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郑氏和林星也跟着松了口气。
官差将妇人和大夫绑了,冷声道,“不长眼的东西!敢在咱们眼皮底下冤枉贵人,看你们究竟有几个脑袋!”
大夫本就浑身瘫软,一听这话竟没出息得晕了。
倒是那妇人听到这话,紧拧的眉心松了一下。
人群散了之后,锦绣阁掌柜也已经从库里搬出几匹上好的软烟罗,不过经此一事,郑氏也没什么心情逛了。
从锦绣阁出来,苏晚吟左思右想不放心,吩咐芸萱,“去查查那妇人的背景,看看她在此之前都见过了谁。”
“小姐怀疑有人指使她?”
苏晚吟也不确定,只是那妇人最后的模样让她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查一查就知道了。对了,用舅舅留下的人,就、不要惊动锦衣卫了。”
“往后与王爷无关的事都不要再请锦衣卫帮忙。”
她说这话时,脸色明显冷了三分。
芸萱颔首,“奴婢明白。”
回去的路上,林星想起刚才的事忍不住骂了几句,郑氏拉着苏晚吟的手,“是舅母不好,应该安分些的。”
“京城不比清州,你舅舅要是知道我给你添了麻烦,一定会骂我的。”
苏晚吟安慰道,“若接济穷苦都叫添麻烦,那这世间未免太荒
凉薄情了。”
“舅母才来京城,此事···多半是因我而起,倒是让舅母受累了。”
郑氏听她这一说,内心越发愧疚,也真正意识到苏晚吟母女在京城当真是得罪了不少人,偶然出去一趟都险些被污蔑成当街害人的凶手。
得亏苏晚吟背后是晋王!那要照这么说,她们怎么也得让晋王登上那宝座,如此才算万无一失。
刚才那事,幸亏苏晚吟冷静又谋划,否则···郑氏想想,真是后怕。
“还是清晖园宁静。”郑氏拍了拍苏晚吟的手,扭头又叮嘱自己女儿,“你也是,没事别往外跑,你这性子爱惹事。”
林星一脸冤枉,但没反驳。
回了清晖园,林氏和侄女下棋上了瘾,一时难分高下,两人谁都不肯退,非要比出个高下。
张妈已经摆了午饭,因郑氏小儿子闹腾,索性各回了各房用饭。
苏晚吟没什么胃口,裴明奕又一去没消息,她斜依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闻着窗外新草嫩枝的味道,心情渐渐没那么烦躁了。
青玉拿着一束雀梅进来,花骨朵儿饱满,看着就很精神。
苏晚吟闻着味道睁眼,目光果然一亮,“你从哪弄来的?”
她喜欢雀梅,可之前在苏府就没养成功过,搬到清晖园
更是连种子都没撒。
这样好看的一簇,怕是得花匠精心养着才成。
青玉把花插进瓶子,摆在苏晚吟身前的小几上,映着暖融融的阳光,更加朝气蓬勃。
“同知大人送过来的。说是王爷在猎场发现的,知道小姐喜欢雀梅,便挑有花苞的摘了回来。”
青玉不知那晚发生的事,更而且她到现在满脑子还是雪境跟自己说话的模样,连花径上都残留着他的温度。
这一想,青玉脸红得厉害。
苏晚吟一听是裴明奕送来的,眼里的笑容逐渐收敛,伸过去想摸花儿的手也僵在半空,淡淡道,“雀梅难养,哪是野地里随随便便就能长这么好的。怕是王爷费了不少心。”
他还有心情给自己送花?
苏晚吟重新闭上眼,又吩咐,“前日看王爷掌心的伤才结痂,你去库房拿些补血的药材送到王府好了。”
青玉想到兴许还能碰到雪境,心中一阵欢愉,“奴婢这就去。”
下午,苏晚吟眯了一会儿,去奶娘那边逗弄了半天林皓,又被林氏叫去欣赏林月的绣工。
苏晚吟直叹,“有月儿姐姐陪着,母亲都快把我这个亲女儿忘了。”
此言一出,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林氏疼爱的戳了戳女儿额头,毫不吝啬夸奖
林月,“人家的绣工确实出挑,不像你,打小就不爱做这些,硬逼着才学了个皮毛,好歹能做些简单针线活儿。”
郑氏替苏晚吟辩驳,“我们晚儿的荷包做得也不赖,否则王爷也不会日日佩在身上。”
“能得一人视若珍宝就很好了,天底下绣活儿好的大有人在,月儿也不是那出挑的。不过,她和晚儿一样幸运,有人喜欢就行了。”
林月脸颊一红,“娘,你在说什么!”
“瞧瞧,还害羞了!”郑氏见女儿这般模样,仰首大笑起来,一点面子不给林月留。
林星也跟着起哄,“姐姐,娘当然是说你心里最完美的沈巡按啊,难道还有别人比姐夫更完美?”
林月一跺脚,“我不和你们说了。”
“姐姐羞什么!你瞧晚儿姐,人家大.大方方的多好。”
林星拉着林月,不让她逃,两姐妹像在家里似的玩闹起来。
这般热闹,越发让林氏欢喜。
几人又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天黑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