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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明堂来了新仙师

作者:尚书小幺字数:3808更新:2024-09-02 17:21

自二人从赤松涧回来,莫斯年就一直守在云中阁里日夜看着九洺,不肯回去。

若问因由,实在是令人揪心,但说归到底,还是为了灵汐那仙根之事。

灵汐回去明堂的第二日,他便伴九洺一同前往赤松子仙翁府上,一来求解那团仙根是否真为花神旧物,亦是想得个确切,灵汐是否真为花神转世。

二来拜求仙翁指点迷津,毕竟碧霞元君深居玉清之巅,若非召,寻常仙神终其千万年修行也未必可求拜圣尊,若无非常之法,更不可能求得元君为小妖点化。

结果,那赤松子仙翁似是算出九洺所求,故意躲着似的竟提早一日出凡匿世,只留下小小仙童为九洺和莫斯年二人解惑。

那少年老成的赤松仙童本就对天族旧事知之甚少,又哪里能辨出灵汐与花神之别。

不过万幸于老仙翁临行前确是交代了求拜元君之法,经由仙童之口转于九洺二人知悉,也算是帮了他们大忙。

可也正是这求拜之法,于莫斯年看来,知道了却还不如不知。

***

玉清天,蒿里山,灵应宫

经年香火隆盛的灵应宫中空无一人,却被打扫得分外澄明干净。

碧霞元君神像高立于上,九洺二人肃穆虔诚,俯身而拜。灵坛之前,九洺拢袖起身,正欲上前,却被莫斯年再次拦住。

“想好了?你这可是龙族臻纯之髓,只为灵汐那丫头,当真值得?”

莫斯年抓着九洺手腕,比九洺还要紧张,眼中的关切与忧心无以遮掩。

实则这些日子,他早不知在九洺耳边劝谏了多少遍。

原本就连他也不知,一应仙神未得亲召,却欲求见碧霞元君竟还需入寻下庙,并以髓化祭,有幸求得虔醮方可觐见。

起初,莫斯年自是不允,毕竟那化髓之祭必定大伤元气,以此去博一未知之机,实在太过轻率。更何况九洺虽确是六界战神,金刚之体,但较之大战之前亦是旧疾缠身,久不得痊愈,岂能再贸然历这抽髓之险!

可他哪里拦得住九洺,由来也便想着,若实在不行,就以自己这一身凡素髓血代而为之,却被九洺严厉阻着,说什么都不许。

九洺抚着莫斯年紧紧攥在他腕上的手,轻轻挪退,刻意露出些轻松模样,浅笑着安抚他:

“又不是要抽尽满身髓血,只需一点罢了。”

“可你们龙族本就生身极慢,百年一寸骨、千年一滴髓。这般献祭只要一开,千万年的修为顷刻间说没就没了。”

莫斯年还是舍不得他如此冒险。

九洺却不再多言,只以坚毅决然的眼神郑重地看着他,略略点了下头。

莫斯年看着九洺面上,知道事已至此,确是再无回还,他只得压下心底千千万万的忧心,极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地将手从九洺腕上滑落,眼睁睁看着九洺转过身,正对灵坛以及高耸着的元君神像。

九洺在元君像前双手合十,默默祝祷片刻,便长袖一挥,起阵施法……

***

玉清天,明堂东旭学宫,西厢别院

“啪!”

安歌玉指轻捻凝眉依然压不住心烦,纵使满案轴卷横陈,奈何耳边全被如嘶声抽泣般的笛声缠着,硬是连一个字都读不进。

忍无可忍之际,气得她一把将手中书卷拍在案上,强抑着怒火吩咐身旁伺候茶点的璞玉:

“去,把那丫头的破笛子给我收了!”

“殿下,灵汐视那竹笛如珍似宝,旁人连碰一下都不成,小的哪里收得了。”

璞玉一早便觉出那笛声惨淡必定惹狐帝气恼,但以他这般精明,又怎会无端搅入她们二人之间坐蜡。

“她到底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由来什么稀罕物件没见过,何至如此珍视一支破笛子?”

外间长抽冷调听得人心惊胆战的声响一刻未歇,安歌当真想直施一法,断了那破笛子便是。

但乍闻璞玉所言,又对这笛子的来由更感兴趣,那就再忍一会儿罢。

“您不知?听说是青阳阁新来的仙师送的。”

璞玉在玄堂都听闻了这事儿,没想到安歌竟然不知。

不过实话实说,他能知道此事,也确非灵汐自己四处宣扬,而是这笛子委实金贵,一出现就成了整个明堂的焦点,任谁见着灵汐整日抱着这么件稀罕宝贝不新奇眼热,即便是擦身而过都想要多看几眼呢。

毕竟六界早已不生枝木,所谓物以稀为贵,如今能得着这么一把通体纯竹的古笛,可当真算得上是稀世珍品了,自然比什么玉石珠翠都更惹眼。

“新来的仙师?”

安歌这才想起来自己这阵子趁藏老仙师不在,索性整日都泡在文津阁里翻阅古籍,查阅天宫重生水草之事,都忘了阁里已经来了位代授仙师。

“嗯,据说那位仙师风姿俊逸,有六界第一俊仙的美誉,更颇擅音律,入堂第一日就发现了灵汐有乐识异禀,二话不说就把这宝贝给了她,直把整个青阳的院生都羡慕坏了。”

璞玉的语气中也略带几分艳羡。

“就她这粗野小妖,还乐识异禀?”

安歌简直不敢相信,想来虽妖界不似天宫这般喜弄音韵,但她毕竟是自幼六艺熏染,琴棋书画皆有专修,即便如此,亦不敢妄言擅律。

反观灵汐这小妖,一看就是个宫商不通的白丁,那仙师怎就看出她乐识异禀了,岂非胡言。

璞玉听出狐帝之意,又逢外间笛声磕绊难继,心下也难免几分疑惑,默默低头忍俊不语。

“再者,他们天族之人真是甚爱这些个虚名,不是什么六界第一战神,就是六界第一俊仙,好像这六界就只他们天宫这巴掌大的地方似的。”

安歌寻味这个“六界第一俊仙”的名号,总觉浮夸,又想起九洺的名号,只觉天族当真自大,她们妖族可从不爱这般标榜自己。

“嚣张狐帝!本宫这就下去教她见识一番,看看这第一战神的名号可是虚名!”

九洺又忍不住跑来瞧着,虽也苦于灵汐笛音虐耳,但一听得狐帝这般不屑于己,自是又恼火上头,上次的过节还未了,不如今日一并清算。

“哎哎哎!刚失了那么多髓血,也未令你心火稳些!”

莫斯年自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九洺,生怕他献祭龙髓之后有何不适。却也拦不住他又跑来明堂守着小妖,那便一并陪着他远远瞧着便是。

谁想他才刚在云间立了没一会儿,就又被那狐帝惹得恼火,莫斯年当真头大,只得赶紧从后攀住他臂膊,一力拦下。

“斯年,莫要拦我,这个狐帝由来就对本宫和灵儿不屑日久,现下灵儿却还偏爱与她同住。本宫若不亲自给她几分颜色,只怕灵儿日后还要受她欺辱。”

九洺仍是不听,运着怒火,根本压抑不去。

“什么受她欺辱,你没瞧见,由来都是你那小妖折腾得欢,扰得人家狐帝卧不能眠食不下咽的。

人家抱怨两句,你就这般恼着,可你家灵儿又是拆房,又是吹得鬼哭狼嚎,怎不见殿下斥责只字。如此偏私,确是难符六界第一战神的旷世英名。”

莫斯年不敢松手,一面拽着他,一面说着道理。

“咱自家的小妖,什么心性本宫自是心知,但她毕竟寄人篱下,我就是见不得她被那狐帝这般欺着。”

“那仙师邀殿下入堂司仙师授业之职,殿下为何不愿,若当时应下了,作为仙师,自可光明正大护她周全,也省了我陪你冒着这般烈日,还要在云里站着。”

“还不是因着……”

九洺本一心辩驳,却暮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及时收言。

“因着什么,总不会连我也要瞒着。”

莫斯年看出不对,由来殿下与他从不曾有丝毫隐瞒的,今日怎么突然有了难言之事?

“没什么,当时一直碍着不知何时能得元君召令,因而未敢贸然应着。”

九洺被他问得分神,气便消了大半,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掌心那道尚未愈合的横贯深痕,不觉有些忧虑。

“是啊,即便已然献祭,若要盼得召令也要有些时日,更别说此后还需殿下亲赴虔醮,便更不知何时能回了。”

原是莫斯年想多了,殿下还是那般坦然待他。

只是,一想起适才两人在灵应宫之事,再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殿下,只有他知道殿下刚刚所历是何等彻骨之痛,便又忍不住眼里泛起柔波,看着他,满眼心疼。

“斯年,你有没有觉得灵汐吹的曲子,有些耳熟?”

九洺觉出他一直紧紧箍在自己臂弯上的手力忽然轻柔许多,便知他是又在忧心自己了,便故意转些主意,指着下面院子里一再狠命鼓着腮帮蛮力,对着竹笛胡吹不停的灵汐,半似认真地问他。

“殿下,你这可难住我了,就凭这小妖的功力,若说能把死人吵醒倒是真的,但要让人听出韵律,还是算了吧,还不如做个死人清净。”

莫斯年领会九洺深意,便知趣地收了收情绪,顺着他手指处看着小妖,耳边闯进来的,都是些喑哑乱律,哪里能称得上曲调。

“你这一副伶俐口舌杀人于无形的本事,亦是六界少有,若要论起来,可也该冠以六界第一毒舌的名号。”

九洺听得他所言顿时哭笑不得,再听灵汐的笛声,又甚觉实然,忍不住就着狐帝之言打趣他。

“怎么,刚还被狐帝气得牙痒,现在却又拿着她的话来揶揄我,殿下竟也这般没有立场?”

莫斯年被他逗笑了,一直拉着他的手也悄然撤去,自然地背回身后。

“亲近之人,即是立场。”

九洺浅笑着对上他的眼,不经意地轻轻道着。

此言一出,莫斯年顿时像被扣中心门,心底泛起从未有过的甘甜,如沐春风。

只恨自己耳力不够,不能将这句话永远留存,紧紧盯着他的眼里,倾尽一世柔情。

收在背后的双手竟有些无措地不知如何安放,只得紧紧相牵着捏合搓捻,面上却硬是装作寻常淡然,不知烧得通红的耳根早已无处掩藏。

“那……那个,”

莫斯年略有些无措地抽出一只手,在眉梢假意轻扫几下,指着又跑到池边吹笛的灵汐,结巴着喃喃虚言:

“好像确实有几分耳熟。”

“嗯,这曲调,应是本宫年少时就在哪处听过……”

九洺对莫斯年的满心悸动全无察觉,凝神仔细听着下面不时蹦出的笛音,听辨入神。

“少年时……”

莫斯年借言掩饰,权以笛音平复心绪。

灵汐在院子里咿咿呀呀练了一下午,虽依旧不着韵律,幸在终于将角、徵二音找准了。

曲调是根本没有的,但这嘈嘈切切的意味总归合出几分。

果然,九洺和莫斯年强忍着心耳凌虐,经过一番痛苦分辨,终于听出了这首曲子的原调。

却也同时觉出此事不妙,不由得一阵心惊,两厢对视之下不约而同唤出了这首曲名!

“《漪兰操》!”

“《漪兰操》!”

最是九洺脸色立时大变,未及莫斯年阻拦,他已栖身直落院中,迅施仙灵,一把夺过灵汐手中的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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