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随意的逛了一圈。
刘裕寻了个摊子吃了碗面后,百般无聊之下又逛到了秦淮河边。
这时代的傍晚时分,也唯有这地方才会稍稍热闹一点。
刘裕默默的看了一眼璞玉楼的方向,顿然发觉,胡仙儿也在窗前凝望。
刘裕客气的点了点头以示招呼,但是,奈何胡仙儿好似并没有瞧见他一样,毫无反应。
刘裕自感尴尬,讪讪一笑,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就没瞧上他这号人。
不过,这时候刘裕也没有那种逛窑子的心情,只想好好坐这里感受一下风的温暖。
这也是一种美好。
来到这时代这么久,刘裕发觉自己好像从没如此舒服的感受过这时代的宁静。
这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藏爱亲才行?
刘裕苦笑了一下。
瞧着河上来来往往的船舶,渔民们忙碌一天之后靠岸的休闲之意,不自觉中,也带动了他那跳动的心,从中流出一股暖流,直往头上而去。
夕阳西下,美景是无限之好啊。
“小姐,王谧公子的那个小跟班刘裕也在那里,要不要去叫他上来坐坐?”
璞玉楼的阁楼中,花儿见胡仙儿一直在窗口静望着,是刘裕那个方向,便开口问道。
“不用。”胡仙儿关上窗户道:“我不是在看他,他还不够资格让我凝视,我只是在看这片美景,感受这时代少有的安定与宁静罢了。”说着,又叹了口气:“这寸土地,我挺喜欢的,只是,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安心的欣赏。”
乱世之下,这种安宁的时刻的确值得留念一下。
因为,有可能不知何时,这片安宁便会被打破,那时,兵荒马乱,流民遍地,谁还有得心情来欣赏?
夜色渐渐降临。
暖风也渐渐转冷。
休闲的人儿已不在,街上慢慢空无一人。
刘裕的心也由温暖慢慢转为孤独。
刘裕再次回望璞玉楼,此时窗户已关,心里有点失望。
看来这胡仙儿真的瞧不上他,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胡仙儿怎么说应该也看到他了,但是,人家依旧不来与他打个招呼什么的。
还以为今晚可以夜宿璞玉楼呢。
如今看来,真的是要流落街头了。
这就叫自作多情,异想天开,浪费表情。
刘裕收拾了下心情,起身就要失望离开。
突然,河面一阵冷风拂过,刘裕打了个寒颤。
这夜晚雾水大,在外面过夜可真是难熬啊。
刘裕突然灵光一闪,要不要去忽悠一下胡仙儿?那女人看着好像不是很聪明的亚子。
要是忽悠成了,免费在璞玉楼住一晚,应该没问题吧?
嗯,此计可行。
打定主意,刘裕就往璞玉楼奔去。
反正,这个时候怎么说,应该都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事儿,一不小心,可能还会有收买他的银子。
如此一想,怎么算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姑娘,行行好,我们已经很多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姑娘,你这篮子里若是有什么好吃的,可以给我们不?”
“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等实在饿得不行了。”
刘裕往喧嚣处瞧了一眼,顿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又何尝不是和乞讨一样?
摇了摇头,就要离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世道,谁都不好过。
“这个不行,这是给竹林哥的。”
竹林哥?杜竹林?
刘裕立马停了下来,仔细一瞧,还真是藏爱阙。
如今正被几个流民围住,双手紧紧握住一个饭篮,束手无策的样子显然是很害怕。
“竹林哥?你情郎吗?”流民中有人笑道:“你这饭给我吃了,我做你情郎可以不?”
一句玩笑话,却是突然引发起了蝴蝶效应。
流民突然安静了下来,眼睛也不再盯着饭篮了,而是如狼一般将眼光看向藏爱阙,显然是将她当成了猎物。
这黑灯瞎火,行人稀少的,的确是个犯罪的好时候,好地方。
藏爱阙也意识到不妙了,早知还不如将这饭篮给他们算了。
“饭...饭可以给你们。”藏爱阙后退着颤抖道。
“饭,我们要,你,我们更要。”藏爱阙后退之时,不小心碰着的那个流民大笑道:“姑娘,送佛送到西,你再行行好,哥几个可是很久没碰过女人了。”
“我们哥几个一直在这璞玉楼外边浪荡,看着里头那些妖娆妩媚的女人,可是憋了好久了,姑娘,你再行行好可以不?”
这下,藏爱阙真的怕了。
“让开。”藏爱阙喝道:“我可是藏侍郎家的...”
“藏侍郎?”流民接过话笑道:“老子不认识,认识又如何?哥几个可是还没玩过官家女人呢,你若是的话,那更好。”
顿时一阵哄然大笑。
藏爱阙左右瞧了一下,无路可逃,顿时双脚颤抖,有点发软,一咬牙,举起饭篮用尽全身力气甩出了包围圈外面。
奈何,这转移注意力的招式不好使。
这几个流民任那饭篮砸在地上,也不过去瞧上一眼,依旧死死盯着藏爱阙,他们在等着谁先动手呢。
反而是刘裕有点心疼了,那饭篮砸在地上,汤与饭撒了一地,几块鸡腿掉出到地上,沾染了泥沙。
暴殄天物啊,刘裕内心哀嚎道。
看着藏爱阙更是不爽了,欠老子钱不还,害得老子还要借钱吃素面,你倒好,好吃好喝的包养着小白脸,可恶,着实可恶。
现在去叫你那小白脸来救你吧。
想着,刘裕还是满肚子怨气的往旁边寻了一根木棍。
不爽归不爽,生气归生气,该救得还是得救。
“就算饭落地上了,对我们来说,没有区别。”几个流民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顿时其中一个眼神一狠,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恶向胆边生,就要出手抱住藏爱阙。
“乌拉。”刘裕提着木棍,大喝一声冲了过来。
几个流民顿时一惊,才刚刚转头,头上就挨了刘裕一棒。
一招偷袭解决一个,刘裕立马将锋芒对准其他流民。
手持棍棒对四手,刘裕占了上风。
几个流民手脚相挡,受痛之下赶紧跳开一边。
“走。”刘裕一把拉住藏爱阙转身就走,不敢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现在偷袭之下,几个流民没反应过来,落了下风,但是,要是让他们也去寻来器物,可就不好脱身了。
其实,刘裕显然也是高看了这些流民,在他一声大喝之下,他们也已经心神不定,见刘裕拉着藏爱阙跑了,不敢前去追击,赶紧也反方向掉头离去,地上的饭菜都不敢去捡起。
这就是邪不压正。
做坏事的人,只能藏于暗处,见光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