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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见闲着也是闲着,便问弓老头,刚才说到的山贼马匪是怎么回事。
弓老头说:“马匪来了,要东西不给就杀人。山贼来了,要东西不给就伤人。杀了还干脆,要是重伤难愈,不仅花光了亲人的心血,自己还落个不痛快。”
姜山问:“现在还有马匪山贼来吗?”立于一旁的弓虎说:“前些天就来过两回,除了阿宝,我们家的羊全被抢走了。”姜山说:“可各地官府上报,境内没有马匪山贼了啊!是不是新出现的?”
弓虎流着泪说:“两年前,就是那些人伤的我叔叔。”姜山问:“你叔叔现在人呢?”弓虎硬咽道:“他死了。死的时候,瘦的不成人样。”说着哭了起来。
袁天刚、老鹰、老田等五人听着孩子的哭声,想起自己引以自豪的过往,负罪感立时填满胸腔,游走全身,好想找个门缝钻进去,一点一点地摩掉过往罪恶,不至于到死时还欠着他人的人命官司。
姜山问弓弩,知不知道那些人的狼窝狗窝。弓老头说:“牛皮老可能知道,他父子前些年去赎过他家女儿。”姜山说:“那等会儿带我去他家问问,看看他知不知道。”
弓老头说,牛皮老就是刚才说起的皮革匠。姜山不再往下问,安心等着。
小半个时辰过去,弓正引着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进来,告诉三人姜山就是新来的郡守大人。三人上前给姜山行礼问安,姜山不受,礼迎三人坐下。弓正搬来桌子,媳妇摆好酒肉,弓老头引众人入坐,让弓正一旁斟酒。
姜山举杯敬四位工匠,四人谢过,同姜山喝下杯中酒。
姜山说:“程师傅,牛师傅,龚师傅,弓弩师傅说你们三人,一个善锻铠甲,一个善制皮革,一个善做马鞍,本将军刚好急需你们这种艺精年长的工匠。你们如若愿意,就随弓弩师傅一起进城,本将军感激不尽。你们要是不愿意,本将军就当没说过,绝不会对你们心怀敌意。”
三人互看一眼,牛师傅说:“承将军看得起,我等深感荣幸。就是我等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了不说,眼睛也不好使了,一到黄昏,眼前就开始一团模糊。就怕去了,帮不上忙不说,还尽给将军惹麻烦。”
姜山笑着说:“三位放心,只要你们心中还有手艺,手脚不麻利没关系,可以当师傅。至于眼睛怕暗,有可能是营养不良所致。我那里有个名医,让他给你们瞧瞧,补一补,应该能好起来的。”
牛师傅正欲往下接话,弓老头说:“都几十岁的人了,好活歹活都活过了,用不着说些自己听不懂、他人也不想听的话。郡守大人是诚心想赏你们一口饱饭吃,乐意接受,痛痛快快敬大人一杯酒,不乐意接受,就明说不去了事。”
程师傅说:“郡守大人,不是我等不想痛痛快快说话,实在是受了大半辈子的屈辱受够了,真不想明明就快活到头了,还要受人吆喝辱骂、或殴打,一生都得意苦神伤。”
姜山笑着说:“这你们放心好了,去我那里帮忙,本官除了感激就是感谢。要是有人吆喝、辱骂、或殴打你们,尽管跟我身旁这位余清前辈说,吆喝一次罚一两银子,辱骂一次罚十两银子,殴打一次罚一百两银子。本官向来言而有信,在这里能说到,在他处就会做到。”
龚师傅说:“大人言尽于此,我等哪还敢有其他说辞,只求能力所及,能为大人就好,不为大人添乱。”同牛师傅、程师傅一起举杯礼敬姜山。
姜山谢过三人,喝下杯中酒,笑着说:“你们日后的工作,由余清前辈统一安排,他若有什么不懂之处,还望四位坦诚相告,一起尽心尽力将事情做好来,不求白玉无瑕,但求尽善尽美。”
四人礼敬余清一杯酒。
余清谢过喝下,说:“弓师傅的手艺,余某人是知道的,不是也不会邀请郡守大人前来相请。至于牛师傅、程师傅、龚师傅你们三人的手艺,龚师傅说好,余某人定然相信。往后工作上的事,大家力求相互配合,把事情做实做好来。作为回报,我们一会保证你们的安全,二会按时发放你们工资,你们要是想家人了,两三个月回家一趟,待个两三天绝对没问题。至于其他方面的要求,只要合情合理,没有不能商量着来的。”
弓、牛、程、龚四人能到姜山、余清这种人的手下做事,真要谢天谢地,迫于无以为谢,热情满怀地举杯礼敬姜山、余清,袁天刚等五人作陪,满桌共饮,欢喜不止。
事情办妥,姜山让袁天刚五兄弟代他敬四位工匠一杯酒后,向牛师傅问起马匪山贼之事。牛师傅将当年马匪前来劫掠,抢走了他家闺女,为了赎回女儿,借钱借粮借羊前往山寨救赎女儿之事原原本本说了。姜山问他还记不记得前往马匪狼窝的路,牛师傅说他只记得前边一段路,后边一段路被蒙着头,过去了好些年,怕是理不清了。
正在这时,窑洞外响起了敲锣声,弓正说:“不好!怕是马匪山贼来了。”龚师傅道:“前些天不是来过吗,怎么这么快又来了。”弓正道:“这雪下个不停,他们该是怕雪封山,想着提前填饱肚子。”
袁天刚一口喝下杯中酒,起身说:“来得正好,省了一趟脚步。”说着离座出门,不过一会回来说:“少主,真是那帮混球劫掠来了。”姜山长呼一口气,问弓弩等人想怎么处置那些马匪。
弓正一拜在地,含泪道:“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父老乡亲们深受其害,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其他人一起躬身请求姜山为民做主。
姜山扶起弓正,说:“乡亲们深受其害,本官感同身受,巴不得将他们一网打尽,世间再无害群之马。可基于作恶分大小,犯罪分轻重,本官只能依法判处首恶死刑,将从犯发配从军。诸位若觉得可以,就随本官前去将他们绳之以法,依法判决他们的恶行。”
弓弩等人哪能有什么意见,跟随姜山等人出得窑洞,向那些称霸一方的马匪山贼冲去,新仇旧恨充胀着他们的血脉,就差不能从那些恶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马匪四处出击,将村民们聚到一起,大声喊道:“乡亲们,我们今日就为十头牛、二十头羊而来,不算多吧。”
村长为民叫苦来,说:“雁头领,村里的牛和羊,都被你们上次洗劫一空了,还能去哪里凑十头牛、二十头羊给你们。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一马匪听了村长的话好生火大,急速上前,朝村长的脑袋就是一鞭子抽来。谁知鞭子不听话,飞在半空直接落地,原来那马匪的手臂中了一箭,马鞭痛的不得不离开他的手掌。
马匪们受惊,齐齐转身寻找射箭之人,见七骑飞奔而来,后边还跟着几头熟悉的绵羊。深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连忙摆开阵势迎接,随着七骑奔至近前,将人与马团团围住。
那雁头领大喝道:“来者何人?”姜山问他是何人。雁头领大笑道:“本人雁不归,此地守护神。”姜山说他姓姜名山,只求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河州郡守是也。雁头领失声道:“姜山!”
姜山笑道:“正是本官,如假包换。”雁不归问姜山不在城里待着,来此处作甚。姜山笑他上天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硬闯,找他问罪来了。
一马匪大笑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姜山问那马匪,是大言不惭的本事,还是手下败将的本事。那马匪冷笑道:“谁跟你七嘴八舌,大打出手就是。”
姜山笑问道:“你们是想一起上呢?还是谁的恶业深谁先来?”雁不归怒喝道:“姜大人,你既然说话如此不留余地,那就别怪雁某刀下无情了。”姜山笑道:“枉死你刀下的好人该不止一个,又何须假惺惺在意起本官来,放马过来便是。”
一马匪大喝道:“当家的,既然冤家路窄,无需跟他客气。”说着握稳大刀,策马朝姜山砍来,转眼间被迎上去的袁天刚一枪挑落马下,胸口流血不止。
雁不归认出了袁天刚,大喝道:“姓袁的,你何时成了官府鹰犬?”袁天刚道:“雁不归,你若识相,赶紧下马束手待毙,不然的话,立教你身首异处。”雁不归冷笑道:“姓袁的,就你这几人还想耍横,真是不知死活。”
姜山道:“雁不归,废话少说,你就说你知不知罪吧。”雁不归回话说:“强者为尊,弱者为食,雁某何罪之有。”姜山说出“很好”二字,双腿夹紧马身,马儿奔出,长枪一抖,刺向雁不归咽喉。
雁不归以常理推断,误以为姜山是儒士出身,挥舞斩马刀随意一挡,枪尖擦过,就见枪尾横扫而来,速用刀柄奋力一挡,谁知连人带刀摔落马下,五庄六腑俱震。
姜山一招取胜,不想给雁不归喘息之机,拔转马头,挺枪往地上的雁不归连刺三枪。
雁不归就地打滚躲过两枪,被第三枪刺中胸膛,紧紧抓住枪柄被拖出两丈远方松手,随着枪头离身,胸口血流如注,命悬一线。
其他马匪见之俱惊,不是吓着愣在当地不愿动,就是慌里慌张策马逃命。袁天刚、老鹰、老田五人早已化身五行阵等着马匪逃窜,双方一阵奋力厮杀,想着逃命的马匪不是死于马下,就是落下马背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