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宋(二十一)
系统就不明白了:“你做的很对啊,还纠结什么呢?”
“我在担心引狼入室。”
苏羲仍然很苦恼,“为了让他不要对女人下手,劝说他把整个南朝的百姓当做他自己的子民,但……你要知道本来是他们抢一波这事儿就暂时完了,国土还是收得回来的,但如果他真的打算待下来……那我就是用一个新的问题解决了旧的问题,但问题其实并没有解决。”
系统沉默了半天。
它一个真的只跟过言情剧本的系统,实在是不太有这方面的个人素质,你如果问它怎么宫斗怎么守规矩怎么斗庶女它可能还行,但是这种剧本……
它决定去联系主系统,而主系统之所以为主系统,在于并没有它这么一无所知。
很快,系统就开口:“宿主,你可能需要知道这个国家破城之后都怎么了。”
“都怎么了?”
苏羲从善如流地问。
“那位皇帝投降派的思维是实实在在贯彻了始终。”
系统叹了一口气,“因为城门都已经被堵住了,皇城之中也没什么地道可以逃跑的原因,完了又因为完颜琛要求,他只能出城和谈。”
“我知道。”
苏羲开口,“无非是后来和谈之后被提了过分的金银要求,回来之后他们也是能耐,宁愿刀刃向内去盘剥百姓也没能鼓起勇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到后来金银实在是凑不齐了,便干出了用女人抵债的事情,青岚的记忆里有。”
“这个你知道,但再之后呢?”
苏羲摇头——青岚不甘受辱之后没多久就没了,后续她如何得知。
而系统也叹了一口气,当年完颜琛没打算占着京城不还,把皇帝皇后宗室大臣们都裹挟了往他的本国去了,而去了没多久,皇帝原本寄希望的勤王之师终于到了。
这时离京城被围已经是过了三个月之久。
很难说勤王之师是真的在路上遭遇到了什么障碍使得他们真的没办法及时赶到,还是说他们从川蜀入京的原因不是为了勤王而是为了让皇帝走之后自己称帝,反正那带领着勤王之师的康王殿下成功地接管了那个已经满目疮痍的京城。
“然后康王称帝了。”
系统道,“因为守城过程中实在有许多官员丑态毕露的原因,为了安天下……主要是安臣子之心,他就大赦天下,既往不咎,接着就迁都了。”
“迁都?”
苏羲有点诧异,“往哪迁?”
“南边。”
系统道,“因为京城已经失陷过一回了,到底不安全,大臣们放不下心,新帝也觉得这地方不太吉利,于是哪怕武官们反对,他还是迁都了。”
苏羲都不知道该做个什么表情好了。
客观的讲,南朝在汴州这个地方定都确实不是什么好操作,年年黄河水患都会让这个城市提心吊胆,完了也无险可守,更谈不上什么四通八达,很难去探寻当年的开国皇帝到底是基于什么考虑把京城定在这里。
但,定都定了。
和平年代迁都其实问题不大,反正随便找个理由,不对民众情绪造成什么不该有的影响,即便是劳民伤财那也有限,不算什么骚操作。
但如果是在这种这个城市才被外来民族爆菊没多久,你才过来主持大局的现在,你作为君王现在力排众议还在这个城市上定都,一是能激励你家武官们,表示你对他们的武力值足够信任,便能激励士气,二是能稳住你的国民们,表示你在国土问题上寸土不让的决心,便能得国民之心。
至于三……你那些文官固然是大部分可能会怂着劝你跑,但你坚定不跑了,那些个确实害怕的文官自己就会跑,你天然就能筛出来有气节的,不会对侵略者妥协的那波文官——和平年代固然是什么品种的文官都得有那么一点,可这种危急存亡之秋,文官里不能再有投降派,大家众志成城才能共克国难。
然而,可惜了,那位新帝对性命比较看重一点,和石青岚吐槽的竟无一个是男儿的设定十分符合。
盖因这个操作实在是太令人槽多无口,哪怕是脾气好成苏羲都觉得有点无话可说,甚至有点被气笑了:“这一群没骨气的神经病。”
“所以你其实不需要难受什么会不会造成把这个城市拱手让人的结果。
因为自从新帝迁都开始,这个国家就已经放弃了这个城池,如果能以断壁残垣换得姑娘们的尊严,还是值得的,你真的已经在尽你所有的能力把损失降到最低……”系统就开解苏羲,可说着说着,突然就哑了火。
苏羲本来是听系统絮絮叨叨来缓解一下自己的暴躁的,听系统哑了火,一挑眉:“怎么了?”
“没怎么。”
系统回答,“主系统给我发了两条消息,我接收一下。”
“哦。”
苏羲乖巧闭嘴了。
而系统那边经历过了一波和主系统之间CPU的嘁哩喀喳,然后整个系统都要死机了,重启半天才缓过来,期期艾艾地开口:“宿主……”
“怎么了?”
“快穿局的消息说,你得悠着点。”
系统自己都没想通,道,“说什么,快穿局的业务范围在给人完成愿望,但你如果在完成愿望的过程中造成了太多不必要的人受害,结果还是得你自己负责的,快穿局不会帮你兜底。”
“嗯?”
苏羲危险地眯起眼睛,“这是什么意思,你说细点。”
“就是说,在石青岚那辈子,这个国家最坏的结局就是国破家亡,所有贵族被掳到北边去,或者是被虐而死,或者是在北边潦倒一生。”
系统说这话的时候,都觉得快穿局这个命令下得实在是不太妥当,“那些受害的人最终是个什么结果都没关系,但,如果你在这个世界一通搅和,最后在那些王公贵族的范围之外影响了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遭受了不幸,那这份代价快穿局不会替你出。”
“比如呢?”
苏羲问。
系统真的就是按着主系统给的话说的而已,自己其实也没有很理解:“比如,如果完颜琛占着花花江山,野心爆棚,什么时候下了个让南方人都剃头配合他们的发型,如果不答应立马留发不留头的命令之类的,为此杀了更多的人,造成了更多的不利后果,你有责任。”
可说完了系统自己都懵了:“可这会有什么责任?”
它固然是不太明白,但苏羲明白了。
什么责任?
因果。
这是一个很是玄学的词汇,如果说的封建迷信一点的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么多人为了你的一个行为而死,那你的所谓气运会受到一定影响,这个影响在修仙界就是过不了心魔只能坐化或者兵解,在人类世界那就是喝凉水都塞牙见个人就渣男完了自作自受报到原地去世。
这个后果苏羲知道,也一直都心里有数,不过系统如今提出了……
苏羲心里突然闪现出一点奇怪的想法,一时半会儿没有摸到。
她闭上眼睛重新品了品系统的那句话,试图去找刚才的灵光一闪,半晌,慢慢开口:“问题是,现在快穿局才告诉我会有后果的事情,那之前我过的那两个世界造成的不利后果,比如说……民国世界里那么多战死的士兵,我是不是也有责任,还是快穿局帮我兜着了?”
系统突然一愣,一时间有点要被问死机的意思:“你等我一下,我去联系一下主系统哈。”
“好。”
苏羲很大方,“去吧。”
然后,系统带回来的说法就是:“其实造成什么后果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任务发布者承担的,但这次快穿局发现青岚公主可能兜不住,就特地提醒一下你悠着点而已。”
“那就好。”
苏羲脸上仍然是那个温柔淡定的笑容,“放心,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不是必要,我不会刻意去牺牲任何人的。”
“这个我相信你。”
系统有点担心苏羲介意它提醒这事儿,赶紧找补了一句,“民国世界你也别多想了,士兵们的战死……其实死在对抗侵略者上,比死在军阀混战上,是好得多了。”
“这话我们不配说。”
苏羲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难过,“我们无权决定他们的人生,这事儿……许小姐担不住,如果有什么罪孽,还是归我身上吧。”
“许小姐都去轮回了。”
系统小声哔哔。
“所以以前的事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主要是以后有什么的话还是我担着吧,毕竟她们那肩膀太弱扛不住,我也没指望快穿局发布任务还倒贴报酬。”
苏羲看上去是有点累了,留下这么句话,没再和系统交流其他的,慢慢回到了那一堆刚刚被收拾妥的稻草上,铺开了士兵们才带过来的被褥,自己躺了下来。
系统看出了苏羲的疲惫,没敢再吭声。
但其实……也就是系统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控苏羲的思维,不然他绝对能感觉到,苏羲现在的脑子跑得比平时玩骚操作的时候快多了。
因为,连做了三个世界之后,苏羲终于意识到自己隐隐约约感觉到的不对是什么了。
快穿局真的不是什么正经单位啊——
按着快穿局的逻辑,完成任务给快穿者的报酬是许愿者付的代价折算出来的成就点,所以苏羲拿到了贾元春和许舒窈各一万成就点。
但她在每一个世界中都应当是超额完成了任务的——比如贾元春只是想做皇后给妹妹们一条活路的,苏羲的活路却给到了世界上的每一个女孩,又比如许舒窈只是想要一个痛快的人生,但苏羲护住了国家平安,这些成就不是贾元春或者许舒窈能付得起的了,但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角度,她这些活不可能白干,会有报酬的。
只是支付她报酬的另有其人。
那个“其人”的名字,如果苏羲记忆中没错,应该叫做大道。
而她在红楼世界终于给了女孩子们生的希望,在民国世界至少拖住了入侵者的脚步,又在如今,至少百姓的生活会因为她的坚持影响降到最小,这些照理说都应该被大道按功劳给她折算出好处来。
但,她没收到。
或者……应该说是收到了很小很小一部分,那少部分让她在民国世界里想起来了自己的医术,在这个世界里想起了自己的剑术。
但是那绝对不是自己所有应得的——那些世界的成就虽然说要立地成圣可能还不够,但原地飞升应该是问题不大了,不可能只足够给她恢复一点点记忆。
那,好处去哪了?
这就得从大道到底给了个什么好处说起。
那玩意儿叫做因果,好的因果叫做功德,坏的因果叫做业报——
先前已经说过,苏羲那满脑子的骚操作都是别人教的。
那人在苏羲的记忆里连个姓氏都没留下,但苏羲脑子里的关于因果的计算,国家的管理,大道的规则都是来自于他,而那些什么管人管事的作为最高领导者才会有的思维和做法暂且不说,就说因果。
“那不是一件能用来交易的东西。”
苏羲甚至都能想到说这话的人的语气,“但不得不承认,因果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是能与人分摊的。”
苏羲甚至记得上这段课的时候自己问过一个问题:“什么叫做特定的情况?”
而那人给的解释是:“就譬如女娲娘娘用葫芦藤造人,本来造人的功德应该都属于女娲娘娘,对吧?”
“那当然啊。”
“但是,如果有人先把葫芦藤藏起来,在女娲娘娘要造人的时候把葫芦藤给女娲娘娘,那么,在女娲娘娘没有明确表示反对的时候,造人的功德是有一部分是归那个递葫芦藤的人的,理由在于那人也为造人做出了一些贡献,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有贡献。”
品学兼优的学生应当是能举一反三的,而苏羲毫无疑问就是那样的学生,回忆到了这一段,不用费力就能联想起自己的情况——
就像现在,苏羲用贾元春的身份,用许舒窈的身份,实实在在是做过那么一些好事,但是问题是她做这些好事的基础是快穿局牵线搭桥,那么自然而然,有一部分功德是要给牵线搭桥的快穿局。
甚至在在苏羲不知情的情况下,快穿局可能还有那么一些办法扣掉大部分功德,它既然吃掉了肉和骨头,那她自然只能拿到少量的汤汤水水,只能凑合凑合让她恢复记忆(还没恢复完整)。
但这是明显不公平的,她不服。
毕竟快穿局就负责送她到新世界去,干活的是她,完了摘果子的是快穿局,这就等于你嘿咻嘿咻写了一篇SCI完了连三作都混不上好吧,换谁谁不气!
万幸,她的记忆力还有当年她问过那位大佬的一个问题:“如此,功德对那递葫芦藤的人来说岂不是来得太过容易?
毕竟在所有女娲造人的传说里,重要的都是女娲娘娘的法力、精血、创意、造化之道,至于葫芦藤反而是最不重要的部分,随便拿条鞭子都能造人的。”
“不错。”
大佬的回复是,“所以我刚才说了,前提是如果女娲娘娘没有明确表示反对,一旦女娲娘娘因此表达出不满,那这个功德就会开始重算,还你一个公平。”
“那什么叫做明确表示反对?”
苏羲还是觉得大佬的解释不够真切,“向大道反应一下葫芦藤不是必需品?
比如说立刻拿条鞭子往地上一抽再造一批人,从而代表葫芦藤无关紧要,她拿条鞭子也能造人?”
“不用这么复杂。”
那位大佬的回答是,“只要女娲娘娘意识到不对,哪怕只是在心里质疑了一下大道这功德不该分给那人就行。”
因为,“大道”这个东西实际上是有点潜移默化,无处不在的意思,你但凡是提出了异议,它就能收到,收到了就开始按程序给你重算。
“可万一重算还会算错呢?”
苏羲问。
“兼听则明。”
大佬说,“给大道一点信心好吗,第一次分配功德是看外观,双方都满意就不会再次分配,如今你不满意那就代表可能有问题,所以第二次分配会细查缘由,避免不公。”
“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回忆到这里,苏羲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哪怕重算结束后补给我一点点,也够我恢复记忆了。”
她从来没有在快穿局打一辈子工赚一辈子那不知道用来干啥的成就点的意思,如今做这个任务不过是权宜之计,想的只是把自己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原因找到,然后……顺便把快穿局端了。
毕竟这个组织从苏羲了解到开始就觉得浑身上下透露着邪性——给姑娘们实现愿望收的是姑娘们真金白银的答谢,比如说贾元春作为仙女的半边法力,比如许舒窈被欺负了一辈子之后下辈子的平安顺遂,但给快穿者的却是系统商店的通用货币“成就点”。
这“成就点”能兑什么呢?
无非就是系统商店里面的啤酒饮料矿泉水,瓜子花生八宝粥,玄幻世界里的什么美容丹整容丹药,机甲世界里面的机甲,末世之中的金银玉石,反正都是大千世界里每个世界最容易获得的特产——特产这东西,在各小世界里面的获得成本几乎为零,但在系统商店要兑换就只能用成就点。
换句话说,快穿局是用几乎为零的成本,换了最为无价之宝的各种许愿人的最珍贵之物,甚至于……还会暗中吞下苏羲这种大佬在每个世界额外拿到的巨额功德——在苏羲一直没能想起来自己可以向大道表达抗议的时候。
而大多数快穿者都是意识不到还有功德这茬的,也就是苏羲教育背景特殊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快穿局,黑心商人实锤了。
端了它。
“系统。”
苏羲闭上眼睛,“你还在吗?”
系统都以为苏羲睡着了,突然召唤肯定是精神一紧:“怎么了?”
“没什么。”
苏羲做出了一副疲倦的样子,懒洋洋揉了揉太阳穴,“下个世界我能不能自己挑啊,你看看你这瞎挑都给我挑了个什么玩意儿。”
这是小事,系统答应得痛快极了:“好嘞,等下个世界我给你拿几个剧本过来,你看哪个顺眼做哪个,我也好好休眠一下我的程序,免得这一连串S级任务下来我数据过载死机了。”
“好啊。”
苏羲懒洋洋的笑,“多谢。”
“客气啥。”
系统完全没意识到苏羲心里的小九九,“宿主,你作为一个S级大佬就是太好说话了我给你讲,咱们快穿局里别的S级大佬哪次挑任务不是一排任务在面前挑到哪里是哪里的,你下次真的可以感受一下随便挑翻牌子的快乐。”
“好。”
苏羲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下次我要一个能踩着飞剑飞起来的。”
“啊?”
“修仙世界吧那类世界应该叫做。”
苏羲笑,“哪个小姑娘不喜欢仙气飘飘的衣裙,踩着就能飞的飞剑,各种既好看又好玩的小哥哥呢?”
系统:“……好的,没问题,现在我就给你留意一下有没有那种好玩的仙侠世界。”
苏羲嘴角带着愉悦的微笑和系统道了晚安。
然后心里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对世界不挑,只是……仙侠世界,想来,联系大道并且感受功德,应该更容易吧。
计定,苏羲也不去废那脑细胞了,安安心心睡了下去。
但不管怎么说,苏羲突然起来了的这个念头在目前来说只是个小插曲,目前生活的主要矛盾还是在目前这个国破家亡山河破碎的世界。
然而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因为完颜琛在半夜来和苏羲聊过之后,接下来的许多天就再也没有来看过苏羲。
给苏羲送饭的人变成了完颜琛最亲近的副将——就那个从城里把苏羲接出来的那一位,副将唯一交代了苏羲的是公主带来的那两位宫人现在在殿下身边伺候,很安全,公主放心。
公主没什么不放心的,很淡定地在这个破败的宫观过上了囚禁的生活。
也不知是完颜琛的吩咐还是怎样,士兵们对苏羲的看守并不严密,能让苏羲出来吹吹风晒晒太阳,在苏羲有要求的时候也能给她提供木剑让她练着玩,给她提供话本和书籍让她看着玩,还定期有女子过来,在把她双手绑了确定她不能反抗的时候帮她沐浴。
而苏羲也似乎很习惯这样的囚禁生活,反正不哭不闹不搞事,阶下囚的生活也能玩出生活玩出情趣,让看守的士兵们都能觉得公主真的是个妙人。
一呆呆了半个月。
等苏羲被允许从那破败的宫观出来的时候,草地上都已经渐渐发了新芽。
“今日叫我出去是做什么?”
上车之前,苏羲还问押送她的士兵。
士兵回答:“今日是南朝皇帝出城递降书的日子。”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羲歪头笑,“我不过一个公主,递降书这种肯定是皇帝皇后太子太子妃的场子,我在与不在有什么要紧,难道还要我也要对你家殿下三跪九叩?”
“殿下说,您是他的妻子,他又如何会让您三跪九叩。”
士兵老老实实开口,“不过是让公主去好好骂一顿那昏庸的皇帝,毕竟那皇帝对公主不好,让公主出出气也行。
公主要骂不出来,看他骂也算解气了。”
苏羲莞尔:“殿下还真体贴。”
“殿下还说,为了证明他是个君子,他得让公主您过去看看他确实做到了您说的对平民女子秋毫无犯。”
士兵继续那老老实实的模样,但有时候用这种表情说情话就来得分外让人浮想联翩,“再就是,如果什么时候公主能改口叫夫君,他会更体贴公主心意。”
最后,那公事公办的表情也终于生动了起来:“以及我们也很期待什么时候能改口叫您王妃。”
苏羲失笑。
得嘞,一别半月,别说少数民族小哥了,小哥的底下人撩人技术都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