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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傅瑛点了点头,心疼其父,柔声地说道:“爹,您眯会。您肯定很累了。那些外贼真狠毒,竟然准备了数套方案来实施忽然袭击咱们的镖车。诶!现在辽东将士们那些打仗要用的神器毁坏了,我们真不知道如何是好?罪孽呀!”
如此劝说父亲,却因年少,不免多嘴。
这话却戳疼了傅雄的痛处。
刹那间,傅雄全身摇晃,心疼如绞,老泪纵横,哽咽地说道:“雁门镖局完了,爹的十几位镖师兄弟全部阵亡,爹对不起他们啊!他们可是连个全尸也没有啊!
爹如何向他们的家眷交差?诶!真是无颜面对那些弟妹!
爹又如何向熊大人交差呀?丢了这趟镖,那可是灭门的死罪啊!六门红衣大炮,十二箱弹药,那可是朝廷费巨资,托人从海外购置回来的,多不容易呀!
又因扶桑派出大量的船只拦截海运,并与铁扇帮、盐帮、漕帮勾结,为此,朝廷才托咱们镖局走陆路押运,满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但哪料想到仍然被人盯上了。
这说明,当今乱世,不少匪帮只贪钱财,而不顾中土利益和我大明天下疆土安全呀!”
说着说着,大哭起来,甚是伤感。
傅瑛这才想起那十几具尸体,也哭泣起来,血泪控诉说:“咱们镖局还要费巨额的怃恤金呐!就咱们家那点家产,哪能赔得起十几位叔叔兄长的性命?”
父女俩抱头痛哭,如同泪人一般,非常凄惨。
能想像到他们有多惨,他们便有多惨。
光是怃恤金的压力便可想而知。
另一边,老郎中手脚麻利地为傅忠续好了骨,又给石天雨准备了一些消肿药粉、止疼药丸。
因为傅忠苏醒之后,肯定全身会很痛,会大喊大叫的。
石天雨又从腰间的鹿皮袋里掏出一只金元宝,递与老郎中,说道:“老前辈,可有马车?”
傅瑛看石天雨出手就是金元宝,不由瞠目结舌。
石天雨这份大气,总是令人无法忘却。
他的人生格言:钱就是用来的,存起来的叫作废铜烂铁。
把钱出去了,人气也聚起来了。
老郎中点了点头,说道:“有,在后院呐。您们今晚也必须尽快离开此地。不然,官兵明天来追查,老夫可不好交待。这年头,哪都不讨好啊!”
老妇人从石天雨手中又取过那金元宝,藏在她的怀兜里,欢天喜地的说道:“小伙子,跟老身到后院去取马车吧,那辆马车就送给您了。”
实际上,以石天雨给她的那只金元宝,在她家里拿走什么都可以了。
不过,石天雨平生就同情老百姓,无条件支持老百姓。
这份同情心是天生的。
石天雨喊了一句:“傅老英雄,晚辈去取马车,您们父女俩准备一下,待会就走。”
他又抱拳拱手,躬身作揖,恭请老妇人施舍几床被,以便垫被给傅忠躺着。
免得马车奔跑,震荡到傅忠的断骨。
傅雄父女闻声止哭,见状又都心头感动无比:石天雨谋事真是太周到了,竟能如此为傅忠着想,人品难得啊!
石天雨了大价钱,老妇人自然什么都答应。
于是,石天雨就随老妇人到后院去取马车。
当他驾着马车过来,傅瑛已经背着傅忠从内室里出来了,并小心翼翼地将兄长放在马车里,轻轻的为兄长拉过被子盖上。
甚是温柔,甚是细心。
石天雨跳下马车,跑进室内,抱起傅雄出来,也将傅雄平放进马车里。
傅瑛又拉过另一床被子,为父亲盖好。
老郎中夫妇朝石天雨挥挥手,又一起努力,把倒塌的门板扶起来,关上大门,吹熄了灯火,很是谨慎小心。
傅瑛照顾好父兄躺下,钻出马车,对石天雨说道:“教主,您来驾马车吧,我和您的狗走路步行吧,反正马车也不能快跑,否则,会颠簸的很厉害的,会影响我爹和我大哥休息安养的。”
黑夜里,明眸皓齿,泪光盈盈,楚楚动人。
但是,她性格很温柔,很体贴,很会照顾人,很有孝心。
不如梅巧倩美貌。
但是,远比梅巧倩温柔乖巧,善解人意。
石天雨遂对傅瑛好感起来,笑道:“妹子,您很有孝心,很让石某感动。
呵呵,我是男儿身,岂会让您一个小姑娘受苦?您驾车吧。
我和嘟嘟、哆哆苦惯了,我和它们走路吧。而且,我有急事要办,我得进京念书,咱们得分开了,您好好的照顾令尊和兄长。哦,小小心意,请收下。”
又从鹿皮袋里掏出两只金元宝和两大锭银子塞给傅瑛。
但也不能给傅瑛太多的钱。
免得傅家怀疑他已经挖出了明教的宝藏。
之前,傅氏父女俩已经议论过石天雨的真实身份。
也议论过石天雨当明教的教主的合法性。
傅瑛现在也急需要钱,但是,又甚是不好意思,俏脸瞬间泛红,尴尬地说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承蒙您相助营救,还要拿您的钱。这!”
石天雨含笑说道:“都是武林同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换作我落难,您也会出手相救的,对吧?好了,把钱收下吧,您还得怃恤镖局的兄弟家眷呐!人生路上,我有很多的困难,但是,您也有很多的困难。相互帮衬吧!好了,路上注意安全。”
说罢,便和嘟嘟、哆哆在前走路,渐渐的加快步伐,消失于夜幕下了。
傅雄父女,登时都十分的感动。
皆是怔怔地望着石天雨消失于夜幕中。
过了好一会,傅瑛跃上马车,驾车慢行。
不过,傅瑛也在回味着石天雨的话语的内涵。
驾着马车,奔跑一会。
傅瑛感觉到石天雨已经不再当傅氏一家三口是明教的人,不再是天鹰教的人。
石天雨与傅氏之家,已经演变成了普通的武林同道的关系了。
怎么回事?
傅瑛一时想不明白。
她不知道的是,石天雨偷听到了他们父女俩的对话,对傅氏父女俩已经有些寒心。
马车内。
傅忠刚刚苏醒过来,艰难地说道:“那是谁呀?是他救了咱们一家吗?其他叔伯兄弟呢?”
傅雄无法解释,一时也解释不清楚,艰难地说道:“先睡会吧,等您伤好了告诉您。什么也别问了。回家要紧,带您老娘走。不然,我们全家会有灭门之灾。”
又让傅忠赶紧服用止痛丸。
傅瑛勒马停下,赶紧取出水壶,帮助傅忠用水服下止痛丸。
傅忠老实厚道,闻言之后,不敢再吭声了。
傅瑛策马而去。
马车也很快消失于夜幕下了。
石天雨走了一会,正想从系统空间储物柜里拽出爪黄飞电。
秦志光却忽然从树林里闪身而出,说道:“教主,对不起!属下实在不放心您,所以,没远走,又听到爆炸声响,故此,又到回来找您。”
石天雨笑道:“好啊!这样,咱们俩路上也有个伴。”
秦志光不解地问道:“教主,公孙狮王现在落难,属下冒昧地问一句,您好像并不焦急去营救他呀?教主,属下说句不尊敬的话,您如此作为,会让弟兄们寒心的。”
石天雨含笑地说道:“我焦什么急呀?
首先,公孙狮王落难,是因为我们的内部出现了叛徒。
不然,谁知道我们在荆州秘密建立分舵呢?
其他地方的分舵也没有人出卖呀!
为什么在荆州建立秘密分舵的时候,就出事了呢?
是杨左使有问题?
还是公孙狮王有问题?
又或是他们发展的教徒有问题?
其次,就算我们内部没有出现叛徒,天元寺把公孙狮王请过去,也不会为难公孙狮王,肯定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公孙狮王的身体现在已经增重了十几斤了。
再次,如果天元寺把公孙狮王折磨死了,拿什么来威胁我?
他们抓捕公孙狮王,原本就是一个陷阱,目的是诱我出现。
对他们而言,我才是最有价值的。
天元寺的目标是我,而不是我们明教的任何其他人。
天元寺不就是想剥我的皮,拿到我背部上的藏宝图吗?不就是因为想发大财吗?在没有拿到我的藏宝图之前,他们是不会随便杀我麾下之人的。
所以,咱们慢慢走,好好的逛逛好山好水。
以后,我当官了,就没有这闲功夫陪您游山玩水了。
我得赢取民心,我得为百姓办些实事,改善他们的生活。
所以,以后,我会把满门心思都放在谋事上,放在百姓的利益上。
就像我之前在辽西一样。”
秦志光“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一切情况都在教主的掌控之中。
教主,您虽然是晚辈,但是,您胸有雄兵百万呀!
尤其是对于人性的分析,您掌握的十分到位。
属下对您真的十分佩服。
以前,属下仅仅是佩服教主耍手段,武功好。
现在看来,教主也不是不学无术呀!
教主学到的知识才是最实用的。”
石天雨也不谦虚,边走边说道:“这与我的经历有关。
您想想,我们家的管家石三,跟着我父亲多少年了?
最后竟然是我们石家的叛徒。
他不就是为了利益吗?
以前,我也救过晋远镖局的吕氏兄妹。
但是,他们一听我是石天雨,忽然就疏远我了。
我屡次放过地狱门的冯金珠、龙渊潭的诸水龙。
但他们俩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我的追杀。
我救过梅巧倩,她却以嫁给我为名义,趁我熟睡的时候,临摹我背部上的藏宝图。
现在,大明朝廷有难,面临着诸多部落的夹击,面对金人的强势崛起和强悍进攻,疆土有被再裂去的危险。但是,铁扇帮、中原漕帮、盐帮却与扶桑等外贼勾结,谋夺我大明利益。
说白了,说通俗些,不就是为了钱吗?
以前,我们大唐强盛的时候,万国来朝。
现在,大明有难,四周的小国和部落纷纷借这个机会独立或趁机和努尔哈赤联盟侵我疆土。
这不都是人性吗?
您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仇人,永恒不变的只是利益。
打天下的时候,大家团结一心,坐天下的时候,就谋分利益。
听说过杯酒释兵权吗?
宋太祖因此重文轻武,结果呢?
宋国对周边部落和小国都称臣纳贡。
朱重八得天下之后,不也大肆杀戮功臣吗?
很多武林中人屡次暗杀我,我也屡次放过他们。
但他们仍然还是想继续暗杀我,剥我的皮,拿到我身上的藏宝图。
这不都是人性吗?
因为他们总想着发大财,认为拿到藏宝图,就能发大财,其他的什么都不是事。”
秦志光都听入迷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了,久久没有吭声,似乎盼着石天雨继续说下去,还不知不觉的停下了脚步。
石天雨也停下脚步,含笑说道:“怎么啦?”
秦志光回过神来,抱拳拱手,躬身说道:“属下还想听教主继续分析人性。”
石天雨又含笑地说道:“现在,明教没有光明右使,您来当光明右使吧。”
适时的拉拢人心。
秦志光顿时激动万分,热泪盈眶,感动地躬身说道:“谢谢教主提携之恩!属下永远忠于明教,忠于教主。”石天雨正要说什么。
汪!汪汪!
此时,嘟嘟和哆哆同时吠叫起来。
一辆马车,由远而近奔驰而来。
石天雨和秦志光转身而立,发现却是傅瑛驾着马车而来。
不由异口同声地问道:“傅姑娘,您怎么跟着我们?”
傅瑛勒马停下,又跳下马车,欠欠身,对石天雨说道:“教主,没有您的保护,我们回不了家。我一介女子,如何能保护得了我父亲和我哥哥?恐怕您刚才所赠送给我的这些钱,我也保护不了。”
说罢,还掏出了石天雨赠送给她的两只金元宝和两锭大银子。
秦志光见状,便劝说石天雨:“教主,既然您刚才也分析过了公孙狮王之事,那不如先送傅姑娘回家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此时,天已朦朦亮。
秋霜浓露,四周雾气笼罩。
晨风吹拂,金黄的叶子从树上落下,似是蝴蝶翩翩起舞。
石天雨点了点头,便问傅瑛:“傅姑娘,您们家在这一带可有亲戚?
您说的也对,外贼昨夜没有完全得手,恐怕会对令堂不利。
而且,您们丢了这趟非同寻常的镖,朝廷肯定会追责。
现在令尊有伤,您们也走不快。
如果您们附近有亲戚,可暂且将令尊藏在亲戚家里,我和前神剑山庄的这位秦总管、天下武盟总舵的联络人秦志光秦大侠送您们回老家,将令堂接走。”
此言一出,傅家三口瞬间感动落泪。
傅雄急急强撑起身,伸手掀开马车帘,哽咽地说道:“有有有。教主,敝教掘道坛坛主龚平就住在狼山脚下,咱们去找他。然后,您和瑛儿快马回河套,接瑛儿的娘亲到狼山脚下来。多谢教主!实在不好意思,劳烦教主您了。”
语气恭敬了许多。
至于心里是否真的承认石天雨为明教的教主,恐怕也只有傅雄心里自己才清楚。
石天雨闻言一怔,反问一句:“狼山?”
有些不情愿了。
因为龙泉山庄就在狼山附近。
石天雨实在不想去狼山。
万一遇见了龙泉山庄的人呢?
万一遇见了梅巧倩呢?
不尴尬吗?
傅瑛是一位很善解人意的姑娘,赶紧躬身说道:“教主,对不起!
属下知道,教主和龙泉山庄有些不愉快。
但梅姑娘也吃了大亏,到现在也没嫁出去。
所以,如果遇上了,教主也可以借此机会安慰她。
听说林锐之及其父亲经常袭击龙泉山庄,铭翰、胡里晓、刘平等诸位前辈皆被林氏父子所伤。梅姑娘的日子过的也很危险。
无论如何,教主与梅姑娘都曾有一段非常美好的人生旅程,不是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
对不起!说这些话,属下实在太冒昧了。
但是,属下眼前确实非常困难。
尤其是我父兄的安全排在第一位。
没有您的护佑,属下真的回不了家。”
石天雨心念一动,便说道:“那好吧,劳烦您驾车在前。稍晚些,我们会再买一辆马车。请!”
傅瑛点了点头,又朝石天雨欠欠身,说道:“谢谢教主!”随即跳上马车。
傅雄也感动地说道:“教主切莫客气。属下养好伤后,定当替教主聚拢旧部,重振明教雄风。哦,教主,近期可有什么要事要办?”
傅瑛驾着马车缓行。
石天雨和秦志光也不紧不慢的相随。
傅瑛是走镖人,熟悉路,驾着马车绕道小镇背后而过。
石天雨说道:“我没有什么要事,就是进京念书。龚老前辈现在如何营生?生活可有困难?身边还有多少人?”
傅雄说道:“龚平贤弟武功平平,原是盗墓贼出身,某次失手,被官府抓捕,是殷教主救出他的。不然,龚贤弟早已经身首异处了。
后来,殷教主失踪,游冰那死鬼宴请我等,劝说我们加入飞鹰帮,但给我们喝的却是毒酒。
幸好我等都是习武之人,沾酒之后,发觉不对劲,即时杀出飞鹰帮,事后各自服食本门解药排毒,但是,每个人的家产都没了。
龚贤弟也不会其他营生,只能和部分兄弟重操旧业,仍以掘墓为生。
老夫每次押镖,若是经过中原一带,必定到狼山去拜会他。”
傅瑛听到此,骂了一句:“游冰真不是东西!活该被人宰了。”
石天雨却是心头一疼。
因为瞬间想起了魏雪妍。
石天雨在江湖上扛着杀游冰的罪名,便是拜魏雪妍所赐。
傅瑛又善解人意地说道:“教主,您来驾车,我走一会。”
似乎是怕石天雨和秦志光累着了。
石天雨回过神来,含笑地说道:“前面肯定还会有小镇,那就一起坐马车吧,到了前面的小镇,再买一辆马车。”说罢,双手一揽,将傅瑛搂入怀中。
傅瑛本能地羞涩的伸手去推石天雨,但觉身子已经飘飞而起,并即时落在了马车上。
石天雨将傅瑛抱到其父身旁,侧身抓过缰绳,驱马前行。
嘟嘟和哆哆便伴着马车跑。
傅瑛再要说什么。
傅雄已经伸手捂其嘴。
父女俩也就没再吭声了。
秦志光说道:“教主,我到前面小镇买辆马车等您。”
说罢,纵身一跃,飞身而去。
圆滑之人,较为机灵。
秦志光甚是识趣,也早已经过了石天雨那种情窦初开的年纪。
他比石天雨大二十多岁呐!
半个时辰后,石天雨驾着马车来到另一个小镇。
秦志光也已经买好和安装好新的马车在等候石天雨了。
石天雨便飘身至秦志光的马车上,在前开路。
傅瑛驾着马车,安心的尾随。
经过一个昼夜的急赶路,已经到达狼山。
晨曦初显。
雄险奇伟,风景秀丽的狼山,就呈现在石天雨等人的面前。
山路崎岖,马车行不通。
此时,秦志光勒马停下。
石天雨从前面的马车车厢里跳出来,对后面的傅瑛说道:“傅姑娘,待会,我让嘟嘟陪您去找一家农户,把马车暂时寄托在农户家里,我抱令兄、秦大侠背令尊去找龚老前辈。
嘟嘟能闻出我的气味,我走过的路,它能找到。”
说罢,先下了马车,伸手去抱傅忠下车。
秦志光也将马车的缰绳套在嘟嘟的左爪上。
傅瑛甚是感动,热泪打湿了眼帘,说道:“教主,别叫我傅姑娘好吗?您要愿意,叫我一声妹子吧。我今年十七岁了。”或许是真被的石天雨和秦志光的护驾感动了,称呼都不一样了。
石天雨放下傅忠,笑道:“好啊!妹子!”
傅瑛即时梨带雨,灿烂而笑:“呵呵!”
石天雨又侧头对傅瑛说道:“妹子,拿衣服罩住嘟嘟。它的样子有点奇特,怕它吓到别人。您们俩去藏马车吧,有需之时备用,给农户一点银子。您身上有些碎银子吧?”
傅瑛见石天雨称呼她为妹子,乐得又蹦又跳,笑容灿烂无比地说道:“呵呵,好!有些碎银子。”石天雨点了点头,抱着傅忠。
秦志光背着傅雄,按傅雄所指路线,往山上走。
嘟嘟和哆哆,跟着傅瑛去找农家藏马车了。
有人上山砍柴了。
也有牧童放牧吹笛。
笛声悠扬,东方天际红彤彤的。
露珠在青草上滚来滚去。
树叶还滴着露水。
奇峰林立,峥嵘险峻,满山翠绿。
狼山既险峻又美丽,令人害怕,又令人向往。
很快,傅瑛和嘟嘟、哆哆跑回来,并且追上了石天雨和秦志光、傅雄和傅忠。
接着,也就来到了龚平隐居的茅庐前。
龚平年约五十,身材矮小,头发也已掉光,瘦骨嶙瘪,满脸皱纹,双手如枯木似的。
听说傅雄来了,甚是高兴,赶紧出阁相迎。
秦志光便蹲下身子,放傅雄下来。
“傅兄!”
“龚兄弟!”
两人紧紧相拥,甚是亲热。
他们是偶尔见面相聚。
但是,也得隔一两年才有机会啊!
此时的龚平尚有七八名弟子相随,都是瘦骨嶙嶙的。
看来,他们盗墓为生,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这些弟子都张罗着倒茶端水,搬凳子过来让坐,又端来几盘野果。
石天雨放下傅忠躺在一张竹椅上,见此情状,也是百感交集。
也可以想像龚平此时的生活艰难。
傅雄分开龚平,抹抹老泪,说道:“兄弟,老哥给你带来了好消息,也给您带来了贵人。从今天起,咱们原五义帮弟子重新回归明教吧,再也不用在江湖上受苦了。”
龚平一脸的迷茫,左右看看,似乎也没看到贵人啊!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石天雨的脸上,心道:难不成这小子便是老夫的贵人?
而秦志光则是怔怔地望着龚平,心道:天下武林中人都认识我们教主,就你这老小子不认识?
朝廷对我们教主都发了两次通缉令,天下武盟也发了通缉令。
这些通缉令上都有我们教主的画像。
谁见了咱们教主,都说似曾相识,都在想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龚平你这老小子竟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盗墓事?
果然,傅雄扬手指指石天雨,说道:“龚兄弟,快领弟兄们拜见咱们明教的新任教主!咱们殷兄有后了,就是这俊小伙。往后,他就是咱们新明教的领头人,首脑!”
怕龚平不相信,急又伸手,抓起石天雨的右手,撩起他的手指。
石天雨右手中指戴着一个硕大的铉铁戒指,乌黑中泛亮。
“扑通!”
“属下参见教主!”
龚平眼望那枚戒指,呆楞了一下,蓦然下跪于石天雨跟前,喊了一句,便是老泪纵横,大声哭泣。他的门人弟子见状,也纷纷下跪。
傅雄见状,也拉拉傅瑛的手,一起下跪,说道:“属下傅雄,参见教主!”
之前,他一直对石天雨的身份是半信半疑的。
但是,他后来一路得到石天雨的关照,又负有内疚,干脆和龚平一起,改变称呼。
傅瑛先是一楞,瞬间也会意,急忙下跪,说道:“属下傅瑛,参见教主!”
石天雨一怔,似乎瞬间想通了什么事情,便不再谦虚,机灵地笑道:“诸位请起。咱们好好聊聊,看看怎么样来拢合旧部,让明教东山再起!今后也不准再有什么天鹰教和五义帮之类的分支。哦,对了,这位是咱们的光明右使秦志光秦大侠。”说罢,侧身指着秦志光,给众人介绍引见。
“是!”众人听令起身,又抱拳拱手向秦志光见礼。
秦志光抱拳拱手还礼。
龚平颤巍巍的搬来一张自制的逍遥椅,请石天雨落坐。
石天雨落坐,双手拂拢头发。
傅瑛见状,急掏出自己的锦帕,递与石天雨束发。
石天雨皮白肤嫩,双目晶晶,额头宽圆,眉宇清秀,双眼皮很宽,鼻圆梁直,唇红齿白,风采神朗。他把长长的头发拢在后面,用锦帕束发。
众人见此神采,均是折服,皆是暗赞:教主真是好一表人才。
傅瑛芳心怦跳,暗道:教主是真的喜欢我吗?
不然,怎么初次见面,他就对我又搂又抱?
石天雨朗目环视众人一遍,说道:“诸位,敝人石天雨,曾经是朝廷的通缉犯,江湖中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三年前幸运获得我恩师殷世海的营救,并有幸成为其关门弟子,服侍其终老,获赠这枚戒指和青刀内功心法,成为青刀门派的传人及明教的新任教主。
之前上山,我也对傅老英雄说过,我近期要进京念书,入读国子监。
这也是杭城府衙公告了的。现在,我其实已经错过了开学典礼。
不过,错过了就错过了,反正我是被保举入读国子监的,不要紧。
现在,既然诸位聚拢在一起了,不如就一起捕杀青刀门叛徒、毁大盗许明勇,拿其人头,祭典我恩师在天之灵。待傅老英雄在此养好伤,就一起去寻找失散敝教亲人的下落吧。
待会,我和秦右使陪傅瑛妹子去河套,接回傅老夫人到此与傅老英雄团聚。
好了,弄饭吃吧。”
说罢,从鹿皮袋里掏出一只金元宝和一锭大银子塞给龚平,说道:“龚老前辈,以后就不要干盗墓的事情了,惊扰死人的灵魂,毕竟还是会折寿的。
以后大伙的生活,我会安排好,大家尽管执行秦右使的命令便是。”
龚平接过一只金元宝和一锭大银子,感动的热泪盈眶,哽咽的久久无语。
嘟嘟和哆哆见众人对石天雨又跪又拜的,甚是恭敬,也没惹事,离开茅庐,远远的侧躺在草地上。它们俩相依相伴,晒着暖暖的阳光,半眯半睁眼睛的歇息。
众人抱拳拱手,异口同声地说道:“谨遵教主圣谕!”
随即散开,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