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隔壁的宅院之后,何氏立刻就得知了白矖的举动,顿时一脸鄙夷:“我还以为她多有骨气,原来还是想回陈家!”
何氏决定,要白矖当着侯府所有人的面给她当众下跪磕头认错,她才会认回这个女儿!
不挫挫她的锐气,日后如何让她听话?
想到这里,何氏一脸恼怒去了香雪阁。
来到香雪阁之后,采莲急忙一脸委屈迎了上来:“夫人,咱们香雪阁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刚才就没机会去救人,这会子看到白矖被赶出了侯府,心里顿时暗自窃喜起来。
只要不断离间何氏和白矖的关系,说不定侯府的嫡女依然还是陈佳宁。
就算寨方被白矖那个贱人抓走了,主人还在呢!
只要利用陈贵妃这条线索顺利把人送进宫,计划就可以照常进行……
何氏果然冷下脸来。
早知如此,就不该将那个小贱人带回来!
陈佳宁一副痴呆的模样坐在窗前的卧榻上,直勾勾盯着窗外的某个地方看。
何氏在她身边坐下,叹了一口气:“佳宁,你可别怪娘,你大姐……”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陈佳宁忽然扭动着脖颈朝她望来。
直勾勾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隐隐地像是一条条细小的虫子在扭动。
她望向何氏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何氏:“……”
她被惊得急忙起身,往后倒退了几步:“快!快请太医!”
采莲急忙上前一步道:“夫人,四小姐这病若是没有寨方大人是不行的!”
何氏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采莲又道:“夫人,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位白……小姐一来到侯府就直接针对四小姐,怕是早已有备而来……”
“就算当年两位小姐是被调换的,四小姐又有什么错呢?”
“她为何要遭受白小姐那歹毒的报复?”
……
采莲又断断续续说了一些什么,何氏原本还算冷静的头脑忽然就乱了。
她只觉得有一股怒火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脸色铁青道:“照顾好四小姐!”
转身对薛婆子道:“准备好车马,我要进宫!”
采莲看着何氏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嘲讽。
白矖坐在隔壁宅院里的一张竹躺椅上,喝着春萍刚刚沏好的春茶,磕着炒得喷香的瓜子,不由笑了。
果然,故意离开侯府住在这隔壁的院子来,要方便多了。
既可以随时听着侯府里所有的动静,却不被人打扰。
采莲身为一介奴婢,在当家主母面前说出那番故意挑拨的话,换成家教严格的早就被挨打了,但何氏却选择了纵容和相信。
简言之,在何氏的心中,她这个亲生女儿远远不如她自己养大的陈佳宁。
白矖心里替原主叹了一口气,继续磕着瓜子听着侯府里其他人的谈话。
有选择性地听到了于月珍的声音。
“二奶奶,陈管家那边让人传口讯过来,让二奶奶不要掺和府上两位小姐的事。”一个婆子道。
于月珍正在陪自己的大女儿睡午觉,听到这话便冷笑道:“就知道父亲向来这样,知道了!”
她想了想,问道:“张倩那个女人还没回于府?”
水月庵那次祈福法会之后,有数十名京中贵妇们主动留下给逝去的景阳上人祈福,至今未归。
那婆子道:“没有!”
于月珍微微眯了眯眼。
这一次,可不可以想个办法,让张倩永远留在水月庵?
她立刻唤来自己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丫鬟领命出去了。
白矖嗑瓜子的动作微微一顿。
原来,于月珍压根不知道水月庵事件真相,那些被“留下”的妇人实际上早已被丧尸吞噬。
她竟然要安排人悄悄前往水月庵去杀了张倩!
啧啧啧!
没一个好人!
白矖又收听了一会儿整个侯府里七七八八的谈话,暂时未听到有用的信息。
直到陈泽洲何氏夫妇一同从宫里回来。
两人却一言不发,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陈泽洲去了姨娘的院子,说些有的没的话,只字不提进宫的内容。
何氏又去看了陈佳宁,却不敢进屋,站在窗边心惊胆战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去隔壁和那女人说,她身上流着陈家的血,让她安分一点,佳宁没痊愈之前就暂时不要回来!”
何氏带着些许怒气道。
薛婆子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何氏叹了一口气:“告诉她,陈家族谱上会有她的名字的。”
陈贵妃在宫里,毫不客气地训斥了他们夫妇二人一顿,并严厉地下令,一定要让他们牢牢抓住白矖,否则就别怪她对佳宁下手!
何氏被吓到了,只好答应。
但是她却不愿拉下脸去见白矖,让薛婆子去传话时又别扭无比。
薛婆子来到隔壁宅院的时候,却吃了个闭门羹。
“我家姑娘说,她的身子被陈家人给气病了,谁也不见!”夏荷笑眯眯道。
薛婆子脸颊抽搐不已。
这白矖也真是不识抬举,夫人都拉下脸面来找她了,竟然敢如此给脸不要脸!
何氏听到薛婆子的回话,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绝对是故意的!”她被气得咬牙切齿,“她故意搬到隔壁院子,想要把我给活活气死!”
陈泽洲去了姨娘的院子,却派了个小厮过来传话:“请夫人三日之内务必把白姑娘请回侯府,要不然他就要扶张姨娘为平妻……”
何氏连话都没听完,直接晕了过去!
隔壁的白矖却“扑哧”一声,将口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坐在她对面的苏懿南面色淡定用帕子将脸上的茶水擦了:“听到什么了?”
白矖一脸歉意急忙主动给他擦脸,一边把刚才听到的话说了。
苏懿南若有所思。
“你说,那位陈贵妃到底是对我有多大的姐妹情呢,还是对你另有目的?”白矖轻轻用丝帕擦拭着他脸上的茶水,问道。
苏懿南却直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觉得呢?”
自然是在间接打他的主意,但却不是常人所想的那种主意。
只不过他似乎从白矖的这话里听出了一丝嫉妒的意味。
他不介意让白矖误会一下,让自己的分量在她心里渐渐加重。
白矖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我觉得她想要的,是你在郑国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