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富察身兼数职——既是一村之长,又是一方地主,同时还兼任奴隶主。马兰屯区区数十户村民皆为富察家的包衣奴才阿哈,终日为他家拼死拼活、任劳任怨。
这些人不仅要替主人家耕种那上千亩良田,还要承受各种繁重劳作带来的压力与折磨。
然而今年气候恶劣,时至四月,土地依旧坚硬如冰。为了能顺利翻土松土以备耕作,不久前已有三位包衣奴才因过度劳累而命丧黄泉。
此时此刻的包衣奴才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奴隶,主人外出征战沙场时,他们只能在主母的斥责声中,默默地耕田放羊。
富察尔康却仍不知收敛,甚至变本加厉地掏出皮鞭,无情地抽打在那个低贱得如同丧家之犬般的王沟身上。
当然,汉族人绝对不会取“王沟”这么奇怪的名字。这个名字其实是他的女真族主人老富察所赐予的,其含义大致与女真语里的“猪狗”相似。
面对小主人毫无章法、软弱无力的鞭打,王沟根本不以为意。毕竟,对方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使用皮鞭的手法既生疏又缺乏力度。而且,以他天生健壮的体魄,这些鞭子落在身上,不过像是被轻轻挠痒一般无关痛痒。
然而,王沟真正关心的并非来自后背的折磨,而是前院传来的异常声响。当他听闻前院中那对老家伙惨死的声音后,内心深处长久以来束缚着自己的枷锁瞬间破碎瓦解。
这座宽敞的大院子里,气氛异常紧张。
王沟站在院子中央,眼中闪烁着兴奋。除了那位令人畏惧的老女真人外,其他人对他来说都不足为惧,甚至连那些护院也不例外。
如今他能清楚地听见前院,那老不死的濒死之际的惨叫,此时不反抗更待何时?
只见王沟敏捷地反手抓住了地主傻儿子富察尔康挥舞过来的皮鞭。
富察尔康惊愕不已,但尚未做出任何动作之前,王沟早已迅速从地上翻身跃起,并以惊人的速度大步冲向富察尔康。
他伸出一双犹如铁钳般有力的手,紧紧掐住了富察尔康的脖颈。
随着王沟用力一扯,原本靠在墙上的富察尔康竟然被生生提起,双脚离开了地面。
此刻的富察尔康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他本应是崇尚武力、勇猛善战的女真人,但却成了其中的异类。
虽然拥有女真人残忍嗜杀的天性,可惜身体却并不具备相应的野蛮强壮素质。
富察尔康惊恐万分,双手胡乱挥舞着,试图抓住王沟的胳膊,双腿不停地乱动,仿佛渴望再次站在坚实的大地上。但这一切努力都徒劳无功。
没过多久,他的脸色变得狰狞扭曲,嘴巴歪斜,眼睛翻白,嘴里吐出白沫,甚至大小便失禁。王沟一脸厌恶地松开手,富察尔康便顺着墙壁无力地滑落下来,宛如一条死去的狗瘫倒在地。
站在一旁的富察兰若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这个年幼无知的女孩无法理解,为何早晨还活蹦乱跳的哥哥,到了下午却命丧黄泉,而且还是惨死在一个包衣奴才手中。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恐惧和无助,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王沟走到一旁的牛棚里,拿起给牛马轧草的铡刀,毫不费力地就将富察尔康的头颅砍了下来。
这颗脑袋上留着一根细长的金钱鼠尾辫,异常顺滑,如今又有鲜血的加成,更加滑不溜秋,仿佛根本不想被抓住似的。
王沟紧紧握住辫子,用力缠绕在手上两圈,才勉强稳住富察尔康的首级,不让它滚落出去。
因为他深知明朝军队是按照斩获敌人首级来评定功绩的。
此时此刻,王沟脸上洋溢着一种极度舒畅的笑容。
在无数次遭受殴打和饥饿折磨的日子里,他一直梦想着能够将富察家的四口人统统丢进滚烫的油锅之中。如今,这个幻想竟然成为了现实!
天可怜见,这肯定是天上的哪路神仙,听到了他王沟的祈祷显灵了。
王沟慢慢走向富察兰若,这位女真族的女子平日里只需享受生活,无需劳作,所以保养得相当不错,容貌姣好。
\"小姐,奴才王沟向您请安了。\" 王沟轻声说道,距离富察兰若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到她的耳边。
富察兰若瞪大眼睛,惊恐万分地望着眼前这个散发着浓烈血腥气息、近在咫尺的男人。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最终无法忍受这种强烈的不适感,当场晕厥过去。
前方不远处的院子里,伍长正领着四名士兵在四处翻找、搜刮着各种值钱的物件。院子里躺着的男女主人已经给扒得只剩底裤了。
正当此时,一个身影从旁边的夹道里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只见此人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满脸兴奋之色。
这人正是王沟,他慌慌张张出来就是为了邀功,乃是想要投靠明军,但由于过于激动和匆忙,竟然忽略了自己此刻仍穿着女真人的服饰,尤其是头上那根显眼的金钱鼠尾辫尚未做任何处理。
如此一来,他便如同自投罗网一般,完全暴露在了明军面前。
伍长见状,心头一惊,立刻高声喝问道:“来者何人!”然而,话音未落,他便已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长刀,顺势使出一招力劈华山,朝着王沟直直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