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涪陵侃侃而谈着,看似在帮谢苍术出主意,实际上每句话都像是打鸡血的魔咒,彻底激起谢苍术的斗志。
“父亲,我明白了。”
谢苍术擦干净脸上无意识落下的泪水,理了理军服上的不整,对谢涪陵又说,“与江家的婚事,就麻烦父亲和母亲操办了,孩儿还要去军部,就先离开了。”
谢涪陵满意的挥挥手,“去吧,婚礼有你母亲操办,你不必担忧。”
*
翌日,尉迟樽还是妥协了,报纸上他和温雅的婚事内容,全部被撤下。
二人的关系,再次临近冰点。
这两天,温雅一直睡的不安生,就连半夜里,也隐隐约约听到孩子的哭声。
她不放心尉迟琳,又来到婴儿房里,可有佣人守着,根本不让她进去。
温雅瞧着也不像是有大事,便又回到了卧室,她迷迷糊糊的刚要入睡,突然,孩子的一声哭喊让她乍醒。
温雅心里一惊讶,她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再次跑到了婴儿房。
恰逢里面的李妈妈也走出来,李妈妈看到温雅穿着睡衣、赤着足,连忙询问道,“格格,你怎么醒了?”
“她怎么样了?怎么一直哭?哭的我脑子疼。”
李妈妈惊讶了,“没有啊,小小姐好好的,没有哭啊。”
这大半夜的,若是孩子哭闹,李妈妈和佣人们不可能不管的。
温雅傻眼了,难道她幻听了。
“真的哭了,我刚刚在卧室,真的听到她哭了。”
李妈妈也被温雅说的吓着了。
“让我进去看看她吧,我不放心,就看她一眼。”
李妈妈还是通融了一下,也幸好今晚有她在,几个佣人便放温雅进去了。
此时此刻,躺在摇篮内的小女娃,手脚胡乱地摆动着,她嘴巴张得大大的,不停地扯着喉咙闷声哼唧着,泪水一串串的从那紧闭的眼线流出来。
“李妈妈,她哭成这样,你们都不管吗?”
温雅生气极了,屋里的灯打开,小家伙的脸变得异常通红。
大概是几个佣人睡得太死,压根没听到小女娃哭了。
“乖哈……阿妈在呢……不哭不哭哦~”
温雅直接抱起了孩子,就发现她浑身滚烫。
发烧了,尉迟琳发高烧了。
温雅突然就慌了起来,“李妈妈,快打电话,叫医生来。”
孩子哭得都累了,声音越来越小,甚至直抽气,最后,她却只是张着嘴巴哭,竟是没有半分声音。
这么小的孩子,发那么高的烧,实在可怜极了。
李妈妈也变得六神无主,她心里慌乱,格格和姑爷最近的关系冷到低谷,如果小小姐再出什么事儿,格格和姑爷的关系,就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
“格格,给姑爷打电话,去给姑爷打电话,一定要让姑爷回家来,我去给医生打电话。”
李妈妈对温雅详细交待道。
随后,她匆匆忙忙到一楼,拨通了医生的电话。
而温雅看着怀里的孩子,犹豫了一瞬,最后,她终于举步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先拨打了张副官的电话,大半夜,张副官还在睡觉。
“夫人?有什么事?”
温雅回答,“他在哪里,让他回来。”
张副官的瞌睡虫,瞬间跑空了。
“夫人,督军现在法租界的公寓里,我给你个电话,你记下来。”
温雅:“好。”
看着纸上记录的电话号码,温雅有些犹豫,已经很多天没再见过尉迟樽,也没有和他说过话。
可现在,小女娃浑身滚烫,可怜巴巴地窝在她怀里,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那男人凭什么做个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