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蕴颜这般,阮氏倒是噗嗤笑了。
“你二表哥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不苟言笑,但男人嬉皮笑脸的,倒是也不好。你哥哥不也始终绷着一张脸?可他待你嫂嫂好的很呢。你瞧鹤年这庄子,处处都透着心思,真是太难得了。
娘从前也觉得他不爱说话,与他联络的不多,可近日娘与他多说了几次话,才发现这个孩子,是真正的好孩子啊。”
谢蕴颜仍旧觉得疑惑,其实她还是觉得阮鹤年这个人割裂的很。
上辈子她与阮鹤年那是真正的来往不多。
只是在临死前听说过一次,阮鹤年明明与她没什么来往,却好似因为做生意什么的得罪了宋淮之。
那时候宋淮之手握权势,对付阮鹤年一个商人,实在是容易的很,不费吹灰之力便弄死了。
宋淮之甚至拿这个当笑话:“谢氏,你知道你的表哥阮鹤年吗?他死的时候很不甘心哪,他跪在地上求我饶了……罢了,谢氏,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残害阿宁落得的下场,怪不了旁人!”
上辈子,阮鹤年应该也是死了。
但他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去求宋淮之?
谢蕴颜正在想事情,阮氏拉住她的手:“娘干脆直接与你说了吧,你爹与我商议之后,觉得鹤年是个不错的孩子。你趁着这两日与他好好接触接触,娘私下也问过他了,他觉得你很好,愿意照顾你。”
这话让谢蕴颜吓了一跳!
“娘!这简直是乱点鸳鸯谱啊!女儿不嫁!女儿才回家几日?为何要嫁?”
阮氏叹气,心中不忍,但也有些着急。
“我知道你不想嫁,我也不想让你离开我,但朝中瞬息万变,京城流言蜚语压人,你若只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偏生你的这张脸谁人不知呢?前几日,忠敬候托人打听你。”
谢蕴颜愕然,她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忍不住气得问:“忠敬候?他不是人在江城?听闻忠敬候去岁死了妻子,这是他的第三任夫人了。”
阮氏面色焦急:“是啊!他只比你爹小了五岁,可他仗着祖上军功,纳妾无数,妻子死了便又重新娶,娶的还都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儿。从前他就打听过你,因为你容色出众。
有一年他进京朝拜,无意中瞧见了你,回去还寻了几位与你相似的女子。从前碍于你与太子的婚事,加上你爹在前头压着,他不敢肖想。可如今你和离了,人人都敢压一脚。他若是拿正妻之位,去求皇上赐婚,皇上保不齐会同意。”
谢蕴颜只觉得荒谬:“这忠敬候实在是恶心!”
她上一世没有和离,倒是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如今和离了才知道人心险恶,数不清的畜生都等着出手。
如此说来,她若是不早些再嫁,的确会再生事端。
除非……
谢蕴颜赶紧道:“娘,要么我就做个局,对外就说我的容貌已毁,如此他就不会再想用些腌臜手段了吧?”
阮氏摇头:“忠敬候此人道德卑劣,倒也罢了,此事你爹是偶然收到了告密的信。有人故意放出了消息,去吸引忠敬候的注意,他们只怕是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谢家,而不是纯粹为了你的容色。
颜儿,娘是为了你好。你且与鹤年好好相处两日,就算退一万步说,你不喜欢他,娘再为你相看旁的。但放眼满京城,谁也没有鹤年知根知底,又是真心待你啊。”
谢蕴颜眸中万千情绪涌动,她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娘,我真的不嫁,我……”
她有些说不出口,但还是想告诉阮氏,她想尽力一搏,想等等太子。
阮氏却轻轻捂住了她的嘴,略显痛苦地苦笑道:“颜儿,你无需再说,娘知道,太子与你有了联络是不是?你还喜欢太子殿下?”
谢蕴颜心脏狂跳几下,咬咬唇认下了:“娘,我的确与太子殿下有了约定。”
阮氏心中苦痛,耐心地与她解释:“颜儿,娘不是那等棒打鸳鸯之人,只上天不公,才让你们错过了彼此一次。但人生不只是情爱,爹娘希望你好好地活着,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地长大。
你可知道你在宋家不能回家的那些日子,娘听闻那宋淮之宠爱妾氏,气得夜夜难免流泪不止?
当娘的,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可若是你嫁给太子,你如何能做得到让他此生绝不纳妾?如何做得到,后宫只有你一人呢?便是他做得到,天下都会大骂你是祸水!
你一个人,如何为皇家延绵子嗣?能保证一定会生龙子,还是能保证你的儿子会在宫中顺利长大?你又如何保证一个男子在年纪渐长坐到了那个位置之后,对年老色衰的你一如既往?”
谢蕴颜沉默下来。
她的确不能保证。
一下子,心脏都难受起来。
这一次,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劝她与林珩越放弃彼此。
甚至她自己都也有过那样的想法。
只有林珩越,他在为了娶她而殊死一搏。
阮氏紧紧地握住谢蕴颜的手:“到时候,不管他如何欺负你,我谢家都没有丝毫办法救你!可若是你嫁了鹤年便不一样了,此生只要你舅舅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