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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郑城外,不远处的一座无名小坡上。
张郃与诸葛亮各自带着数名骑士来此秘密会面。
张郃见到了这位在徐庶口中一直提及的,贤友诸葛先生。
“某徐司空麾下,讨寇将军张郃,见过诸葛先生。”
诸葛亮立即回礼道:
“张将军多礼了,如今汉中已被你我两军占得,可还有一切事情没有完成,还请张将军撤出褒中,回关中。
这其中的缘由,我已在给徐庶的信中,提及,还请张将军代为转交徐元直。”
张郃接过书信,抱拳道:“先生放心,来前司空已经给我某军令,让在下一切都听从诸葛先生的指示。”
“有劳了!”
张郃回礼,然后翻身上马,带着亲卫回营地去了。
诸葛亮看着远去的张郃等人,与身后的法正道:“如今汉中已得,接下来就该益州了,孝直,你真的决定了吗?”
法正坚决道:“刘璋暗弱,绝非明主,若贪图权势,据蜀力守,对于天下百姓,甚至是蜀中百姓,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东州兵盘踞蜀地,常与蜀人敌对,故而有赵韪之乱,此非蜀中内部可解,若有中央插手,将其迁至他地,旦夕可解。”
诸葛亮欣慰的看着法正,然后道:“走吧,天下可歇,你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七月二十三日
曹丕得知汉中失守,夏侯渊引败军退至凉州武都郡,又一次大怒,下令让曹真领兵四万,定要夺回汉中。
他实在是想不通,刘璋此子,如何敢对自己动兵,还夺了自己的汉中,就凭战力稀疏的蜀军吗?
可是曹丕不知道的是,一直与他作对的,根本就不是刘璋,甚至也不是刘琦,而是他们背后的诸葛亮。
因此每一次,他都比诸葛亮慢一步。
八月十一日
曹真率军攻打汉中门户上庸,可是被黄忠与寇封所挡,连续三十日,都没有建树。
曹丕听闻江东的孙权与青州的关羽有些异动,只得下令曹真撤军,回防豫州。
十月
正在成都享乐的刘璋听闻刘琦不仅挡下了曹军的进攻,还夺取了韩国的汉中,是既喜又忧。
喜的是,自己多了一个郡,忧的是,害怕曹丕举大兵来攻。
这时益州别驾张松,为刘璋谏言道:“今天下除了曹丕,就是刘备、孙权。
自从天子被曹丕所杀,汉祚就移到了刘备手中。将军身为汉臣,又是汉室宗亲,何不以益州投向刘备,不仅能够得到荣华富贵,还不用担心益州被曹丕所攻。
此举对于将军,甚至于蜀地百姓,都是极为好的。”
刘璋听了张松的话有些犹豫,他实在不愿意放弃益州。在刘备手下做小,哪有自己在益州做土皇帝自在。
于是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还要多加考虑。”
之后,刘璋手下的主簿黄权听说张松劝刘璋投降刘备,立即找到刘璋苦口婆心道:
“刘备虽然称帝,但是如今曹丕也是皇帝,听闻江东的孙权也有了称帝之心,未来天下在谁的手中还犹未可知。
今主公任用刘琦,夺得了汉中,手下又有马超、张任等名将,也未尝不可指染天下权柄。
臣听说马超常常给主公写信,多次请求补充自己麾下的士兵,让他北上夺回凉州。
若事成,主公占据凉益,又可与西域通商,再招募蛮人、羌人、氐人当兵。旦夕之间,便可成就一支精兵。
届时与刘备争夺关中,说不定主公也能一窥这天下宝座。张松在主公势力正旺的时候,进此投降之言,定是收了刘备的贿赂,欲对主公不利也。”
随后王累、李严等蜀地本地人都力劝刘璋不要听信张松之言,绝不能轻易投降。
黄权、王累、李严等都是益州本地人,代表的是益州本地的利益,若是刘璋就此投降,自己等人在刘备势力中,绝对争夺不到太大的权利。
若是将刘备打疼了,知道益州的重要性,和棘手性,届时再投降,一定能够在赵汉内部占据极大的话语权。
而张松是汉中人,原来与张鲁是堂兄弟,之前与其争夺汉中太守的位置,失败,逃到了益州,被刘璋重用。
张松的兄长张肃,甚至被刘璋任命为广汉太守,所待不可谓不厚。
而远在广汉的张肃,得知自己的弟弟张松在刘璋面前劝其投降刘备,害怕被张松牵连,自己灾难临头。
便将张松与刘琦、刘备多次通信,图谋益州的事情,禀告了刘璋。
刘璋听闻,大怒,并立即派人将张松收捕处死。又下令所有关隘的守卫部队封锁道路。
并将派给刘琦的张任及其麾下的五千人,召了回来,又重新派出了巴郡太守,以及重新任命汉中太守,意图将刘琦赶出益州。
刘琦见计策败露,十分担心,求计于诸葛亮。
诸葛亮道:“公子放心,既然刘璋不识时务,那就强取益州,也未尝不可。
今有陛下手下简雍、孙乾二人在南郑,公子可派两人前去白水关,劝说马超反正。
马超素有归凉的心思,只是实力不济,只得托庇在刘璋手下,可刘璋无用人之能,马超听闻陛下亲自招揽,定会弃璋而投汉。
再有,虽然刘璋免了公子的巴郡太守的职位,但是由于担心我们的军力,故而没有免去公子都督白水关的权利。
我们可以下令召见白水军督杨怀,在南郑将其拿下,然后尽收其兵,即使失了张任五千人,我们也能够有一战之力。”
刘琦一一照行诸葛亮之计。
果然,马超早就对刘璋不满,如今一听刘备使者亲自来招揽自己,而且扬言,将来攻打凉州一定会带着自己,立即表示,愿意为刘备驱使。
然后趁着白水军督杨怀前往南郑之际,夺了白水关,献给刘琦。
十一月十八日
刘琦军一万五千人,由白水关南下,凭借都督身份,以及前些年在益州北部不断施恩的善果,一路顺着金牛道,夺取沿途要地、关隘,并占据了涪城,与南边的成都只有百余里,且无险可守。
由于刘琦军来的急切,又兵峰甚猛,刘璋十分害怕,这时从事郑度向刘璋献计:
“刘琦孤军攻袭我方,兵力不满万人,百姓尚未归附,且军队缺乏辎重,只能就地征集粮食。
依臣之计不如把巴西、梓潼两地百姓全部迁到涪水以西,并将当地粮仓、野谷全部烧毁,深沟高垒以等待敌军到来。
敌军来后若是请战,我军一概不许。时间一长,他们物资就会断绝,不到百日必定主动退走。到时候我军再乘虚追击,定能将他生擒。”
刘璋一听此计如此恶毒,面露厌恶之色,然后对着群下道:“我只听说过抗击敌人来安抚百姓,却没听说过能干扰百姓来躲避敌人。此计我绝不可行之。”
于是拒绝使用此计,并将郑度罢免,让他自去曹丕处自谋生路。
随后刘璋派遣刘璝、冷苞、张任、邓贤、吴懿等在涪县抵御刘琦军。
章武三年
正月
在诸葛亮的计策下,经过简雍、孙乾凭借刘备的名义,不断拉拢对面的将领。特别是东州兵出身的蜀将。
东州兵是自从刘焉占据蜀地以来,为了对抗蜀中本地出身的官员与武将,防止他们抱团起来作乱。
便不断收编自南阳、三辅等地因为争斗失败,或避祸而来,所组成的豪强军队。
也就是常说的外来者。
于是在一次关键的战斗中,多支偏将带领着部下突然反水倒戈,蜀军阵型大乱,蜀将吴懿率军投降,其他人退守绵竹。
虽然此时刘琦军的军粮已经有些告急了,但是他们仍旧没有向关中的徐庶求粮。
因为刘璋没有选择坚壁清野的缘故,使刘琦军得到了充足的物资,进而得以继续攻击绵竹。
随后刘璋又遣李严、费观等人督绵竹军抵挡刘琦,结果李严、费观率众投降,绵竹也被刘琦所得。
李严、费观二人本就是东州兵出身,只是后来叛变了,如今再次叛变,也很容易,特别是简雍承诺二人,到时候可以让他们迁回关中旧地,回归故土。
这对于这些一直在益州寄人篱下的东州官员或将领来说,是十分具有诱惑力的。
正月二十日
黄忠留寇封与偏将孟达驻守上庸,自己带着数千人从子午道入蜀,重新夺回巴西郡,进而占据了要地垫江,兵峰直抵德阳。
其中孟达是当初与法正一同被刘璋送给刘琦的。
当北边刘琦军主力还在雒城下与蜀军鏖战,南边的黄忠、魏延、廖化等人,就开始不断在攻城略地,企图削弱刘璋的实力。
六月
刘琦军基本拿下益州东部,包括巴西郡、巴东郡、巴郡、江阳郡等郡县。
七月
刘琦军攻破雒城,南北大军会攻成都,将其围得水泄不通。城中有三万精兵,粮食够支持一年,加上成都城高墙厚,强攻不可取,便定下了围困之事。
本来入蜀时,刘琦兵力只有一万五千人,但是自从不断受降东州兵,以及一些俘虏的蜀军,此时的兵力已经猛涨到了五万人。只是围困,而不攻击,绰绰有余。
另外蜀中消息向来封闭,又有汉中被刘琦军占据,蜀中大乱的消息,很难被曹、孙权所知。
因此尽管汉中如今兵力空虚,只得数千人,几乎所有兵力都在围困成都,但是只要消息没有外露,便不会被其所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