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张先生还是个趣人,喜欢与人说笑。”
韩安最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翠娘,眼神中恢复了一丝理智,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那股燥热。
仿佛在说:就这?也要十万金。
他将目光看向成蟜,像是在看一个冤大头,花十万金买个侍女,脑子里面的水装不满都做不出来这种事。
同时,他又十分羡慕,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家庭条件,十万金的侍女说买就买。
就算是夸大了一倍,那也是富可敌国的存在啊!
和韩国相比。
成蟜从容地看向翠娘,指了指面前的酒杯。
下一秒,翠娘就主动上前,端起酒杯,送到了成蟜的嘴边,另一只手还托在成蟜的下巴下面,防止酒水洒落。
待到杯中酒饮尽,成蟜十分享受地吮吸着混合脂粉香和酒香的空气,露出变态的笑容,与韩安说道:“涉及财帛之事皆是重中之重,在下从来都不轻率,太子喜欢的话,今晚十万金送到,明天我便把人和契书递到太子府上。”
韩安虽然羡慕成蟜,可是十万金他真的拿不出来。
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别说是花费十万金,就是花费千金,他都要深思熟虑,思虑再三。
无他,唯贫耳!
韩国国库都不一定有十万金,要是让韩王知道他花费重金,买了一个侍女,今晚他的太子之位就要变成别人的。
成蟜再次提到十万金,韩安只好把目光看向别处,不看成蟜是仇富,怕忍不住给他两个大嘴巴子,不看翠娘是不想咬断牙齿,堂堂一国太子倒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
他故作淡定地端起酒杯放在嘴边,却一直没有喝进去,说道:“张先生耗费巨资得到的人,本太子徒有慕羡恭祝之意,怎会有夺人所爱之心?”
韩安就等等看,如果五日之内成蟜真的送给他三万金,那他们就是好朋友,韩安也不介意为成蟜在韩国的生意做担保。
如果成蟜拿不出三万金,今天的话只是糊弄人,那他可就顾不得深厚友谊了。
到时候,他不光要赶走成蟜,还要体验一下十万金的侍女是什么滋味,好好见见世面。
十万金的侍女,也就那样;白得来的,就是天仙!
要是说,成蟜敢偷偷溜走。
韩安身为韩国太子,他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将这个商贾的一切,收归己用。
“想必太子许久没有出过新郑了,这十万金的侍女虽然不多见,可也算不上罕见,在咸阳城内,就有好几个。”
成蟜当然是不信韩安的鬼话,色心已起,嘴上能说没有,心里却不能改变,他打算给韩安绘制一幅关于未来的美好蓝图,道:“在下今日买下酒馆,对其进行一番改造,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新郑最繁华的地方,只要太子愿意支持在下,别说是十万金,就是二十万金,三十万金,在下也能够帮太子赚回来,到时候太子从咸阳购得十万金的美人,出入在侧,任谁见了,也不敢说韩国是个弱国。”
听着成蟜的话,韩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问题在哪儿。
思来想去,他终于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粗略地扫视了一圈所在的酒馆,迫不及待地问道:“先生所说一切固然令人向往,可若是新店赚不到几十万金,这一切不都是空谈吗?”
“所以才需要太子的支持啊!”
成蟜早就为韩安的疑惑准备好了答案,就算是他换其他的问题来问,成蟜总会有一个合适的答案来应付,他情绪激昂道:“韩国最有钱的不是韩王,也不是太子,而是那些贵族,各国富商,在下的新店就是专门为这些人准备的,有了太子的支持,在下就能够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交出财富,到时候我与太子五五平分。
太子想一想,在下是个商人,每到一处经商,必定是要寻找庇护,这样才能把店铺做起来。
与人五五平分后,在下扣除各种成本,都能买得起十万金的侍女,太子您零成本得到一半的分成,该是一笔何其巨大的财富?
太子若是能够买两个十万金的美人追随左右,那就是二十万金,天下各国拥有二十万金的不是没有,但是能够拿出二十万金闲钱购买美人的,一个没有,连十万金的美人都买不起,他们凭什么嘲笑韩国为弱韩?
比拼财力,他们已经输掉了。”
“不着急,不着急,让本太子好好想想。”
韩安能够明显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因为成蟜的一番话而加速跳动,还是拼命让自己保持着最后的谨慎。
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贪财好色,不代表白痴一个。
努力寻找出成蟜话中的漏洞,争取找出更多的纰漏,只有成蟜能够一一解答他内心的疑惑,韩安才会拿出一半的相信交给成蟜,另一半信任要等那三万金到手才会交出。
“先生在他国经商同样会拿出一半的分成交给他国之人,倘若先生真的有拢聚天下财富的能力,岂不是先生去过的每一国都会出现一个和本太子同样富有的人。
大家都有,就意味着都没有。”韩安深深地担忧道。
“非也,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