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境对于自己被拒之门外丝毫不意外。
但青玉一脸怒意的走出来,倒是让他罕见的低头避开了她的目光,只将手里的一封信件递过去,“今日闹事那女人的背景已经查清了,口供都在这里。”
“不必让你们的人到处跑了。”
往日,他不管说什么,这丫头总是一脸激动盯着自己,就算递过去的是烙铁,她也迫不及待会接下。
而现在那封信僵在两人之间,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还不见她有动作。
雪境不得已抬眸,一下撞进青玉哀怨又失望的目光里,不知怎的,心口一阵闷痛。
他心想,难不成白日在猎场跑马受内伤了?
可虽然内里不安,他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山,“你想说什么?”
青玉抿唇,想到今日在王府听到的那些话,气不打一处来,一开口就质问,“你家王爷都和我们小姐定亲了,怎么还和太子妃不清不楚的来往?”
“当我们小姐是什么!”
雪境眉心几不可查蹙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她下午去了一趟王府就知道了这件事,而王府的家奴绝不敢在她面前乱嚼舌根···
想到这,他神色一凛,“太子妃的人跟你说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王爷究竟有没有把我们小姐
放在心上!他和旧爱纠缠不清,就没想过我们小姐会难受吗?”
青玉越说越气愤,眼里冒着火星子,一不留声就提高了音量。
雪境突然捂住她的嘴,把人嵌在怀里。青玉脑子一下就炸了,除了眼睛眨了两下,其他动作一个都做不出来。
脑子都是空白的,只能闻到他身上类似冷松的味道。
更夫路过清晖园时看了一眼,目光触及雪境腰间的绣春刀,下意识拔腿就跑,临转弯还把手里的锣掉了。
“当啷”一声,是够吓人的。
雪境自己都没意识到那一刻他的手先于思想,覆住了怀里人的耳朵。
青玉呼吸骤停,唯一一点感知就是自己胸腔那颗心要跳出来了。
他、他抱了自己?虽是怕被别人听到两人谈话,可他又更多的办法阻止自己不是吗?
一瞬间,青玉全身上下的经脉开始狂跳,那个念头像洪水似的快把她淹没了。
就在她恢复知觉的前一秒,突然想摸一摸他的心跳是怎样的,可却被雪境用力推开,就差一点,她就能知道真相。
“王爷没有对不住苏小姐,这件事他自有打算。”雪境口吻意外失去了往日的冷漠,好像有些生气。
“苏小姐若是肯相信王爷便什么事都没有。若她不信···那再小的事也会是个问题。”
青玉
鼻子酸酸的,不知是替苏晚吟难过,还是因为刚刚的差一点,她眼中的神采渐渐消失,“我们小姐也说了,往后与王爷无关的事不需要劳烦锦衣卫。”
“这东西···”她淡淡看了眼雪境再次递过来的信件,“同知大人带回去吧。”
雪境看着她决然转身,心口那股难受劲儿又涌了上来。
什么叫往后,什么叫不需要劳烦锦衣卫了?
这话,他能跟王爷禀告吗!
青玉回到院子里就落了泪,怕被苏晚吟发现,一个人偷偷在廊下整理好情绪才敢进去。
芸萱在里头伺候苏晚吟沐浴,澡豆的清甜混着药膏的酸涩,苏晚吟手指还痛,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才罢休。
“这个蒋蓉,她过得不好与我有什么关系!”苏晚吟无奈叹了一句。
芸萱已经查到那妇人收了蒋蓉一对金耳坠,当了银子后给了大夫二两与她演戏,剩下的钱全给了家里赌博的丈夫,换了一纸休书。
妇人确实有个女儿,可惜丈夫去年输了银子,把孩子给卖了。
芸萱也生气,“真是晦气。当初还不如留着程夫人在京城折磨她,她也不会有这害人的功夫。”
苏晚吟靠着浴桶,“今日若非我抓着破绽破局,恐怕还真要落入她的圈套。”
“她经历坎坷,之前几次暗算我,我都放过她
。恐怕在她眼里,是我太好欺负了。”
说到这,她好看的长眉拧了拧,“明儿去当铺将那耳坠赎出来,再约程时安去茶馆。”
“您何必见他!奴婢去跟他说清楚便是,省的他又纠缠您。”
“他现在任职禁军虞侯,程家全靠他了,他若还有脑子,就不会当众再与我纠缠。”
末了,她心下一动,又道,“打听一下那妇人的女儿被卖去哪里了?现下什么情况。”
晋王府。
雪境把信件原封不动交给裴明奕,左思右想不敢隐瞒,便将青玉的话如实告诉了他。
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结果裴明奕气笑了,“还真是倔。”
“你派人远远护着她,别叫她发现了就成。类似今日大街上事若再发生一次,你们就提头来见。”
裴明奕生气的这个,他早上因朝事和太子争执不休,临近晌午才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