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
这世上总有人是要受苦的,但有些人似乎受苦太过了,比如琴酒。
自己的辖区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恐怖袭击,实在是太令人不悦的事了,和组织的‘神秘’主旨背道相驰。
前两起恐怖袭击案还好说,但大使馆的事……
等天一亮,全世界都会知道东京有一个恐怖组织袭击了大使馆,成功击杀内部的fbi调查员。
哪怕组织并不会宣布对此事负责。
“但这和你无关,”贝尔摩德说了一句公道话,“那位先生已经知道大使馆的事了,他没有发怒。”
说着,又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他还没回复我。”
久久没有回复,四舍五入一下可以直接理解为并不在意、没有因此而发怒。
贝尔摩德持续若无其事,“打电话吧,无论如何,fbi的支援已经在路上了,”
她又端起红茶,轻轻道:“这次fbi支援队的领头家伙,可不是个简单家伙,是个张嘴吠一声,都会喷出恶臭口气的鬣狗。”
这意味着对方不是个好东西,而是黑白都沾的肉食动物,从黑色人员的角度看来、不是个好东西,从普通民众的角度看来、更不是个好东西。
“他这种人,最适合放出来咬人了,只消一口,便能撕扯下来大块的肉片,连许多fbi都觉得他相当棘手,因此,才会派他带着他的手下们前来支援。”
要面对血腥的敌人,当然要放出血腥的狗了。
“而且,”贝尔摩德又道,“那通电话很奇怪,不是吗?”
“万一,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的话很多,多到‘想替一条未来找补,但发现实在有些离谱,不太能找补,只能硬着头皮找补’。
琴酒冷嗤一声,“收敛起你的小心思。”
贝尔摩德的语气一下子淡起来,“那位先生的心意,便是我的心意。”
“打电话吧。”
“先生会想知道详细情况的。”
这一通电话有些难打。
琴酒瞥了眼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把它调进后台、维持着通话中,拨打了另一个号码。
明明手机屏幕上是白底黑字,非常黑白分明,但拨打出去的时候,琴酒莫名有几分微妙的错觉:是挥舞出残影的癫狂血红。
他静静地等待电话拨通。
电话没有响太久,很快便有人接听,传来一条未来语调颇为轻快的声音,“哈喽,早上好。”
“才五点,”他看了一眼时间,热情关心上司,“你居然起这么早吗?是每天都起这么早吗?”
并肃然起敬,“哇哦,怪不得伱天性不爱笑。”
还有脸抱怨,“我可一夜没睡。”
抱怨很有效,很能激发出人类的七情六欲。
七情:怒、怒和怒。
六欲:开枪欲,开枪欲,只有开枪欲。
琴酒:“……”
他凉凉道:“不是刚起,是没睡。”
“咦?”一条未来故作惊讶,更加肃然起敬,“怪不得你天性不爱笑!”
“你天性不爱笑都是你的错,组织的错,和我完全无关,”他感叹着,“而我,也在逐渐天性不爱笑起来,我居然加班加到了凌晨五点多。”
他颇为关心,“等我获得代号、转为正式员工后,有没有五险一金?是朝九晚五、上五休二吗?工薪如何,有租房福利吗,加班费是如何计算的?”
“加班至凌晨,加班费起码要翻十几倍吧?”
琴酒:“……”
假如有的选,他希望一条未来上0休7。
再来一次:组织真的非得要这玩意吗?
“我听到了报警电话,”琴酒熟练地压下略有起伏的巨浪式高血压,强行忽略搞心态的垃圾话,用生硬的口吻质问,“你打算干什么?”
他听到了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些稀碎的声音。
一条未来似乎是捂住了手机,转头和什么人说了些话,只有一些零星的声音隐约传来,听起来颇为温柔,像是疲倦了一天的丈夫在温声和心爱的妻子交流感情:
“好的……辛苦了……你很棒……乖……”
又有些像是和地下情人接头,“十三个小时?”
“好……电话联系……放心,很快的……十分钟……”
“狙击枪?”
“你安心。”
……狙击枪?
琴酒立刻警惕起来,在手机另一端声音重新清晰起来的
一条未来有些惊讶的声音传来,“咦,你偷听?”
“没什么啦,”他耐心回答,像是安抚不懂事闹脾气的女朋友,“大使馆里有狙击枪。”
“我是
“还听到了什么?”一条未来漫不经心地反问,“你好奇心蛮旺盛的。”
他如实交代,“我刚刚和fbi派来调查我的人友好交流了一下,他已经背好了台词,从内网调令中确认
想了想,又解释,“噢,是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