铎不办公的话会在那里待上一整天,什么也不干,光是看影碟,战争片恐怖片什么题材都有,尤杨有时会被他裹着毯子搂在怀里一起看,时间一长,他会不自觉把下巴抵上他肩头,还不许他乱动。一个大高个儿,非得拿他当抱枕才觉着舒坦。

除了风格迥异的电影之外他们也看球赛,沈铎欣赏潘帕斯雄鹰,尤杨则是日耳曼战车的忠实粉丝,支持的球队不同,他们在电视机前很容易吵起架来,但最先败阵的永远是沈铎,尤杨争得面红耳赤,他却耍无赖亲他,亲着亲着球赛便成了摆设,他总要勾着他在沙发上来一次才罢休。

他们偶尔也玩游戏,电视墙下面一整排都是那几家大公司的碟子,时不时便有新款添置,但工作后时间终究不够用,因此大多时候也是闲置在那儿罢了——这一点其实备受尤杨诟病,因为比起浪费时间的电玩,他更喜欢和沈铎窝在书房里——那间一整面大立柜的书房,架子上满满当当摆着他和沈铎的书,办公桌实际上只有他在用,沈铎更喜欢坐在旁边的落地灯下翻原本。

他读诗歌,多数都是艰涩难懂的大家,尤杨曾经在纽约的雪夜里听他念波德莱尔,或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但你应该明了,我曾因你而动心。

能记住的也大概只有这一两句,尤杨对诗歌话本不大感兴趣,好在沈铎也不止精通这一项,他起兴时还会一本正经和尤杨聊齐美尔的货币哲学,尽管留学时他们分属不同院系,但尤杨不得不承认他总能在专业之外给他带来许多独到的见解。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沈铎都是一个称职的伴侣,尤杨对这点从未有过质疑,他享受他们所拥有的生活,甚至也在好眠的夜晚展望过以后。

复式公寓的二楼是他们的卧房,打掉一面墙的主卧非常宽阔,拉开床侧的滑门便是衣帽间,西装常服和鞋袜分门别类整整齐齐,还有一扇柜子专门挂置冬季穿的大衣,每两件作一个款式,手工定制,沈铎隔上一段时间便会叫裁缝到家里走一趟,量好尺寸挑完样式,做好了再把新的送过来。

但此时那里大半都空了。

尤杨难以言说自己刚回家时看到那情状的感受,他回想了大致的时间,可能在他前阵子出差之后沈铎就叫人来拿走了他的物件,衣柜空落,可浴室和厨房里成双成对的东西倒一动未动。或许是他不稀得这些小玩意儿。

每一样物件,连同冰凉的空气都无时不刻提醒着他们久未归家的事实,尤杨一开始仍是惊诧,可随即从晚宴上倾覆而来的羞辱感又使他在两周间格外矛盾与愤怒。他意识到沈铎再次选择了逃避,那强烈的抵触使他更加笃定何易安那笔资金的来源,同时也愈发怀疑他们的婚姻,还有他和那个宁家小少爷之间暧昧不明的交往。他们到底发生过什么,尤杨迫切想探究,但也始终无从下手,他和沈铎的交际圈并不重叠。

尤杨快要被自己的处境逼疯,前所未有的压力与焦躁使他活像个困在透明罩子里的精神病人,白天时出门笑脸迎人,夜里还要强迫自己克制几近崩溃的情绪去思考,如果一通电话后表现出的异样便能叫沈铎弃下爱人追随他而去,那宁予桐绝不仅仅是一个相伴长大的外家弟弟这么简单,或许他们曾经也在一起过,可如果是这样,沈铎为什么会离开他,沈之虞那番别有深意的劝诫里又隐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们之间的纠葛,复杂得他根本看不清。

尤杨试图寻找佐证自己想法的蛛丝马迹,为此他几乎将沈铎历任床伴的脸都回想了一遍,但不论妩媚妖娆风情万种,还是天真清纯惹人怜爱,沈铎分手时的态度大都相同,没有惋惜也不曾可怜,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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