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吟仰首,露出脆弱修长的脖颈,这个角度让她看起来像等待对方处置的幼兽。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但她输不起。
裴明奕喉结一动,还没来得及碰她,苏晚吟突然伸长脖子颤抖而笨拙地吻上了他的唇。
裴明奕瞳孔中所有情绪被冲散,本能摁着她后脑勺反客为主。
她亲自己?还是主动扑上来的!这女人是自愿跟他的,会求他,还会吻他···
她的嘴唇很软,还带着一点酒气的口脂香,就是、有点死板···
一声低笑噎在喉咙里,他恶意地想用自己气息填满她口腔。
要不是苏晚吟自己抖若筛糠,一定会发现杀人不眨眼的晋王也会浑身发紧。
程听澜看到裴明奕脸侧露出女子耳坠,猛然意识到他在干什么!所以那女人一直在他怀里,他们···
不要脸!
“四哥哥!你···”程听澜咬牙跺脚,恨不得把那女人碎尸万段。
裴明奕含着苏晚吟的唇,吐字有些含糊,但气势骇人,“滚出去。”
程听澜一个哆嗦泪珠子就掉下来,愤然道,“外头的女人不干净,你、你少碰她们!”
苏晚吟心想你才不干净,你全家都不干净!
下一秒裴明奕反手摔出个酒盏,碎片溅起,幸亏顺子挡了一下才没弄伤程听澜。
可程听澜的心比被割伤还疼,气愤跑开。
苏晚吟顾不上嘴麻,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原来程听澜这么早就迷上晋王了,活该!这不是自虐是什么。
“她也惹你了?”
被看穿心思,她也不否认,“她不是骄纵,而是毫无教养。王爷离她远些就对了。”
裴明奕用拇指抹掉苏晚吟留在自己唇角的口脂,虽意犹未尽,还不忘揶揄,“个头没见长,嘴倒是一回比一回毒。”
苏晚吟忍了,“我说了我还会长的!”
从房间出来,顺子领着她下楼,苏晚吟双颊红的比染了胭脂还生动,口脂晕得只剩浅浅一层,嘴唇却水盈盈润泽。
“王爷从小擅骑射,有圣上年少之风。八岁那年逢太子生辰,王爷多饮了两杯,为救人从树上摔下来,好巧不巧底下有块鹅卵石松了,崴脚不说还被枯木桩刺破筋脉,从此不良于行。”
顺子言语间恨意不减,苏晚吟也不傻,好端端的鹅卵石怎么会松,旁边还正好有枯木桩?裴明奕自幼得圣上偏宠,可惜···难怪喜怒无常。
想起刚刚他被卡着脚的情形,她莫名想到前世在别院孤苦无依的自己。
“刚能下地时王爷连门都不出,多亏皇后娘娘日夜陪着,可惜后来皇后和宋家出事,丢下王爷一人。哎···”
顺子叹息一声,再次劝她,“您顺着王爷自可少受点苦,王爷会待您好的。”
苏晚吟心想,裴明奕没事的时候别拿她当乐趣就不错了,待她好?真不敢想。
面上莞尔,“谢公公提点。”
比起程听澜不说人话,苏晚吟的态度让顺子打心底喜欢,便又提醒一句,“小姐的耳坠···不如奴才帮您保存在雪园如何?”
程听澜方才看见了她的耳坠,回府的路就那么一条,万一碰到···
苏晚吟痛快摘去耳坠子,顺便脱下腕上的镯子一并放到顺子手里,“往后免不了还要麻烦公公,这点心意拿去吃茶。”
从福春楼出来,如烟看着大小锦盒数不过来,忐忑不安,“小姐,您和晋王真的···”
外间说什么的都有,别人不知道是谁,如烟却不能装傻。
苏晚吟倒是不动神色,“各取所需而已,外头传的那些不过是掩人耳目。在府里切忌不可泄漏。”
如烟点头如捣蒜,好一会儿又道,“小姐,程公子都没送过您这么多东西,晋王可真舍得。”
说曹操曹操就到。
“你在这儿做什么?”
程时安远远以为看错了,走近发现果然是苏晚吟,黑着脸就质问。
他怎么在这儿?
苏晚吟转过身,不似往日含羞带怯,眼中也没期待,从头到脚平静无波,仿佛面前站着的只是个路人。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我做什么跟程公子也没关系吧。”
程时安朗眉星目,身形修长如竹,站在人群里也是显眼的公子哥,加之背后有侯府,谁见了不得赔上三分笑颜,七分恭维。
骤然被她一怼,程时安险些以为认错了人。
旋即压眉沉眸,一脸嫌弃,“前几日让你父亲带回去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不知道现在外头对你争议很多,你还想闹什么丢人的事!”
又见苏晚吟连耳坠都没戴,出门也不知整理仪容,心里更加窝火,“谁家姑娘出来乱跑?算了,大庭广众之下我给你留些脸面。”
然而苏晚吟丢给他一个“你有毛病”的眼神,略一思忖,“你来找程听澜?”
程时安唇线抿直,扫了眼来往人群,“你见着她了?人在哪?”
“没见着。不过这儿的人都听见她说日日想见晋王,见不到人就不走···”
“苏晚吟!”程时安冷声打断,带着不满和警告,“你疯了!怎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