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悍勇无畏的家丁队伍,方能在坚城之下,与那帮凶残成性的建奴八旗拼死一战。
若是仅凭寻常官军,恐怕甫一交手便会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东翁啊!您难道不清楚吗?
其他边境城镇的总兵手下最多也就几百名家丁而已,有三百家丁就可以是副总兵了。
至于他祖家是否将贪污得来的军饷全部投入到培养家丁上面,这还真是不好说啊!
毕竟这种事情很难说清道明嘛!
还有一点很重要哦,这些所谓的精兵家丁实际上都是属于私人所有的。
他们只会对自己的主人和将领忠心耿耿,但对于朝廷对于皇上,学生敢说就算是有忠心也是很有限的。
如果只是家丁只是少数人还好,朝廷可能不会太在意;
但要是家丁数量庞大起来,恐怕就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变故啊!
再说边镇将领的家丁制也是无奈之举,一方面是朝廷给的军饷折色严重,十万两银子只给一万折色,这就是只有一成,有时候还根本就不给。
另一方面是北方蒙古鞑子那边都是小股游骑越过长城骚扰为主,我边镇的家丁配置正好能够对得上这样的小股游骑。
可是咱们辽东镇面对的是成千上万精兵的建奴,那种几百人一伙的家丁已经不适合咱辽东镇了。
抚台大人,东翁,您可有意整合辽东镇这些将门手中的家丁们,让他们形成合力,才能更好对抗大凌河那边的建奴。”
徐敷奏的话多多少少有点幼稚,这家丁可是将领的命根子,是他们能够当上军官的根本,可以说祖大寿要是没有了这快两千的家丁,转眼他的总兵职位,他家族兄弟子侄的副将参将游击职位就统统没有了。
除了把这些将领弄死,不过那些家丁也是要反了,
袁崇焕知道这一点,可是没有点出来,他有自己的打算。落在表面上的态度就是,袁崇焕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徐敷奏所言,但并未直接回应他的话语。
紧接着,袁崇焕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谢尚政,开口问道。
“谢尚政啊,本官让你负责招募并训练的抚标营精锐士兵如今已经有多少人了?
你知道本官想问的是什么?”说完之后,他目光锐利地盯着谢尚政。
谢尚政脸色变得有些为难,但还是恭敬地抱拳行礼后回应道。
“启禀大人,末将完全依照您的吩咐,力求做到精锐程度堪比祖家家丁,绝不滥竽充数,所以目前只招募到不足五百名抚标营士兵。
大人您也知道,我们之前的抚标营将士,那些精兵都已经被别的将门招揽去了,前任辽东巡抚毕自肃,并不是太在意抚标营的情况。
而那十三个兵营更是如此......目前钱粮倒是暂且够用,唯一紧缺的便是优秀的兵员。
这些年来,从辽河以东逃难而来的辽人,其中不仅有与建州女真不和的叶赫部女真人,还有四处漂泊的蒙古人,他们大多都已被编入关宁军......”
谢尚政说得含糊不清,但他知道袁崇焕明白他说的意思。
“这些情况,本官皆已知晓。
之所以任命你为抚标营参将,正是看重了你的才能。
困难是有的,可要不是困难,本官会让你当这个参将吗?
这样吧,本官司会赐予你一道手令,你可以凭借此令自行前往六万关宁军中挑选士卒,如果有人胆敢阻拦,就让他直接来见本官!”
“遵命。多谢大人信任!此外,属下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大人。”谢尚政毕恭毕敬地说道。
“但说无妨。”袁崇焕面无表情地点头示意道。
“敢问大人,对于像海西女真中的叶赫部以及临近的蒙古喀尔喀、喀喇沁等部落之人,我们是否也要接收呢?”
谢尚政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
他深知这些异族人都是有着前科的,曾经与大明发生过冲突不说,辽河以东那些大城能够陷落,这些人做内应,出力甚多,让人难以放心。
袁崇焕听后,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招募!都招募,他祖大寿一个武将都敢招募,没道理本官的抚标营只招募辽东汉人。
只要是和建奴有世仇的草原部落,海西女真,野人女真,只要愿意来,本官统统招募进来。”
说完,袁崇焕转身大步离去,似乎心中已有定计。
他知道,要想对抗强大的后金势力,仅仅依靠汉人军队是远远不够的。这些来自不同部落的勇士们,或许能够成为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在这辽东,汉人、蒙古人和女真人,已经不是那么泾渭分明了,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要保证大明自身强大,这些墙头草一样的异族骑兵,也是一把把锋利的利剑。
而此时此刻,钟鼓楼的刑场想必已经布置妥当。砍头 即将展开……
徐敷奏心中十分不甘,他始终认为袁崇焕如今的举动过于偏激,毫无转圜的余地。
于是他赶忙开口道。
“东翁啊,倘若有朝一日皇上不再信任您了呢?
那时凭借您在辽东地区独断专行的个性,以及宽容对待蒙古人和海西女真人的方式,必然会被扣上一个通敌叛国、资助敌人的罪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