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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众人散开,或采果,或摘菜,或做饭,或打猎去了。
傅雄和龚平两人却留在石天雨身旁。
石天雨笑道:“您们哥俩好久不见,先聊聊。哦,有马吗?去河套接人,可得要快,免得外贼先到。我瞧那夜的那女贼很是狡猾,我能想到的问题,她一定也能想的到。”
龚平抱拳拱手,躬身说道:“有好马。就藏在山下农家里。那些人,也是敝帮弟子。待会饭后,属下就派人陪同教主去牵马。那都是上等的战马。现在,属下去部署。”
石天雨点了点头。
傅雄抱拳拱手,朝石天雨欠欠身,抓起一根竹杆,拄着身子,便一瘸一拐的走开了。
傅瑛却没走开,走近过来,挨着石天雨,低声笑道:“教主,您陪我回河套老家接我母亲,我也就太有品位了吧?呵呵!一个女人的品位,在于她身边站着一个什么样品位的男人。”
石天雨闻言,滑稽而笑。
感觉傅瑛天真可爱,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又孝顺,还会照顾男人,真是很不错!
忽然有一种想娶傅瑛为妻的冲动。
秦志光见状,便闪身而开,实在不方便再待在石天雨身旁了。
傅瑛见石天雨大笑起来,不由俏脸通红,娇嗔地说道:“您这么笑人家,人家多不好意思呀!”
石天雨笑道:“妹子,您言之有理,不过,我现在仍然是江湖中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届时,到了河套的静乐县城,可能还会给您和令堂增添麻烦,或者遭人暗算。”
傅瑛却笑道:“秦右使的大名,小妹其实早就听说过,神剑山庄的前总管,武功之高,当世少有对手。走吧,我陪您去溪涧梳洗梳洗,再换套衣服吧。小妹经常陪同父兄押镖,江湖经验倒有一些。现今有一个办法,可以令您易容,又不粘贴胡子,不伤皮肤。”
石天雨含笑问道:“有什么办法?”
傅瑛笑道:“用女人描眉的画笔,给您涂唇描眉,江湖上又有谁能认出您来呢?”
石天雨仰天大笑,摇了摇头,说道:“那我岂不成了妖怪了?不必了。打就打呗!不过,打扮一下,会更好,人会更精神些。”
于是,便在傅瑛的陪同下,到山涧里刮胡子,梳理头发。
然后换上新衣服和新鞋。
顿时,石天雨白衣飘飘,脚穿粉底鞋,头束白巾。
站起身来,当真是玉树临风,丰神俊朗,风采迷人。
傅瑛直看的双眼发直,眼睛眨也没眨一下。
石天雨见傅瑛双眼发直,便笑道:“好看吗?”
傅瑛回过神来,登时俏脸通红,低首弄衣。
那副女儿态甚是可爱动人。
石天雨心念一动,伸手牵过傅瑛的纤手,说道:“该去吃饭了,回去吧!”
傅瑛“嗯”了一声,小鸟依人一样听话乖顺。
任由石天雨牵着她的小手。
两人并肩而行,回归龚平的茅庐。
一路上,傅瑛的心始终是甜滋滋的。
忽然,身后有风声响起。
石天雨闻风而动,回头看看,却不见人影。
暗道:什么人呀?还是山兽呢?
傅瑛笑道:“您是不是这几年被人害苦了?一有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的!”
石天雨却机警地说道:“我现在的心理素质好的跟没有一样。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傅瑛“呵呵”而笑,感觉石天雨说话挺有趣的。
石天雨又牵着傅瑛的小手,继续往茅庐方向走。
人多力量大。
时间上恰到好处。
饭菜已经做好了。
傅瑛和石天雨回到茅庐前,看到傅雄端菜出来,俏脸一热,说道:“我去帮忙了。”
便松开石天雨的手,跑去帮忙了。
自有弟子恭请石天雨去坐主桌。
饭菜已经做好,很丰盛。
虽然说龚平及其门人弟子很穷,但是,山珍不少啊!
当然,对于这些山珍,龚平及其弟子,平素是不敢吃的,得拿去圩集去卖。
去换钱,换米粮,换衣服。
所以,他们才那么瘦。
就是因为平素没什么营养。
盗墓得手之后,又整天提心吊胆。
若是盗墓没成功,又整天愁眉苦脸。
而王候将相的墓,都有人守着。
龚平及其弟子武功平平,是盗不了的。
他们只能盗一般的财主的墓,但是,又没有多少金银珠宝陪葬。
所以,他们的生活质量着实很低。
整天风餐露宿,困苦之至。
按明教的规矩,等级森严。
傅雄和龚平陪着秦志光、石天雨一桌。
此桌为主桌,还备了一壶酒。
酒壶打开,酒香四飘。
好酒啊!
傅瑛一人一桌。
本来,她是被安排与兄长傅忠同桌的。
但是,傅忠多处骨折,坐不起来,行走不了。
只能躺在茅庐里的破棺材板上,由龚平的弟子喂他吃饭。
其他人分别坐着两桌。
傅雄落坐,不见嘟嘟和哆哆,感觉奇怪,便低声问石天雨:“教主,嘟嘟呢?”
石天雨笑道:“刚才我和傅瑛妹子去溪涧洗脸换衣,似乎发现有人在跟踪,所以,嘟嘟自行去查看了。哦,对不起!我没有酒量的,素不饮酒。我还是以水代酒吧。”
龚平笑道:“教主,喝点吧,别冷落了弟兄们的心!
教主放心,属下和傅坛主方才做饭时商议过了,去河套接傅家嫂子之事,属下已经另外派人去了。教主若醉了,就留下来,在山里面住一晚。
顺便,让傅瑛侄女打扮漂亮些,反正现在也有钱了,借此引出毁大盗许明勇,由教主杀之。
然后,属下一起陪同教主拿着许明勇的人头,却祭典老教主的在天之灵。”
石天雨感慨地说道:“好主意!前辈就是前辈,江湖经验足!好策略!既然如此,那我就喝点,就一小碗,好吗?”说罢,翘指称赞傅雄和龚平。
傅瑛俏脸通红,即时娇嗔地责怪其父及龚平:“爹,龚叔叔,您们怎么能出此馊主意呀?”
傅雄却没有搭理傅瑛,而是对石天雨笑道:“教主就喝四杯吧!秦右使则与民同乐,属下一概用碗。今天让大伙好好的敬敬教主和秦右使。”
石天雨推辞不得,只得点头答应。
而且,秦志光也想酒喝,丁点也不推辞。
傅雄拿出一双公筷,为石天雨挟菜,说道:“教主先吃饭,先吃菜。填填肚皮,垫垫肚底,然后才饮酒闹气氛。”
石天雨谢过,便拿起碗筷挟菜吃饭。
众人也是如此。
待石天雨吃完一碗饭菜之后。
傅雄起身,端起酒碗,朗声说道:“弟兄们,我等又有家了。这个家就是咱们明教。来,我们一起喝了这碗酒,一起敬咱们教主,谢谢教主给咱们一个强大的新家。喝!”
“好!”
“谢谢教主给俺们一个家!”
众人大声喝彩,然后端碗,一饮而尽。
石天雨无奈,也只好举起酒碗,与傅雄及龚平的两只碗碰了一下。
然后,众人仰头,各自一饮而尽。
一小碗酒落肚,石天雨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傅雄笑道:“看来,教主真是不太喝酒的。大伙看,教主只喝一小碗,便脸红耳赤了。”
众人大笑起来。
石天雨挟菜又吃第二碗饭。
刚吃一口。
龚平给石天雨倒了一小碗酒,又给他自己和傅雄各倒一碗酒,然后端起酒碗,朗声说道:“第二碗,预祝教主诛杀毁大盗许明勇取得圆满成功。”
众人又端起酒碗,异口同声说道:“好!马到成功!”
石天雨无奈,而且此言入耳也是合情合理,便只好举起酒碗,与龚平、傅雄、秦志光三只碗一碰,便一饮而尽。这第二碗酒落肚,石天雨满脸涨红,额头见汗,嘴唇泛青,身子有些抖了,便赶紧低头端碗吃饭,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
秦志光也是感觉头晕晕的,心道:老子也就最近十来天没怎么喝酒,酒量差的这么远吗?
老子以前天天战斗,天天没有几斤酒喝,睡都睡不着觉。
邻桌的傅瑛很是关注石天雨,见状急道:“爹,别让教主喝酒了,他三年前就是因为不胜酒力,在龙泉山庄喝了点酒就倒了,之后连连遭受算计,铸成心灵创伤的。”
傅雄却不听女儿的劝,起身倒酒,又说道:“那是三年前。现在的教主,已经是神功盖世。再说,咱们又不是龙泉山庄的贼人。咱们都是教主的下属。身为江湖中人,若不会饮酒,将来,咱们明教如何雄霸天下?您不懂,一个江湖大帮会,对外交往甚多的,如果教主不喝酒,那将如何应付?现在,教主若醉,我等必定会侍候他,怕什么?”
他说罢,便将一碗酒又移到石天雨面前。
傅瑛眼看石天雨已经手足发抖,甚是不胜酒力,生怕石天雨酒后有什么意外,便抢身过来,说道:“石大哥,别喝了。要喝的话,小妹替你喝。”
对石天雨的关心似乎已经超乎一般的友谊,都称呼石大哥了。
众人登时想笑而不敢笑,也不敢吭声,均是侧身望向石天雨和傅瑛。
石天雨摇晃着身子,放下碗筷,勉强地笑道:“哥既然来到这世上,原本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我喝!”抢过了那碗酒。
“哈哈哈哈!”
龚平及众弟子都被逗乐了。
傅雄一手拨开傅瑛,笑道:“那好,弟兄们,最后一碗了。第三碗,我等恭祝教主带领咱们,再创明教的新辉煌。来,干了!”
连续三杯都是美好的祝愿!
傅瑛再也无语了。
只好红着脸,回到她的餐桌前,也端起了酒碗。
石天雨忽然站起身,身子又摇晃了一下。
又喝了一声:“哎哟,不好,酒里有毒,尔等贼子竟敢害我。”
“砰!”视力骤然模糊,立足不稳,栽倒在地上。
秦志光手中酒碗也是横甩一边。
“当啷”一声,摔的粉碎。
秦志光身子一侧,栽倒在地上。
刹那间,两人均是浑身发黑,浑身抽搐。
“哈哈哈哈!”
傅雄得意地仰天大笑。
傅瑛吓得连声尖叫:“爹,怎么回事?爹,怎么回事?”
转身去扶石天雨,却被傅雄伸手拨开。
傅雄骂道:“女大不中留啊!傅瑛,你和石天雨这小杂碎刚刚认识,便把他看得比爹娘还重要吗?去去去,给老子滚远些!”
傅瑛没想到竟然真是父亲要害石天雨,不由惊呆了。
被傅雄横臂一拨,步步后退,失神地后退,立足不稳。
刹那间,也是浑身发抖,手足哆嗦。
万万也没有想到啊:几天前,石天雨救了自己一家三口,还找郎中为兄长接续骨疗伤,又护送自己一家三口前来狼山,还抱着傅忠上山。
石天雨如此深情厚谊,换来的却是傅雄的狼子野心。
而且,傅雄竟然还与龚平及其弟子串通,暗中事先在酒里下毒。
那龚平也真下得了手?
刚才不久,石天雨还赠予他一只金元宝和一大锭银子。
大伙都说好了,重振明教雄风。
但是,就一柱香功夫,四周的人全变脸了。
傅瑛在泪眼朦朦之中,看到龚平及其弟子,个个已经拔刀在手,围向侧倒在地上的石天雨和秦志光。此时的石天雨和秦志光,两人的脸都发黑,仍在浑身抽搐。
傅雄绕过桌子,府身去检查石天雨和秦志光的中毒情况。
龚平握着钢刀,也走过来,提醒傅雄,说道:“傅兄,石天雨和秦光头,这两人乃是高武之人,都有神功护体,小心点!他们才喝了两碗毒酒。”
傅雄笑道:“这可是当年老哥在皇宫值勤时,偷盗出来的牵机毒药酒。以前,南唐李后主,就是喝此毒酒而死,全身抽搐,状若牵机。”
龚平握刀上前,斗胆踢了秦志光一脚,见没什么反应,便也接过话茬,说道:“嗯!姓石的小子,现在的中毒形状,便是状若牵机。老夫也知道这小子内力深厚,所以,加大了药量。任他神功护体,也会失去抵抗能力的。”
傅雄得意地笑道:“嘿嘿,还是老夫雄才伟略啊!早早提示兄弟派人乔扮杀手在山涧里跳来窜去,以此引开他的狼犬,现在,狼犬不在,姓石的小子也只能任由咱们摆布了。”
龚平点了点头,大声说道:“弟兄们,乖徒们,听好了。待姓石的狗杂碎再抽搐一会,便可以给他剥皮,取下他背部的藏宝图了。”
傅雄又说道:“傅某失去镖车,已成死罪,若获得藏宝图,和龚兄弟挖出巨额宝藏,买一百几十个美女,从此归隐山林,建屋筑堡,与众兄弟同乐,岂不快哉?”
“哈哈哈哈!”
众人听到此,皆是仰天大笑,甚是快意。
他们个个眼前都浮现出无数的金银财宝和无数的美女。
傅瑛闻言,心寒至极。
扬手指着傅雄,泣声质问:“爹,这还是你吗?您忘了石天雨乃是您的救命恩人了吗?您如此忘恩负义,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您忘了娘亲还在河套的破房子里等着您回家吗?”
傅雄握刀一举,仰天大笑,说道:“您娘?就那黄脸婆?老子看到她那个病态,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哼!”极度的无情无义。
傅瑛顿时伤心欲绝,失声大哭,落泪如雨。
又蓦然拔刀,横于脖子上,哭道:“爹,没想到啊!您竟然连牲口都不如!好,女儿也告诉您,如果您不给石大哥解药,不放过他,女儿就死给您看。”
说罢,横刀轻抹。
洁嫩的脖子立显出一道血痕。
龚平战战兢兢地说道:“傅兄,乖侄女!”
话犹未了。
傅雄却又仰天大笑,说道:“女大不中留!女儿迟早也是别人家的人。她生也好,死也罢,与傅某何关?老夫有子,此生足矣。待获得宝藏,老夫娶几十个美人,生几十个子女,一样子孙万代。”
此话一出,众人心头皆凉。
他们没有想到傅雄竟然会如此卑鄙无耻。
傅瑛闻言,心头彻底绝望,手足冰凉。
“哇”的一声,竟然瞬间气得吐血,胸前刹时一片殷红。
众人见状,颇为同情傅瑛,手中的钢刀,不知不觉的放下了。
傅雄心念方刚一动。
但是,眼前忽然又浮现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还有无数的薄衣如蝉的美女在舞动。
心头对女儿的那点同情,又被眼前浮现的金银珠宝和无数美人的身影给盖住了。
傅瑛咯血之后,浑身无力,便凄然下跪在石天雨身前,哽咽着说道:“石大哥,妹子无能,无力相救。您待我恩重如山,呵护备至。您若死,妹子又岂能苟且偷生?溪涧牵手,一生情重,永恒在心。我先去奈何桥等您。”
梨带雨,凄凉无比,俯身拾刀,又要横刀自刎。
“不要!”
忽然,石天雨翻身大喝一声,扬指一弹。
“铮!”
“当啷!”
那缕剑气正好击中傅瑛手中的钢刀。
钢刀被剑气击落,救了傅瑛一命。
众人一怔,兀是反应不极啊!
刚才,石天雨已经俊脸发黑,浑身抽搐,中毒甚深,怎么忽然又没事了?
傅瑛即时止泪止哭,却是如梦似幻,不敢相信眼前的忽然变化。
石天雨翻身而起,双掌一沉,运气三转,俊脸复元,毫无中毒迹象。
只是,瞬息之间,石天雨满脸泪水。
之前,所有在场之人的对话,石天雨全听到了。
唯一还让石天雨有些温暖的,便是傅瑛的话、傅瑛的哭、傅瑛对傅雄的苦苦哀求:以死相胁,请求放过石天雨,给石天雨解药!
其实,这些毒酒再毒,对石天雨都是无效的。
因为石天雨以前吃过杨逍留给他的三百个百毒冰蟾和无数西域虫草、千年首乌、辽东人参。
再加上他现在浑厚无比的内力。
这些毒酒对他而言,不过是漱口水而已。
而秦志光也没喝这些毒酒。
这个秦志光是什么人呀?
乃是潜伏在天下武盟总舵二十多年的人。
潜伏在神剑山庄二十多年的人。
秦志光圆滑无比,他的自我保护意识远比石天雨还要强。
而秦志光深知自己功力远远不如石天雨深厚,确实是没有办法抗毒的。
而且,之前众人的目光主要也是在关注着石天雨。
所以,当众人举碗仰头一饮而尽的时候,秦志光却偷偷的快捷的把酒倒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这是毒酒,对皮肤敏感。
秦志光灵锐地感觉到了手臂的那种灼热。
所以,他假饮第一碗酒,放下酒碗之后,便运功红脸,青筋毕露。
之后,秦志光的浑身抽搐,老脸发黑,都是他运功之至。
秦志光把一切假象做足,便是想听众人道出他们的心声:
这些人为何要这般害石天雨和我秦志光。
石天雨刚才不是给这些人很多银子吗?
还将带给这些人一家“新家”,一个可以作为靠山的新明教。
但是,这些人为何连丁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呢?
包括傅家三口。
石天雨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啊!
为何连傅雄也要害石天雨?
这便是石天雨之前对秦志光分析说的人性!
都是为了明教的藏宝图,为了钱,为了发大财。
也就在此时。
“嗖”的一声。
神犬“嘟嘟”驼着“哆哆”从茅庐上飞窜而下,直扑傅雄。
傅雄武功高强,本能地反手一刀。
但是,嘟嘟似会擒拿手一般,一只前爪,一爪按在傅雄持刀的右手臂上。
恰好将钢刀按的反砍傅雄的背部上。
嘟嘟又一爪按在傅雄的头脑上。
利爪瞬间深深的钳入傅雄的脑壳之中。
头颅即时见血。
“哆哆”很配合的凶狠快捷的咬住了傅雄的后脖子。
嘟嘟又一双后腿一按。
傅雄扑倒在地,头颅都钳入草地之中。
哆哆咬着他的脖子了,歪头一撕。
又长又尖的牙齿如钢似刀,将傅雄脖子咬断。
傅雄即时无声惨死,血溅当场。
神犬嘟嘟虽然来历不明,但是,也似武功很高。
它长期打蛇猎兽,身高腿长,牙利嘴大,还长期的观察殷世海和石天雨练功,似懂些擒拿格斗之术,兼之天生神力,非一般武人可挡。
这可不仅仅是一般山野动物的本能反应。
它的牙齿及四只利爪便是它的武器。
它的速度便如一些武师的轻身提纵术一般,动作非常快。
而且,它的身体很重,这是长期吃上等好肉所至。
现在,还有哆哆配合它。
傅雄如何是嘟嘟的对手?
“爹!”
傅瑛眼望父亲惨死,不由撕心裂般的嚎叫一句,晕了过去。
这一切瞬间的变故,让她心寒,让她狂喜,又让她心碎,让她无力支撑,让她精神崩溃,再也支持不住了。
石天雨惊叫一声:“妹子,我可怜的好妹子!”
双足一点,飞掠而至,抱起了傅瑛,揽入怀中,搂得紧紧的。
石天雨又探手入怀,掏出以前丐帮那个帮主丁俨被迫赠送给他的金创药洒在傅瑛的侧脖子上,为傅瑛止血疗伤。
因为石天雨刚才佯装被毒倒,已聆听过傅瑛对他的真情表白。
这个漂亮姑娘,对石天雨一见钟情,对石天雨感恩。
刚才,傅瑛当众宁愿为石天雨去死,并与其贪父傅雄反目。
由此可见,傅瑛人品俱佳,对石天雨用情也专还深啊!
“嗖!”
嘟嘟和哆哆咬死傅雄只是瞬间。
龚平来不及眨眼,本能地哆嗦了一下,便被嘟嘟按在地上。
而龚平武功平平,在江湖上并非靠武功取胜,也基本上没有与别人格斗过。
他的技能在于掘道和挖墓。
嘟嘟四只利爪深深的钳入龚平的四肢之中。
龚平惨叫一声,甚是凄厉,根本无力反抗,也来不及反抗他的脖子便被哆哆咬住。
哆哆也是歪头一撕。
龚平也是血溅当场,追随傅雄赶赴黄泉路上去了。
扑通!
其他**个人吓得心胆俱裂,根本无力迈开双腿而逃跑。
纷纷弃刀,跪在地上,给石天雨磕头求饶。
他们卖力磕头,只想活命,竟然个个都磕晕在地上。
嘟嘟领着哆哆似乎早就憋了一肚气,毫不留情。
无论晕或不晕,都将他们一个个的咬死,然后咬撕那些尸体。
它们俩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石天雨为傅瑛疗伤之后,眼望眼前的一切,脸无表情。
秦志光也没有动手,而是冷冷地袖手旁观。
任由嘟嘟和哆哆咬死其他所有人。
其实,刚才在溪涧边洗脸更衣的时候,石天雨已经敏锐地注意到了龚平的一名弟子故意蒙面,在他身后数丈草丛中潜伏。
凭那人的武功和轻身功夫,如何能瞒得了石天雨的眼睛?
那人又想着偷看清楚一些,又慎怕嘟嘟和哆哆,无意中露出半截脸。
此人长期参与盗墓,所以,眼泛青光。
石天雨发现他的眼睛之时,心头一凛:怎么回事?龚平还派人跟踪我?怀疑我?还是另有企图?于是,石天雨回到茅庐之后,便给秦志光递了个眼色。
所以,他们俩才佯装被毒倒。
饮酒前,石天雨和秦志光俩人就有预感,那可能是毒酒。
傅雄和龚平为了不让石天雨和秦志光起疑心,也是豁出命去,竟然同饮毒酒。
只是,傅雄和龚平都事先服了解药。
其他餐桌的人,饮的则是一般烧酒,而非毒酒。
宝藏未得手之前,傅雄还想这些人当他的助手,并不想他们现在就被毒死。
只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傅雄做鬼也没有想到,石天雨和秦志光棋高一着。
“哥,大哥,哥!”
过了半晌,傅瑛悠悠醒来,眼望眼前遍地的血淋淋的残尸,忽然想起了躺在茅庐里的傅忠,不由泣声大喊。
石天雨也是一惊而醒,赶紧柔声劝慰,并深情表白,说道:“妹子,您待我情深义重,我将陪伴您一生。放心吧,我没有杀您哥,也没有杀这里的任何一人。这些都是五义帮的人,也算是天鹰教的人,也属于明教的人,我下不了手。嘟嘟刚才是从茅庐上跳下来的,只杀坏人,只吃坏人,它始终没有走进过茅庐。唉,我带您去吧。”
深情说罢,抱起傅瑛,就要向茅庐走去。
傅瑛却挣扎着,哭着从他怀中出来,跌跌撞撞的跑向茅庐。
石天雨瞟了傅雄的残尸一眼,忽然心头一阵悲哀。
傅雄死了,他的尸体也如一堵墙,将永远横亘在傅瑛的心灵前,阻挡着自己的爱,也阻挡着傅瑛对自己的爱。
“哥,大哥,您在哪里?”
傅瑛跑到茅庐前,却没有见到傅忠的影子。
那傅忠勒骨断了三根,双腿双臂均断,虽然续驳,但没有伤好,不可能自己逃跑。
人呢?
会飞呀?
还是被“嘟嘟”吃掉了。
傅瑛倏然转身,泪眼朦朦的,去查找所有的残尸。
也不怕脏,俯身用手去翻那些残尸。
一具一具的翻,双手是血,继而浑身是血。
却没发现傅忠的尸体。
石天雨闻声,走到茅庐前一看,也没有发现傅忠,却见茅庐里破木板旁边,有一个洞,是有人用利刃割开茅草,盗走了傅忠。
转身望向傅瑛,见她翻一具残尸,就失望一次,狂喜一次。
石天雨知道,嘟嘟确实没有吃傅忠的肉。
傅瑛翻遍所有残尸,也没有认出自己的亲兄长,不由跪在地上,仰天而泣,悲泪若雨,哀嚎大喊:“哥,您在哪?您在哪?爹没了,您也没了吗?娘亲怎么办?她还要活吗?”
苍山回声,天旋地转。
傅瑛忽然眼前一黑,又晕倒在地上。
太疼心了!
几天前,“雁门镖局”几乎被灭门。
今晨,心上人差点被父亲毒死。
如今,父亲惨死在自己眼前。
唯一而且伤残的兄长,又不翼而飞。
这个重如泰山般的打击,谁承受得了?
又何况傅瑛是一介柔弱女子?
石天雨也是心疼傅瑛的凄凉和悲惨命运,直掉眼泪。
傅瑛虽然是凶手的女儿,但是,她实在是太惨了。
石天雨心疼地抱起傅瑛,走向餐桌。
秦志光仍然呆楞地坐在餐桌前,在感悟人性。
现实就和石天雨所分析说的人性一样,很残酷的给圆滑无比的秦志光又上了生动的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