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既然二人都在厕所里,那走廊一定是安全的,往走廊里边跑。”
就在苏白窒息感像浪潮一样已经渐入口鼻,意识开始逐渐混沌起来,眼前只模模糊糊的看见那怪物飞速的从天花板上冲他扑来。
可就在此时耳中像清水溪流一样突然传入一阵女声,惊苏白像是意识回流一般,猛地清醒过来。
对,往走廊那边跑!
苏白脑子就像是突然推开了新大门一样,身子来不及顾及那么多,转身就往走廊那个方向扯,那鬼婴再怎么说只是个小孩子,只顾着朝他的妈妈献媚。
再加上刚才苏白彷徨迷茫在他手里边就没挣扎过,所以这一会一扯自然而然的小手没反应过来被迫松开。
那鬼婴反应的也算是及时,猛地就要去拽,只不过逃脱出来的苏白怎么可能给他那个机会,身子就像兔子一样一处溜就溜到了走廊里头。
“太狡猾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比杀死他还要更残忍的杀死你,我要扒了你的筋,抽了你的皮,把你的骨髓全部通通砸碎,让世如来都瞧不清,让你无法轮回!”
那鬼婴一下子被逼急了眼,那被胞水泡的浮囊的身体一点一点撑着,从破碎开来的镜子里挤出来,趴在地上的浑浊污水内紧追在苏白身后头。
而那上边原本趴着的母胎,身子也发出像是高跟鞋踩在天花板上的声音紧跟在其后。
苏白这回跑的可以说是用尽此生最快的速度,身后越来越近的响声昭告着他危险还没有离去,毕竟他只不过是两条腿的动物哪里比得过跑得过身后的四条腿并用的东西。
回宿舍,现在唯一的办法。
苏白拿宿舍当最后的救命场所,不过也幸好他们的宿舍在中段,就在后边的母子二人即将要追上来时,苏白也终于赶到。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门而入,又忙将门反锁起来,那木门虽然破旧但也足够抵挡一会儿,苏白一边计算着时间,一边把床铺上的东西规整把柔软的垫子全包裹在身上,打算跳楼逃脱。
“恨死你们了,恨死你们了…”
那还在自残的室友已经把自己剁成了人棍,他的嘴里不断的喃喃重复着这一句,苏白听的厌烦正在他打算把老吴被子也全周了,全披在自己身上以好确保跳楼时不会伤到筋骨时。
那室友却突然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嘴巴里边的那两句话僵在了里头,那发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背后。
苏白被他看的发毛,恰好被打开着窗户吹进来一阵阴风,外边那对鬼母子抨击门的声音还在继续甚至更加猛烈起来,在加配上尸体和树叶一起刮出来的沙沙,苏白只觉得突然间毛骨悚然。
“你有没有觉得背后好沉啊?”
那室友盯着他突然间歪着头笑了起来,因为长时间的自残他渐渐的从手指头剁到了胳膊,又从胳膊剁到了脚,现在的室友的形象那就是一个保龄球配上了一顶人头。
身上的血液还在往被单下边渗着,苏白被他说的一愣。
之前还没有感觉,现在跟他室友一点,现在竟然真觉得背上似乎压着什么千斤重一样的东西,腰和肩不是一般的酸。
“你的因果呀,背在你的背上了,谁也逃不掉的,就连你也逃不掉都得死着!全部都得死这!”
那室友突然间像是发了癫一样,那缺了胳膊的断处指着苏白,嘴巴像是咧到耳后跟一样笑的大声,身子上的鲜血在这一刻冒得越加的急促。
苏白顾不得再和他分辨,因为那门在此时已经被砸出了一个洞,女鬼的头上仰着钻了进来。
底下是八楼,而在宿舍身后头是女鬼和他的鬼儿子,苏白抱着即便死也不能便宜了他们的心理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纵身而下!
在下坠的恍惚之中,苏白似乎在那棵树上看见了死去头被黑线缝上的老吴,而后者瞪大的眼珠看着他,在吊着脖子的槐树上冲其摆了摆手。
这一幕不由得他过多去看,眨眼间身子砸在水泥地板上的痛感便席卷了全身,苏白强撑的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坠落在之前老吴给他指过的那口水井旁边。
“奇了怪了,宿舍口明明在中端那这口水井在末尾处我怎么摔也摔不到这呀。”
苏白皱着眉头啐了口血沫,不管如何这个老井旁边是待不得的可就当他要走的时候,眼睛的余光撇到水影子里一闪而过的倒影,他惊恐的发现。
自己的肩上似乎正驮着一个人。
“孩子呀,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咱们寺庙刚杀静,正是要警惕邪物勿入体的时候,那水井属阴之前前个庙里边的人都在这里自杀而亡,为了安息便把他们的尸体都悬挂在了上边的大槐树上。
看看你的神情脸色白的是看到了什么吗?让师傅给你念经去一去。”
苏白正被吓得一哆嗦,那熟悉的苍老声音在佛堂门口边上响起,转头一看正是那老和尚正招招手让他过去。
大半夜不睡觉,一月光下那老和尚更像一尊干瘪的干尸,诡异非常。
可是现在那一头的母子两个正从窗户上四肢着着墙向下急速爬着,而这一边呢水面照着自己背上又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