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苍术还记得,温雅在马场的模样,根本就不认识他。
怎么办?她怎么能不认识他!
“谢苍术,这就是你对待父亲的态度?”
谢涪陵疾言厉色道,他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今年已经25岁,面对政事能够游刃有余,他一直以他为荣。
可一牵扯到儿女私情……完全不够心狠。
谢苍术被吼得当即清醒,他站直腰板,立在书桌跟前,眉眼间的急躁怨气散去不少。
“父亲,温雅是我的人,我要娶她为妻。”
谢苍术镇静地说了这句话,谢涪陵心里对温雅更是不满。
“不可能,我之前就说过,你要和温雅在一起可以,她只能做小,你的妻子必须是江家女儿。”
谢苍术反问道,“所以,父亲你与温雅达成了某种条件,只要她完成任务,你就同意她嫁我为妻?”
“你拿我的婚事做诱饵,让温雅为你办事?!”
面对这次谢苍术的咆哮,谢涪陵罕见的没有训斥。
他抬起眼,终究心软的安慰着谢苍术,“苍儿,她已经是尉迟樽的女人,还有了孩子,她不可能再和你结婚,你就乖乖的听爹的话,娶了江晚吟好不好?”
江家人才辈出,江晚吟的父亲是有声望的大儒,她的几个哥哥在军中也颇有建树,这样的女子嫁给儿子,才能为苍儿以后的事业铺路。
至于温雅,那就是一个家境没落、有几分姿色的蠢货,真以为盗取了镇军的布防图,他就会答应和苍儿的婚事。
怎么可能?无才无德、无家世托底,也就与尉迟樽那狂悖小儿相配。
“父亲,你怎么能这样?”
谢苍术完全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如果不是在马场见到温雅,他还能安慰自己,温雅只是失踪了,他一定会找到她。
可现在,真相如此露骨残忍。
“父亲,她是我喜欢的人,你怎么能这样拆散我们……”
“谢苍术,你理智一点好不好!”
“当年你带她回家,我就说了不可能同意你们的婚事,除非她给你做姨太太。”
“是她自己不愿意,她说她出自王府,这辈子不可能给人做小,我才决定让她去平阳,盗取镇军的布防图,只要她成功了,我就答应她嫁你为妻。”
“这样的条件明显就是我刻意刁难,可她竟然愿意去,那我就送她去好了。”
“一年多前,她最开始还会传来消息,说是通过她父亲的旧友程司令,已经进入平阳督军府,当了尉迟老督军的法语翻译,可后来……她就再也没有传来消息。”
“我以为她东窗事发,被尉迟老督军发现,早就死了。”
“谁知道,她过得如鱼得水,竟成了尉迟樽的夫人!”
“苍儿,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你有什么好惦记的?男儿要有志气,就算你还惦记她,她现在的男人是尉迟樽,有种你就把镇军攻下,把她再夺回来。”
谢涪陵再次使出同样招数,只不过当年,他以谢苍术的正妻为诱饵,要温雅去镇军当间谍。
如今,他以温雅为诱饵,要亲儿子为他打下北方的江山。
谢涪陵老谋深算,即便谢苍术知道父亲在利用他,可话语里的字字句句正戳他心窝。
对啊,即便她嫁给尉迟樽又如何,他会把她夺回来的!
“所以,苍儿,男人成事要不择手段,既然你想要温雅,就得壮大自己的势力,娶了江晚吟,再和尉迟樽一较高下。”
“待拿下华北十五省,灭了尉迟樽,到时候你想休了江晚吟,还是娶了温雅,一切全凭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