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别说直播间观众了,就连被他扯着一个踉跄,也快要带出去的老吴都有些没办法束手无策。
苏白那眼睛发直,嘴巴大张着一副看痴了的模样,不用说必定是被那红皮球里边的东西给缠住。
老吴急得原地直跺脚,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说他强去生拉硬拽的话只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这娃子完了呀,这娃子完了!那邪物是个心智未开的鬼婴,有又和他本身沾着因果关系,即便这一遭逃过去,
可是那鬼婴邪祟必定也会缠着这个和他有因果关系的人,可惜了,可惜这么好的苗子了!”
而苏白这里,只觉得眼前不知道闪过来一个什么东西,随后意识便不清不楚,只知道脑子里边一直有个幼童一样的声音在提醒着自己,跟着皮球走。
苏白的半只脚已经踏出去了厕所,外边便是漆黑一片的走廊,只要是他的身形一离开老吴的视线,那是死是活从此便谁也分不清明。
就在这看起来无法生还的关头,苏白只觉得脑子忽然一嗡,意识就跟七魂六魄突然回到身体一样目光突然清明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漆黑走廊,那另一只准备踏出去的脚连忙回收。
见人终于清醒过来,老吴也不管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急忙冲了过去将苏白的领子一把拉了回来。
二人又重新回了原本站立的位置,苏白此刻只见老吴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哆哆嗦嗦的指着他后边的皮球,语气哀转又咬牙切齿。
“是我害了你啊!娃娃忘了母子连心,那娃娃死了他母亲也活不下去,当时就应该让别人去把他孩子抱走到厨房再让我剁成菜,你说你一口功德没有沾上,结果反而被那女鬼记恨。”
老吴双手搭在苏白肩膀上,四眼相视中那浑浊沧桑的眼睛里是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苏白多次想要张嘴但是又被其制止。
最终老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枚小相玉佩。
又是菩萨。
苏白盯着那一尊和另两尊他见过的菩萨一模一样只不过是质地不同的玉菩萨眉头紧皱,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确定这尊菩萨究竟是不是能保佑人的。
“娃娃你是个好孩子,我一眼看见就喜欢,所以也就不给你藏着掖着了,像是鬼婴这种心智未开发的他一般都不会按照仇恨程度来去攻击,而是看人肩上的气运,
按理来说我已经年迈沧桑,而你却是小年轻最是气盛的时候,他先去祸害你主要还是因为我身上有这菩萨保护着。”
苏白看老吴的眼神越发不对劲,而后者身上那股狠劲在此刻突然显露,他紧盯着门后头那隐隐约约已经开始按耐不住的东西,又将玉菩萨死死地摁在苏白手里头。
“你拿着,我出去给他拼命,反正鬼婴这玩意最是难缠,我把他干死,我活下来,咱俩继续当兄弟,我要是力不从心的话也至少能损他,关键是他被我伤着的那一处,说不定也是你唯一的生门。”
老吴咬了咬牙,将玉佩又往苏白手里狠狠的塞了一塞,便绕过水路直勾勾冲着皮球滚进去的走廊里。
整个昏暗的厕所内只留下苏白一个人,手里头拿着还带有温度的玉佩。
这个时候他的心情说不复杂那是假的,但现在并不是要为老吴哀悼的时候,因为房间内并不只余下他一人。
而那原本大开大拢着的厕所隔间内,此时此刻不知道什么时候闭合而上,污水混着肠子淌了一地,而厕所隔间内不断的发出砰砰的撞门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破门而出。
而那镜子里映照的鬼脸也在不断放大着那,女鬼握紧了拳头,正在不断的抨击着玻璃镜面,巨大的噪音裹挟着苏白,似乎在提醒着他死期将至。
苏白这一会儿算是无比的懊悔自己没有在佛门里边学点什么东西,哪怕是往生经这会念念指不定还能有点作用。
现在是走廊不能走,厕所不能侍,而那女鬼根本就没给他跑其他地方的时间,只见那厕所门伴随着逐渐破裂的玻璃,砰的一声打开后。
一只四肢细长,看不出人样的怪物缓缓的在苏白视野内爬上了天花板。
“我要一节一节把你砍成碎段,去偿我儿子的命!”
那怪物的脖子扭曲,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僵硬空洞又不连贯。
“又不是我把你儿子砍死的,我只不过是把他分了个尸而已,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么大怨气的话去找砍死他的人还呀!”
苏白看着那怪物冲他一步步逼近,他也慌忙后退着不知不觉便照了镜子那,而这时一双小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慢慢的搂住了他的脖子,随后紧缩着。
“是不是杀了你妈妈就会让我出来…”
幼童的声音让苏白心里一紧,扭头看向漆黑的走廊却发现原本瓷白的地砖此时却被一片暗红色的血液晕染而在那一摊子的血液中央上,赫然是老吴整整齐齐被摆放好的头颅。
那浑浊的眼睛大张着眼珠子几乎凸起,生前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一样,表情扭曲。
“杀了他,再杀了你。”
幼童无害的声音咯咯咯的响起,却在空荡荡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