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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我也不方便说了,”沈霄麒坐回原处,“崇麟说过,一切的真相都是你活下去的理由。”
他慢条斯理地拨弄茶碗的盖子,“真是搞不懂,你这种女人,活着有什么用处。”
姜绒微微侧眸,“我也不搞懂,关于我的事沈崇麟竟然全盘托出,他竟然如此信任你,一点都不对你设防。”
“姜小姐,有些感情,你如此冷血,如此自私的人,怎么会懂呢?”沈霄麒的手停下来,“你轻易就想结束掉的生命,知道崇麟为你付出了多少代价吗?”
姜绒嘴角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沈先生,你的激将法未免太明显了点。”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他眼中并不掩饰对姜绒的厌恶,嘴上说的话,却是想救她,”你以为,上次他跳进水里救你,是计划中的一环的吗?
其实他也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拖着你游那么远,你能想象到其中的艰辛吗?但你却想害她,讽刺吗?”
姜绒垂眸,盯着脚上的鞋子,并不是她在家时穿的那双,但尺寸合适,虽然样子有些笨重,胜在保暖。
一定是沈崇麟为她换的,她知道他的审美。
”他其实可以不用去的,也可以拖着你不上船,但是不行啊,你母亲的人在北城动手,
你如果在,一定会发觉真相,他说那真相对你太残酷了你,不应该知道。”沈霄麒手指微微发力,青筋暴起,“还有上一次去南城救你,你知道他付出了多少代价吗?我的腿,就是在那时候被炸伤的,如果不是拼死救他,现在坐在轮椅上的,就是他了。”
“也就是你说的,以后变成一个以轮椅为伴的废物。”
那句废物,像一根刺,狠狠扎在姜绒的心里。
她之前那么忍气吞声地过活,尚且不能接受,何况他们,把自尊看得比命还重要。
“刺痛你了吗?”沈霄麒的手倏然松开。
“抱歉,我并不知道。”姜绒的心口有些酸涩。
“不必抱歉,我是为弟弟付出,他是为心上人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沈霄麒的态度回归平淡,“我气愤的,也从来不是他的付出,而是你对自己的态度,他那么珍视的你,不该草草了结自己的性命,
你希望他不要自私,可你只顾自己的意愿,何尝不是一种自私呢?你想一死了之,却让他好好活着,他会很痛苦的。”
“我不干预他的想法,但我怕他会一蹶不振,或者再做些什么。”姜绒不确定沈崇麟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她只是确定,他的杀伤力太大。
“他的仇人那么多,他注定没有办法回归到平静的生活。”
“不,不是干预他的以后,是不要干预他想救你这件事,”沈霄麒一语中的,“你不懂他,你真的爱他吗?”
姜绒微怔,眼中有属于幸福的笑容,“你说的爱,到底是什么?我从来不明白,但我想,我属于其中。”
她很确定这件事,“其实,我真正认识他的时间不长,虽然详细了解过他的过往,但我还是看不透他,但又有什么关系,我不会拿时间衡量感情。
有人告诉我,人和人之间,只需要有一些片刻就足够了。”
沈霄麒长舒了一口气,似是解脱,“你需要时间,可惜,已经太晚了,我感觉得到,其实你很珍惜现在,这样就够了,或许我应该尊重你的意愿,但是崇麟他接受不了
我也无能无力,我想,其他的,就交给天意。”
“交给天意。”盯着书架上的书,“这房间的布局,倒是与众不同,书架完全将光挡住,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沈霄麒扣动着轮椅下的按钮,忽然跳出一根细长的铁片,样式很特别,一侧整齐,另一侧则是锯齿状。
“会让人觉得奇怪。”沈霄麒上前拿起最底层的书,将铁片放置在内侧的凹槽中,
他轻轻扭动了一下,“越是奇怪的地方,越要仔细查看。”
“我不太明白,”姜绒好奇道,“如果仔细查看,不就露馅了吗?”
“要的就是露馅,越聪明的人,越怀疑这是用来故意引人上当的。”他嘴角的笑意多了起来,“要不要下去看看?”
姜绒这才发觉,书柜后多了一个半米宽的暗道,上头的楼梯也是用木头修建的。
“下面有什么好玩的?”姜绒朝里张望,里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不但有好玩的,还有你一直好奇的人。”他这一句话,直接吊足了姜绒的好奇心。
“我好奇的人,那可太多了。”姜绒笑了笑,随着他下楼。
沈霄麒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请吧。”
入眼是一片混沌的黑暗,姜绒的声音有些空旷,“我来这最终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见他吧?”
“姜小姐这是猜到是谁了?”沈霄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暗道上的门忽然关闭,他打开手电,光亮照着前头的路。
“也对,也不难猜。”沈霄麒的影子覆盖住她的,“能在我地位之上,又值得我这么信任的,除了沈崇麟,也只剩一个人了。”
也许是温度骤然下降的缘故,姜绒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些悲凉的错觉。
只是她没有回头,也没去查看她的表情,因为她看到了身后的影子,步调有些狼狈。
他的一条腿,连正常行走都是一种奢侈。
姜绒放慢了脚步,“你和沈崇麟不和的关系是假的,那督军的病,也是假的了?”
“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沈霄麒没有直接回答,这让姜绒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这么放心让我去见他?”姜绒语气认真,“我可以不恨沈崇麟,但并不代表我不恨他,有人告诉我,姜家灭门的惨案里,他是主导者。”
“姜小姐不如和我打个赌,”沈霄麒的语气十分自信,“你不会伤害他的。”
“你觉得我很爱沈崇麟,就不会伤害他在意的人吗?”姜绒垂下眼眸,掩饰住汹涌的情绪。
“不,姜小姐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何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沈家为什么一定要发动那次战争。”沈霄麒走得并不吃力,大约经常走这条路,
“但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现在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