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草药庄子很大,不只是种植了许多草药,最要紧的是,围住了一片山,那山脚之处有温泉不少野生的草药都长得十分旺盛,这是阮家不对外卖的,只留着自家人用。
谢蕴颜惊喜不已,倒是也没有多采,只捡那长得多的,自己需要的采摘了一些,余下的便留着了。
毕竟是外祖家的东西,她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
只是这采摘草药实在是上瘾,谢蕴颜与梧桐一起往前走着,不知不觉背篓里都满了。
还好有暗卫跟着,谢蕴颜只需要招呼一声,熏鱼便会出来帮他们提背篓。
走着走着,谢蕴颜会遇到几个阮家打理药田之人,见到了她,那些下人都会来行礼。
谢蕴颜问起来药田之事:“这药田长得真是极好,不知道是我外祖家哪位主子操持的?”
那婆子笑吟吟地说道:“是二少爷弄下来的药田,他一得空就会过来,这边不只是有药田,再往前去,湖的那边还有一块花田,种下了许多年了,等开春了会很漂亮的。”
谢蕴颜有些惊讶!
她那个二表哥竟然私下是个如此有趣之人。
上次她见他,阮鹤年都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只会出手送她黄金。
谢蕴颜越发觉得纳罕,阮鹤年长得一表人才,又很会打理生意,还弄了这样一个看起来兴许不如钱庄之类赚钱的地方,但实际上那些名贵药材随便拿出去一些都吓死人的!
真正厉害的,是阮鹤年这样的人。
兴许,他们所有人都对阮鹤年是有误解的。
谢蕴颜正想着,梧桐惊讶地说道:“小姐,那边有一艘船!”
那船不大,却很漂亮,船上支了一张小桌子,若是能在船上游览山水风光,闻着幽幽香气,还真的是自在啊!
梧桐兴奋的很:“小姐,再往前还有瀑布,您瞧!这船不知道能不能坐?”
话音才落,那船靠岸,从船舱里走出来一人。
他身着天青色长袍,眉眼雅致,气质卓然出众,对着谢蕴颜淡淡一笑:“表妹。”
谢蕴颜一怔,这不就是刚刚她脑子里在想的二表哥阮鹤年吗?
不知道为何,脑子里产生一种奇特的想法,但很快又被她否定了。
阮鹤年下了船走到她跟前,谢蕴颜老老实实地冲他打招呼:“二表哥,没想到您今日也在此处。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谢谢你。”
阮鹤年仍旧是淡然的神色:“无妨,都是小事,何况也没有真的帮上你。这几日药田有些草药需要采摘了,也有新的草药要种,我吃睡都在此处。
你们走过来的?这里离别院有些远,不如你们主仆二人上船欣赏下两岸风光,再由船夫送你们到离别院近的岸边。”
谢蕴颜走的路有些多,嗓子发痒,身上也确实有些虚。
但她那张脸蛋依旧俏生生的,乌发雪肤,鬓若堆鸦眉眼含娇,美得摄人魂魄令人不敢直视。
阮鹤年没等谢蕴颜拒绝,抬脚就走,留下一句话:“我还有事,要先去忙了。”
谢蕴颜轻轻说道:“多谢二表哥。”
她与梧桐上了船,才发现船上刚煮好的茶水,热乎乎的糕点,炉子,什么的都有。
船夫笑吟吟的:“表小姐,二少爷方才说了,这些都是留着给您享用的。”
湖水哗啦啦地流过去,船只沿着两岸往前划。
山水,药田,再往前是花田,还有秋千,亭子,鹅卵石铺出来的路,船夫笑吟吟地说着:“表小姐等天气再暖和些还来一次,到时候便知道了,此处最适合养身子了,鸟语花香,是个人间仙境啊。”
谢蕴颜眼中都是惊艳:“这里的确是美,即便还没有开花,也能看得出来,二表哥真是个雅致之人。”
瀑布生渐渐离得近了,梧桐惊讶地欢喜不已,人都是喜欢美景的。
同样,谢蕴颜也被这美景感染到了,唇角都是笑意。
船夫看着这俩年轻姑娘的神色,满意地笑了起来。
这人间仙境一般的地方,他跟在阮鹤年身边久了,是最知道如何得来的。
那是阮鹤年从好几年前便开始买地,画图纸,布置药田花田,修整乱七八糟的山上荒草,引来湖水等等。
许多时候,阮鹤年根本不需要亲自去做那些苦活累活,可他一个富家子弟,非要亲自去看。
起初,他不理解为何,后来才算明白,阮鹤年在等一个女子前来。
这是他亲手为她打造的一个仙境。
哪怕她不来,他还是坚持着,要将这里弄得漂漂亮亮的。
这几年,别说是其他人了,便是阮家都没有人来过,谢蕴颜是这里的第一位客人。
还好,二少爷终于等到了这女子啊!
船夫的态度很好,甚至于有些激动,这让谢蕴颜心中称奇。
等游览结束,船夫将她与梧桐送到离别院近的岸边,才下船,就又看到了阮鹤年。
他提着一桶的鱼,似乎是刚钓上来的,看见她时也仍旧是那副微微淡漠的样子。
“姑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