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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节 因情感妹妹 以错劝哥哥

作者:忧郁岁月字数:4125更新:2022-04-25 08:38

王夫人,贾环去后,宝钗便走来宝玉身边坐下,含泪问他:“怎么就到这步田地?”宝玉叹气说道:“世事沧桑,问他作什么!只是往后日子难过了。”

薛宝钗:“不会太坏,大房那边总要帮衬一些。”

贾宝玉:“这些年来,大房就坚持等价交换。帮衬的也是给了贾环。就是拿出个三五千两,还要这边拿个丫头交换。世间都是无利不起早。日子不像表面那样开怀。”

正说着,袭人进来。:“宝姑娘这日后,还是要你拿主意管起来。”宝钗手里托着一碗茶,向袭人说道:“平日里,你们院中自成一体,原也不该我多说。日子好好过,也不会衰败太快。”说毕,又问道:“这会子可好些?”袭人一面道谢说:“好了些。”宝钗对宝玉不像先时,点头叹道:“早听人言,何至今日。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你就是争气一丢丢,这家业还是你说了算。”刚说了半句又忙咽住,自悔说的话急了,惹宝玉不高兴。宝玉听得这话大有深意,红了脸,不说话。

宝钗那一种娇羞怯怯,非可形容得出者,宝玉不觉心中大畅,将懊恼早丢在九霄云外,心中自思:“我经了些挫折,受了些审问。她们一个个就有这些怜惜之态露出,可玩可观,可怜可敬。假若我一时竟遭殃横死,他们还不知是何等悲感呢!既是他们这样,我便一时死了,得他们如此,一生事业纵然尽付东流,亦无足叹惜,冥冥之中若不怡然自得,亦可谓糊涂鬼祟矣。”竟是恢复了他玩世不恭的态度。

宝玉原来还不知道贾环的态度,经历了这些事情才知道清楚。原来贾环根本看不起自己。在他眼中自己是稳稳的一个废物。连薛潘都不如。

袭人:“我这几日听下面丫鬟说,为了奶奶的婚事。薛大爷家也闹得不像话。以后贾薛两家怕是来往也会减少。”因又拉上薛蟠,惟恐宝钗沉心,忙又止住袭人道:“薛大哥哥从来不这样的,你们不可混猜度。”宝钗听说,知道宝玉用意,叹了口气。现在自家都顾不过来,哪里顾得过薛家。宝玉虽然不争气,可见在我们身上也算是用心了。

‘宝玉固然怕我沉心,拦袭人的话,难道我就不知哥哥,毫无防范,恣心纵欲。现在有了一个夏金桂更是闹的天翻地覆,这日子没发过。’想毕,因笑道:“你们也不必想这个,怨那个。事情到头终究有个法子。据我想,我哥哥说话不防头,经不住有心人调唆。可是,经常走南闯北,行事还是有准则的。”宝玉比先畅快了。宝钗回头笑道:“你还是要改改,将来对景,终是要吃亏的。”

袭人实感激宝钗。自己一个丫鬟撑不起这个家。好在这个奶奶好说话,碰上夏家姑娘那般,又落得如何下场。就是让她找了错处典卖也不可知。袭人想了一想,便回身悄悄的告诉麝月、碧痕、秋纹等说:“奶奶是个好人,你们好生在房里,还能得个安稳。

王夫人叫来道:“前儿有人送了两瓶子香露来,原要给你们点子的,我怕他胡糟踏了,就没给。一碗水里只用挑一茶匙儿,就香的了不得呢。”说着就唤彩云来,“把前儿的那几瓶香露拿了来。”袭人道:“只拿两瓶来罢,多了也白糟踏。等不够再要,再来取也是一样。”彩云听说,去了半日,果然拿了两瓶来,付与袭人。袭人看时,只见两个玻璃小瓶,却有三寸大小,上面螺丝银盖,鹅黄笺上写着“木樨清露”,那一个写着“玫瑰清露”袭人笑道:“好金贵东西!这么个小瓶子,能有多少?”王夫人道:“那是进上的,你没看见鹅黄笺子?你好生替他收着,别糟踏了。”

王夫人:“你们都听到二爷些什么传言?”袭人对王夫人道:“我听说二爷霸占着戏子,人家来要,还和人家小妾有钩扯,这我却是不信的。”王夫人摇头说道:“也为这个,还有别的原故。”袭人道:“其它不知道了。说句不知好歹的话。论理,我们二爷也须管教。将来不知做出什么事来呢。”。王夫人:“我已经快五十岁的人,只有他一个,若打坏了,将来我靠谁呢!”

袭人和王夫人悲戚伤心,一起落泪。又道:“二爷是太太养的,我们做下人的伏侍一场,大家落个平安,要这样起来,连平安都不能了。只是再劝不醒装睡的人。偏生那些人又肯亲近他,也怨不得他这样,总是我们不好了。今儿太太提起这话来,我还记挂着一件事,每要来回太太,讨太太个主意。”王夫人:“我的儿,你有话只管说。”袭人道:“我也没什么别的说。我只想着讨太太一个示下,怎么变个法儿,二爷以后和丫头们远些才好。”王夫人听了,忙问道:“宝玉难道和谁作怪了不成?”袭人连忙回道:“太太别多心,并没有这话。这不过是我的小见识。如今二爷也大了,‘没事常思有事’,少奶奶也嫁了过来。也好有个稳定的生活圈子。对少奶奶是尊重,对二爷声名品行也好。俗语又说‘君子防不然’。太太事情多,一时固然想不到。既想到了,就要做些什么了。”

王夫人:你今既说了这样的话,我就把他交给你了,好歹留心,保全了他,就是保全了我,保全了你。”

宝玉闲暇之际就写写诗词,听听曲子,打发时间。

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却为谁?

尺幅鲛鮹劳解赠,叫人焉得不伤悲!

其二

抛珠滚玉只偷潸,镇日无心镇日闲。

枕上袖边难拂拭,任他点点与斑斑。

其三

彩线难收面上珠,湘江旧迹已模糊,

窗前亦有千竿竹,不识香痕渍也无?

宝钗素知薛蟠情性,来见薛姨妈商量薛家的事情。薛姨妈和薛潘正为薛家事情不自在,见她问时,便咬着牙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给闹的,现在夫妻两个整日闹盒离。”薛宝钗:“原以为夏金桂是一句戏言,谁知竟做了真。妈和哥哥也别闹腾,消消停停的,慢慢说个青红皂白了。”因向薛蟠道:“是你的也罢,是我的的也罢,事情也过去了,倒把小事儿弄大了。我只劝你在外头少去胡闹,少管别人的事。任谁都心烦。”

薛蟠本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又潇洒惯了,如何呆的住。就道:“又是谁多嘴多舌,胡乱传话。”他父亲打他一顿,一家子定要闹几天。一面嚷,一面抓起一根门闩来就跑,要去找身边小厮算账。慌的薛姨妈一把抓住,骂道:“作死的孽障,你打谁去?你先打我来!”

宝钗道:“你只怨别人说你,不说自己顾前不顾后的形景。”薛蟠道:“你说我我顾前不顾后,你怎么不怨看上夏金桂这个泼妇!”薛蟠又道:“那琪官和贾宝玉你们怎么不说?忠顺王小妾又怎么不说?”薛姨妈和宝钗急的说道:“还提这个!生怕宝玉没了事情。”薛蟠道:“真真的气死人了!我不恼你们说我混,只是别把事情都推给我。”宝钗道:“谁推给你了?是要你整理好家业,过好自己日子。”薛蟠难以驳正,也因正在气头上,未曾想话之轻重,便说道:“好妹妹,你不用和我闹,我早知道你的心了。你和宝玉是金玉良缘,其余人就是陪衬”话说了,把个宝钗气怔了,哭道:“你听,说的是什么话!”薛蟠见妹妹哭了,便赌回家不提。

这里薛姨妈劝宝钗道:“你素日知那是个混人,明儿给你陪不是。”宝钗满心委屈气忿,到房里整哭了一夜。次日也无心梳洗,胡乱整理整理。想起回家看一看。

回到薛府,夏金桂正和薛蟠在打闹。夏金桂:“薛蟠,我告诉你,这次非合离不行。我也不坑你。把我夏家的东西给我。这些年你挣得,都是你的。我挣得是我的。”

薛蟠:“金桂能不能不闹。这孩子还小,你这样闹不好。”这薛蟠却是看中父子亲情。

夏金桂:“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没有你的份。必须跟着我。”

薛蟠:“不行,不能合离。”

夏金桂:“薛蟠,你们薛家隐瞒家里情况,是骗婚。我也不合你计较,就当被猪拱了,被狗肏了。今天好聚好散,不然我有你好看。咱们天天不算完,早晚你死了我好再嫁人。”

薛蟠:“不行,儿子要随着父亲。没有跟去别家的道理。”

夏金桂:“不行,孩子不能跟着你。你自己都不知道离家几天不回,还能管孩子?别饿死就行了。我坚决不同意。”

薛蟠:“家里总有人照顾,这个不用担心。”

夏金桂鄙视道:“你母亲吗?我没见到她把你教好。你妹妹吗?你妹夫如今风头正劲,都敢跟王爷抢戏子,抢女人了。在她们手中将来一定是京城第一纨绔。”

薛宝钗站在外边静静听着夫妻两人对话。夏金桂对薛家的鄙视,无以复加。对贾宝玉的冷嘲热讽更令薛宝钗感到不舒服。

宝蝉给夏金桂提醒,夏金桂看到外面的薛宝钗,叫骂的更起劲。惟恐外面听不到似的。

薛宝钗对薛蟠说:“不知道你过的这种日子。不如就各过各的吧。看她能好到哪里去。”

薛蟠:“嘴唇抖动一下。想说话说不出来。”

夏金桂讥讽说到:“你家姑娘话已经说了。不如就放我走,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连续几日闹腾,薛蟠筋疲力竭,只好同意夏金桂的要求。二人将财产分剖清晰,从此一别两宽,各过各的。夏金桂搬出薛府,带走自己家产。

夏金桂要走时对薛蟠说,:“你和宝蟾相处不错,温柔软弱的你也不喜欢,倒是宝蟾还对你胃口。就留给你了。怎么对她是你的事。”夏金桂知道俩人背着她苟且。有一次故意进屋子拿东西,撞到了这一幕。薛蟠恼羞成怒,不过没敢对夏金桂使脸色。宝蟾也没脸见人,谎称薛蟠**她。夏金桂趁机撒泼大闹一番。气的薛姨妈发抖气颤,薛蟠无可奈何。今日要离开薛家,自然不想带宝蝉走。

薛蟠的宠爱宝蟾自是不舍,正好夏金桂给留了下来。薛蟠借坡下驴收下。平日里,宝蝉伺候夏金桂睡在一处。薛蟠没少趁机揩油。在夏金桂熟睡时,没少下手。二人从偷偷摸摸到不避着夏金桂。三人公然睡在一张床上。薛蟠也是爱着1这个美貌女子。宝蝉也算是一个有胆色的人。

宝蟾也有打算,薛蟠无子,如果她先有了儿了,那自然身份不同。生下薛家的庶长子也好,日后转正成为薛夫人也好。不管是姨娘的名分,还是真正主子都好。薛家人口少,宝钗又出了阁,就只一个婆婆。这个薛姨妈对儿子娇惯,如果薛蟠喜欢哪个,自然也会偏爱哪个。自己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听谁的命令。

宝蝉也会做人,会做戏。抱着夏金桂哭了一通。表达了自己对小姐的恋恋不舍,不能跟随小姐很是遗憾。夏金桂玩味的看着宝蝉:“以前的过往,你也不提,我也不提,都要他过去。祝愿你,早日转正薛夫人。也就修成正果了。”

宝蝉向夏金桂道谢。然后二人别过,各自走上自己人生的道路。马车的声音响起,夏金桂搬出了富人区,在内城买下一栋小楼住了下来。

薛姨妈和薛宝钗坐在厅中,也不知该哭该笑。夏金桂离开自然是一件令人高兴地事。可是夏薛两家的敌意已经影响到薛家的生意。户部除了粮食,已经不再给薛家一分钱的单子。山西粮商的联合抵制,使薛家在北方的摊子铺不开。薛家就只能在京城吃一碗固定的饭。薛蟠只能依附在贾家之下,经营运河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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