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峰虽然在老莫那里秘密训练,可是比之在武院陈茂之有意训练的邢陶,仍然是落了下风。
令邢峰吃惊的是,邢陶所用的也是裂地击。
“我不占你便宜,咱们真刀真枪的打,亲兄弟还明算账,更何况我们是堂的。”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天我也等了很久了。”
邢陶抢过旁边军士的一杆长枪,直接扔给邢峰,自己则接过下属递过来的另一把。
二人随后摆出了同样的姿势,周围的军士开始窃窃私语,这两人的无论从身高形体来看,都非常相似,说起是堂兄弟,其实更像是亲兄弟。
邢峰知道拖的越久对自己越没利,小六子的水准应该是和自己倒差不差的。
他和于长青两个人加起来都被陈茂之老鹰抓小鸡似的拎在手里,自己又还有什么胜算呢?
不如先突出重围,再想个办法回来救小六子和于长青。
实在不行就冒险回到绝户矿去找褚尘,反正现而今临渊武院去做卧底的计划也是竹篮打水了,不如回去一看究竟。
打定了主意,邢峰的目光落在了刚才邢陶骑的那匹马身上。
这马高大神俊,不似俗物,骑上它逃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这会邢陶已经不再给他时间了,一招裂地击的绝招,分散棍直击邢峰下盘。
这招分散棍是裂地击里较为高深的一招,专攻敌人的下三路,以极快的速度出招,将对方的下盘罩住,使得其被困在原地,无法脱出。
虽然名为分散棍,但是只要是长柄武器都可以套用。
此时邢陶手里的长枪挥舞得如同一把巨大的扇子,彻底封住了邢峰的进路,逼得他连连后退。
“军师们!把你们的长矛全都给我举起来!”
陈茂之一声令下,围成一圈儿的军师们应声举起长矛,这一下邢峰若是再后退,难免被后面的长矛戳个透明窟窿。
这一下其实正得邢峰的意,只见他用自己的长矛点地,随后好好跃起,看准时机一脚踏向邢陶正在用分散棍法扫得正爽的长矛上。
邢陶大惊失色,这是破解分散棍最好的方法,属于是内玄经初级高阶的内容,这家伙又怎么会学会的??
以邢峰的修为,要想将邢陶的长矛踩稳,谈何容易?此刻他却使尽全身力气,甚至于将内力灌入双足,尽量稳住。
周围军士见自己参将吃了亏,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邢陶以极快的速度扫了一眼陈茂之,只见他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之中满眼失望,显然是对邢陶竟然被压制住而心生不满。
“该死!”
一句低声的咒骂,邢陶心想这小子在这么多军士面前折我面子,这参将以后还怎么干?日后又有谁会服我?
邢陶怒喝一声,大力猛抬长矛,这一抬竟然意外的轻松。
这一下他便知糟了,上了邢峰的恶当,邢峰借着他的抬矛的力量猛地一跃,越过包围圈,径直骑上了邢陶的黑马!
黑马嘶鸣一声,知道不是自己主人在背上,两条前腿高高抬起,想把邢峰给甩下去。
邢峰双脚夹紧马肚子,这一夹用上了十成力,这马平时邢陶骑的时候都舍不得用大力,邢峰这下子让这马彻底受了惊,朝着广宁军的军士猛冲了过去!
这一下冲击势大力沉,军士全都一哄而散,只有邢陶一人看准时机冲过去想揪住马尾,不料还是差了一步。
“救不救得下来这两个劳什子就看这一下了!”
邢峰一拉缰绳,黑马径直对着陈茂之冲去。
陈茂之冷笑一声,站在原地背着手一动不动。
看着陈茂之的样子,邢峰心头火起,本来只想借机抢回小六子和于长青,这下子更是不想再留一下手,全力朝着陈茂之冲了过去。
“教头!小心!”
“都别动手!”
陈茂之大喝一声,几名军士冲上前去想帮陈茂之挡马,陈茂之却先他们一步冲上前来,忽地拍出一掌。
这一掌势大力沉,邢峰一看便知其力道有异,不敢迎接,想拉缰绳让马转个方向,可是陈茂之的动作实在太快,噗得一掌,已经拍到了黑马身上。
邢峰只觉得浑身一震,一股大力从胯下传来,疾驰的黑马竟然被陈茂之单手劫停。
黑马没来的及发出一点声响,直接原地暴毙,应声而倒,邢峰的一条腿被压在马下,动弹不得。
一股剧痛从腿上传来,邢峰心知不妙,这条腿可能已经被黑马压到骨折了。
他用双手去抬,完全抬不动,黑马的尸体已经软成一滩烂泥,想必内里已经是被刚才的掌力震碎了。
喝彩声从军士们的口中爆发开来。
“陈教头,多年不见,你的内力又有精进啊!这一掌停马的本事可够的我们学个半辈子了!”
“是啊,陈教头这风采依旧不减当年,我都想从军中退伍之后,再到武院学习几年!”
“你再学几年,不过给武院交点日常开销罢了!”
“交就交呗,给临渊武院交钱不是和给娘家交钱一样”
众人围着陈茂之东一句西一句的恭维着,只有邢陶一个人阴着脸走到了邢峰附近。
“现在没话说了?”
“还要我说什么话?又不是你逮到的我,要不是那姓陈的,我现在已经跑了。”
“出了事就跑,倒是很有你们这支的风格。”
“邢陶。”
一旁的陈茂之发话了,邢陶立马毕恭毕敬地站了过去。
“是,教头,您说。”
陈茂之推开围着他恭维的军士,走到了邢陶面前,一脚踩上到黑马的尸体上。
邢峰疼得龇牙咧嘴,痛不欲生。
“在没有达到我的预期之前,留他一条性命,随后随你处置,怎么样?”
“没问题,全听教头你处置。”
“这其中可能会有一些令你难以接受的手段,没问题?”
邢陶点点头,说道:“即便是堂兄弟,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父亲本意想救他,连我的前程都置于不顾,他却将他残忍杀死,这人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好,很好,”陈茂之拍了拍邢陶的肩膀,“广宁军中有你这样的人,实乃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