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副旅长,这是我送您的礼物~”
姜暖暖特意放软了声音,娇滴滴的,直把人听出一身鸡皮疙瘩。
周副旅长扭头看向姜暖暖,面上有些僵硬。
他久居高位,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直愣愣冲上前来送礼的傻子了。
实在太没分寸!太不知礼数了!
他有些生气,见对方是个年轻的女孩,一时有些心软。
“哦,谢谢你,费心了,放到门口吧。”周副旅长顿了顿,“晚宴结束,我会一起看的。”
姜暖暖可等不到那个时候,更别说她的礼物还是特意从门口扒拉出来的。
她将画卷往前递了递:“您拆开看看,包您喜欢!”
周雅兰旁边的姜笙笙婷婷而立,冷眼旁观这一幕,什么话也没说。
她心里也好奇,姜暖暖能送出什么了不得的礼物。
周副旅长闻言,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倒要看看了。”
他接过姜暖暖手中的画卷,小心翼翼地展开。
这是一张只有寥寥一百多字的信件。
淡黄的纸张上写着作者和友人的对谈,落款处印了不少红色印章,估计都是此前的收藏家留下的私印。
周副旅长越看,眼睛越亮,他酷爱书法,自然对书法颇有研究。
这看上去,竟然有些像是曾巩的手笔。
“爱兰!”周副旅长扬声,招呼着离他不远的夫人,“你帮我看看这幅作品。”
毛爱兰既是周副旅长的妻子,也是颇有名气的书法家、收藏大家。
她跟周副旅长相识相知,正是因为书法。
本来漫不经心的毛爱兰探着头看了几眼,越看越心喜,将周副旅长挤到一边:“这好像是…曾巩的《局事帖》?!”
看着欣喜若狂的夫妻两人,姜暖暖笑眯眯地站在一旁,心里美得快要冒泡了。
她冲不远处的蒋在林使个眼色,示意对方赶快过来。
姜暖暖虽然生蒋在林的气,但是这场局本来就是为蒋在林攒的。如果他不能够获得周副旅长的赏识,这幅字画也就白送出去了。
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身无长物的全职太太,只能依靠丈夫,才有望获得更好的生活。
……
周雅兰也忍不住凑上前去,她对书法并不太了解,但不妨碍她凑热闹。
周坤夫妻两人沉浸在获得名家孤品的喜悦中,周雅兰则上下扫视着,试图辨别出信件内容。
她看着看着,忍不住伸出手,点着在这幅书法的落款上,轻声念叨:“姜笙笙……”
周雅兰一顿,抬头看向对面的姑娘,“笙笙,这不是你的名字吗?”
围在画卷周围的人都一愣,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姜笙笙。
姜笙笙也傻住了,她迟疑地走上前去,顺着周雅兰的手指,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名字。
姜笙笙还没有什么反应,一旁的姜暖暖先抓狂了。
“怎么可能?这是我们家传的珍品!”
姜暖暖提高声音,眼神却有些飘忽。严格说来,这幅作品的确属于姜笙笙,但姜笙笙坑害了他们家那么多钱,拿她一幅画又算什么?
毛爱兰闻言,也凑近看了一下那个红色印章印记。
相比于之前的印章,这个印记明显颜色更深,看上去才刚印上去没几个年头。
毛爱兰点出这个印记的不同,冷淡地看向姜暖暖:“就看这个印记的新鲜程度,如果这是你们家近几年收藏的,倒还合理。”
“如果是家传的,你们家祖上……有人叫姜笙笙吗?”
一旁的姜笙笙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毛爱兰的态度严肃又谨慎,分明不是在阴阳怪气,可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在骂人。
姜暖暖的脸涨得通红,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扭脸就冲姜笙笙骂道:“堂姐,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么珍贵的书法作品,你为什么要随便在上面盖章?”
姜笙笙闻言,冷笑了一声。
虽然她的确不知道原本的姜笙笙为什么要在这幅书法作品上盖章留念,但不妨碍她怼回去。
“先不说盖章的事情,我只想问一个问题,这真的是你送给周副旅长的礼物吗?”
姜暖暖目光闪躲了一下,很快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抬着下巴:“那当然了!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吗?”
姜笙笙拾起被周副旅长放在一旁的纸质系带。
来给周副旅长送礼的人实在太多了,帮佣特地准备了红色系带,把每个人的名字写上去,缠绕在礼物上,用来识别送礼人。
姜笙笙慢条斯理地展开系带,上面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她拉长声音,悠然地展示着纸条,故作遗憾:“真不好意思,堂妹。”
“这的的确确是我送的礼物呢。”
姜笙笙对书法并没有研究,当初她从房里找到这东西之后,就随手放在一旁,并没有怎么关注过。
还是昨天听周雅兰提到周副旅长喜欢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