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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赵一鸣遵姜山令,去传吴三、刘四、高飞三人来府衙与刑秋台对质公堂,怕路上出意外,找来傅明强十兄弟护送,安全抵达府衙,却不见刑秋台的踪影。
余清、夏衍以为,既已动了拿下刑秋台的念头,就当如数做来,以免走漏风声错失先机。陈亮虽认同余清、夏衍两人的想法,却心存忧虑,不过有誉王一旁鼓劲,还是下定决心抓捕刑秋台,查抄其家。
赵一鸣办案多年,认为就他们几人去查抄刑秋台家,不仅名不正言不顺,若搜查到什么证物,还有可能被反咬一口,变成栽赃诬陷,建议带上几个捕快一同前往。陈亮觉得在理,让赵一鸣挑选了十个捕快,带上傅明强十兄弟,赶往刑秋台家抓人。
赶到刑秋台家门口,捕快们反应过来,今日要抓的是总捕头,一时不免心慌失措,情不自禁地往后靠,等到靠无可靠时,几乎与傅明强十兄弟一分为二。
出现这等情形,赵一鸣很显尴尬,忍不住对捕快们发起火来,说:“郡守大人已决心整顿河州吏治,刑秋台跟着陶金旺等人为害一方多年,论罪难逃一死。面对一个作恶多端的必死之人,你们这般畏畏缩缩,该是觉得当捕快当到头了?”
一年轻捕快小声说:“兄弟们只是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其他九人心中所想一致,忍不住小声附和,气得赵一鸣的小心脏暴跳如雷。
陈亮冷冷说道:“你们回去吧。”十人正要为之高兴,就听陈亮说:“回去交一封辞职信,明日开始不用来上班了”,不禁齐齐出声:“这怎么能行!”
赵一鸣连忙说情来:“先生莫气,正是用人之际...”陈亮打断其话说:“身为捕蛇者,面对毒蛇不仅没想着为民除害,反而害怕被蛇报复,留着何用!”赵一鸣说:“他们只是见他人一朝被蛇咬,非死即伤,跟着怕井绳而已,”转向捕快们问道,“是不是这样?”
十人相互对视过后,唯唯点头。赵一鸣道:“既是这样,那还不向陈先生赔个不是。”十人诺诺听从,齐齐躬身作揖道:“求陈先生宽恕小人胆怯之罪。”
陈亮说:“谁人不胆怯!却也要分时候。若进则赢退则输,有进无退,若退则赢进则输,有退无进。”十人齐齐说道:“先生教训的是,小人知错。”陈亮说:“若是真知道了错了,就随赵捕头进门抓人去。”
十人不想丢了捕快这差事,只好有进无退,壮起胆子跟着赵一鸣闯进宅内抓捕刑秋台。刑秋台正于花园内同娇妻美妾玩笑调情,忽见赵一鸣带人冲进院来,感知事情不妙,撒腿逃往宅子后门。哪知门外早有傅明强带人等着,出门便被逮了个正着,被绑到陈亮跟前。
陈亮说:“刑秋台,有话留到府衙去说。”刑秋台自知报应来临,该是有去无回了,要求跟家人道个别。陈亮没有答应,只因他刑秋台靠作恶多端获取财富,他的家人若与他有情,自是无情之人,若与他无情,无须道别。
傅明强、祁天佑、赵文喜、戴若松、宁波五人受命,同五个捕快看守刑秋台的家人,等待姜山命令,其他人随陈亮押解刑秋台回府衙审理花青莲被害一案。
刑秋台被绑着走在街道上,百姓们见到,无不为之感动流涕。陈亮等人生怕百姓有异常举动,哪知百姓们见多了官官相护,害怕刑秋台失而复得,喊骂、喊打、喊杀声全无,陈亮等人算是白担惊受怕了一场,顺顺利利抵达府衙。
府衙门卫远远见到刑秋台被抓,急忙展开“金燕功”向陶金旺报告,陶金旺急召人手赶到府衙门口设防,将陈亮等人挡在大门外。
夏衍、余清闻讯赶来,责问陶金旺等人想干什么。陶金旺问夏衍:“刑捕头所犯何事,值得你们这般待他?”夏衍解释来:“现已查明,花青莲被害,乃刑秋台、柯小宝、高飞、吴三、刘四五人所为。遵郡守大人令,逮捕刑秋台归案,拘押待审。”
姓邱的官员大声问来:“说拿人就拿人,你们有何凭证?”陈亮回道:“不好意思,郡守大人下令捉拿罪犯,无须向尔等出示犯人的犯罪证据。”姓邱的官员吆喝来:“枹罕城不是蛮荒山野,乃讲王法的地方,无凭无据把好人当成罪犯捉拿,我等绝不同意。”
夏衍笑问道:“邱大人,看你这架势,枹罕该是由你说了算了?”
陶金旺笑道:“夏老先生,枹罕不是由他说了算,也不是由你说了算,是由天子说了算,是由王法说了算。正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捉双,何况人命案子,你们这般随意抓人,实有不妥。”
夏衍笑问来:“听你这说话的口气,若不放了刑秋台,今日这郡守府衙是不让他们进了?”姓冯的官员道:“河州安定繁荣,邢捕头功不可没,如若拿不出确实证据,想将他以杀人犯押解进府,我冯某人第一个不同意。”陶金旺身后的人齐齐出声附和。
“是吗?”众人随声音来处提目一望,策马在前的正是姜山。少顷,姜山跨马而至,翻身下马问陶金旺:“陶大人,你们这般堵在自家府衙门口,不怕乡民们看笑话吗?”
陶金旺说:“敢问姜大人,无端拿下刑秋台,不知他所犯何罪?”姜山说:“陶金旺,你觉得我堂堂郡守,下令捉拿犯人还需要你个郡丞批准吗?”陶金旺道:“姜大人,河州是讲王法的地方,不是山野蛮荒之地,岂可无凭无据胡乱拿人?”
姜山说:“陶金旺,你堂弟陶金铭在军营聚赌,已被本将军按军法处置了。城防营的兵马调为私用,已是不可能的了,我劝你不如试试明哲保身,不趟刑秋台这滩浑水。”
陶金旺气急道:“你...!”
姜山说:“我什么?我是圣天子派来河州戍边的,不是来配合他陶金铭军营聚赌的,有什么想不通的,尽管上述陛下,找他评理就可。”朝挡道者扫射一眼,“诸位,你们若认我这个郡守,就请让开道来,若不认我这个郡守,就是蔑视圣天子,为了天子的威严,我绝不会跟你们客气的。”
挡道的捕快,连跟陶金旺作对的勇气都没有,哪还敢跟喊着维护天子威严的姜山过不去,受了赵一鸣一个犀利的眼神后,二话不说走离开去。
陶金旺及盟友们顿时两腿微微发抖,不挡道,就怕刑秋台觉得他们抛弃了他,反过来出卖他们,挡道吧,十有八九被扣上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真就进退两难。为了转移意念,心中霎时恨意四起,恨皇帝为什么派姜山来河州为官,恨端王、颖王等皇子为什么不能阻止此事,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早下决心除掉姜山,恨......
姜山笑道:“陶金旺陶大人,你还不带着你身后这些官员让道,是想我扒了你们的官服,当成刁民痛打一顿吗?”陶金旺情不自禁道:“你敢!”姜山笑道:“陶金旺,要不你数三下试试,看我敢不敢。”
郭凯一旁说道:“大人,陶大人不数,小的数来如何?”姜山道:“你既然不怕事大,那就数来听听吧。”郭凯真就是数起数来,慢悠悠数到“二”时,只见挡道的官员除了陶金旺,个个苦着脸让开道来。
陈新听到“三”,上前一脚将陶金旺踢翻在地,将人拖到一边,让陶金旺威严扫地,颜面无存。陶金旺真没想到,自己干趴下了几任郡守,今天反被郡守干趴下,实在想不出个理由来。
其实不用多想,以往的郡守耍嘴皮子可以,动拳头不行,言行自然不一。现任郡守不仅耍嘴皮子可以,动拳头更是在行,言行自然不贰。一个文不能第一,武不能第一,全靠他人帮衬作弊的人,碰到的对手是为了公道可奋不顾身的人,处于下风已是必然。
路障一被清除,刑秋台以杀人犯的身份被押进府衙,就谋害花青莲一事上堂受审。有陶金旺等官员一旁听审,他先是视主审官为无物,密口不开,等到假死之人高飞、吴三、刘四三人上堂作证后,想抵赖已是不可能,为了不牵连到陶金旺等人,便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这让姜山大失所望,只好让其画押,将其收监,等待刑部批复。
不管是刑秋台,还是陶金旺等人,对刑部的最终判决还是有所期待的,毕竟刑部尚书与刑部侍郎皆是端王殿下的人,要想宽纵一个犯人不是什么难事,更别说刑秋台是为陶金旺等人办事,陶金旺等人是为端王、颖王等人办事,端王、颖王等人有后宫的娘娘们靠上一靠。
陶金旺说:“刑秋台之事,各位大人不必过于忧心,皇帝陛下可以铁了心不给外臣面子,但于自己的皇后、妃子与皇子,若不给他们面子,就得家丑外扬,就是不给他自己脸上抹黑。”
姓公孙的说:“陶大人,圣心如渊,天威难测。万一陛下真有心传位于太子殿下,这反倒成了他人打压端王殿下他们的绝佳机会,不可不防。”
姓邱的道:“陶大人,公孙大人所虑有理,我们可不能只知寄希望于他人而忘了自救。”
陶金旺想想也是,为了给同僚们打气,以八百里加急往京城送信的同时,还以重金邀请金城的马将军前来对付姜山,至于能不能如愿,那不是他的事,他只要尽力去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