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和韩安把酒言欢,恨不得结为八拜之交。
韩安还借着酒劲儿,主动为成蟜承诺的五天三万金,延长到了十天。
被成蟜拒绝了。
这一举动,又是把韩安感动地灌了一壶酒,话不多说,感情都在酒里。
最后,韩安是被手下的士兵抬走的。
韩安离开后,酒馆内的士兵也全都离开了。
经过刚才的一番惊吓,不少客人在韩国士兵离开后,直接就离开了。
“翠娘,那两个是使团里的人,带话给他们,天黑之前,我要知道芈陵的住处。”
成蟜起身离开座位,看向一楼最靠近楼梯的两个人。
翠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确定了目标之后,便踩着小碎步下了楼梯。
“在下张良,与先生乃是本家;这位是韩公子非,喜欢笑不喜欢说话。”张良来到成蟜的身边,眼睛顺着翠娘前进的方向,锁定了坐在楼下的两人。
韩非跟在后面走过来,恰好对上成蟜回头的目光,露出一抹流露着善意的笑容。
“久仰大名!”成蟜伏身趴在栏杆上,看着空荡荡的一楼,说道。
“先生听说过我?”
“在下说的是公子非,荀子的高徒,廷尉正大人的师兄,秦王政的偶像。”
成蟜指着身后的韩非,却是看向张良,一脸真诚地问道:“小伙子叫什么?我年纪大的没听清楚。”
张良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韩非脸上灿烂的笑容,恨不得摘下来挂在自己的脸上,同时对于成蟜生出了一丝不满,略显敷衍道:“在下张良,韩相之子。”
“哦!怪不得小伙子看上去一表人才,原来是张相的儿子。”成蟜态度大转弯。
张良心情复杂地看着灿笑满面的成蟜,他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是在胡说八道。
见到韩安的时候,都没有露出谦卑之态,听到韩非的时候,也没有。
唯独在听到张良是韩相之子的时候,态度大变,尤其是那句夸赞,带着浓浓的谄媚。
不是他对老爹不自信,而是老爹确实要实力没实力,要名气没名气。
这也太假了。
张良有那么一瞬,想要和韩非换一换,做个哑巴,让韩非到前面来说话,他耐着性子谦虚了几句,又夸赞成蟜经商厉害,人情世故厉害,巴拉巴拉一大堆,终于说到正题上,“先生,能否替良解答几个疑惑?”
“你有钱吗?我要根据你出的价钱,决定给予你怎样的答案。”成蟜满脸诚意道。
他的诚意,是张良的怒气。
要不是看在成蟜接济百姓,自己又有事相问的份上,他绝对要年轻气盛一回。
张良拿出那袋没有花出去的金叶子,成蟜接过来,也不打开看,在手里称了称重量,说道:“问吧,你会得到一半真一半假的答案。”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骗人之前,还提醒我一下。
反正成蟜没有说可以问几个问题,张良决定把大小问题都问一遍,不然对不起花的钱。
“你是秦人,却出钱帮助韩国百姓,为何?”
“今日韩人,明日秦人,早晚都是秦国百姓,出手相助是应该的。”
张良没想到一件小事背后,会得到一个事关两国争斗的答案,他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的韩非。
韩国会亡,他早有预料,也能接受,但是眼前这人如此直白的回答,让他很担心韩非的状态。
好在看到韩非神情没有异常的变化,张良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问道:“为什么帮我们解围,驱赶芈陵?”
“芈陵没有在这里消费过,还要干扰常客,我来之前怎么样,我管不了,我来之后,不允许他这种挡我财路的人出现在店里。”
“芈陵带着韩安来的时候,你丝毫不怕,阁下应该不是普通的商贾吧?”
“韩王来了我同样不怕,其一我是秦人,韩国不敢滥杀;其二我很有钱,在山东六国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最后,我不是普通商贾,我是得到秦王接待的商贾,所以我才知道韩非是秦王的偶像。”
三个问题,根本就不涉及核心,张良想象中的答案,是很普通的。
这只是他和成蟜展开深入讨论的前菜,没想到,成蟜的每一个回答都是既让人觉得离谱,思虑过后,又觉得十分合理。
而且,成蟜的回答,还把这些问题的性质改变了。
张良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接下来的问题,会越来越重要,他要做好迎接各种惊骇答案恶准备。
“你和韩安说的话,应该没有一句是真的。”
张良的兴趣逐渐攀升,十分好奇地问道:“你打算如何在五天之内,解决三万金?”
“你说的不对,每一句都是真的,包括十万金的侍女。”
成蟜摇摇头,目光看向站在一楼等候的翠娘,说道:“三万金我会送给韩安,价值十万金的侍女,只要他钱到位,我也会送。”
张良本来是等一个答案,不料等来了更多的疑惑不解。
三万金说送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