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廖青和许娇娇在寒城的威望正隆,好多老百姓都感激她们,拥戴她们,自觉守法,甚至有的主动举报他人违法现象的,风气比之以前,简直就是改天换地,这也是廖青敢于保证寒城安定的重要原因之一。
野人在距离城墙大约两百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了。
这个位置,恰好是普通兵卒一箭能射到的最远距离,也就是俗称的一箭之地。
但箭支到了这里,已经没有杀伤力了,所以这也是一个最短的安全距离。
看得出来,野人经过长期的实战,已经总结出了一些经验。
这个距离,许娇娇已经能看清他们的脸了,大概一百二十人左右,全是人高马大的,距离有些远不好判断其身高,但感觉比大祥国人至少要高出一个头,很可能有两米开外;个个脸上胡子拉碴,稍显乌黑,皮肤像粗糙的砂纸一样,头上戴着歪歪扭扭的皮帽,一看就是缝制活儿太糙,身上的衣服同样如此,都是像胡乱裹在身上一般,一个穿戴整齐的都没有。
唯独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有力。
“嘟呜--”
一道悠长的牛角号声,从远处传来。
这队野人迅速跑动起来,有的举着盾,有的背着一个大皮囊,跑了没一会,这些人都伸手从皮囊里掏出一样东西,奋力向城墙上掷来!
许娇娇定睛一看,竟是石头!
都是鸡蛋大小的石头。
这些石头带起呼啸的声音,击打在城墙上,发出一阵阵“砰砰”的响声,炸开一团团碎屑乱飞。
这要是砸在人脑袋上,怕不是立刻就多一个窟窿?
这些野人的投掷力,比弓箭还强啊!
城墙上也有弓箭手开始了反击,可是隔得较远,大都无力地落下了,没对野人造成任何损伤。
反倒是野人的石头,砸伤了好些守城兵丁。
直到这些野人跑到一百米以内,寒城的弓箭手才开始发挥威力,给野人造成了一些骚扰。
有三个野人倒地,五个野人可能受伤严重,抬起倒地的撤退了。
其他的已经一窝蜂地跑到了城下。
这就是寒城弓箭手的战绩。
许娇娇看得心里是直摇头,一方面感叹野人战斗力惊人,一方面是感叹守军杀伤效率低得可怜。
作为守城一方来说,这段距离应该是杀敌最有效的机会之一,如今却仅仅只有这点战果,实在是让人无语。
野人的投石手却没有太靠近,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开始向城墙上投射,这么近的距离,一颗颗石头就像是大口径枪弹一般,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炸得城墙“砰砰”一片乱响。
好多兵丁,就算没有被直接打中,也被到处飞溅的碎块打得嗷嗷直叫,不得不暂时离开了城墙边缘。
还好,墩台上的床驽开始发威了,使得那些投石手不至于太过轻松。
这种床驽相当于现代的大炮,它可以射出一根根长枪似的巨大箭支,威力惊人,基本是中者必死,沾到必伤。
如果敌人很多,就有机会看到扎成一串糖葫芦似的景象。
这种大杀器,按道理在野人冲锋的时候就应该用了,但靳城守却没有下令使用。
许娇娇事后问过靳城守才知道,主要原因是野人数量太少,冲锋阵形太分散,床驽杀伤效果不佳。而床驽的损耗和维护都不便宜,太不划算。
而它的另一个威慑作用,对野人来说基本无效,这已经是经过无数次战斗证明了的。
除了一些投石手,余下的野人开始攻城了。
正当许娇娇好奇他们该如何面对高高的城墙时,却吃惊地发
一个人站稳,另一个人就飞快地踩在了他的双肩上,紧接着又是下一个……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七个人组成的人梯就搭好了,再来一个,就可以直接趴到城墙上了!
野人惊人的力量,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如果不是有床驽和弓箭手的重点招呼,让这些人梯经常半途而废,恐怕要不了几分钟,这些野人就全部冲上城墙了。
现在这样,就形成了拉锯战。
野人不肯放弃,守城兵丁也努力打乱他们的计划。
只不过,这些都是需要以伤亡为代价的。
突然,一个才搭了六个人的人梯,最上面的那人抛出了一个套马索样的东西,一下套住了一个兵丁,然后再一拉--
兵丁一下被拉得飞起,惨叫着掉下了城墙!
这就像开了一个头,紧接着,一个个套马索被抛了上来,一个个兵丁被套住了往下拉……
靳城守急了,带着一些将官亲自上前帮忙。
他手持一杆长枪,专挑那些套索,一连救下了好几个兵丁。
不料,他只顾看别人了,一根套索无巧不巧地正好套在了他身上,下一刻,套索一紧,“嗖”的一声,靳城守立足未稳,被拉得踉跄几步,整个上身掉出了城墙,眼看就要栽下城去!
正在这时,两道人影飞掠而至,一个拉住了靳城守的腿,一个使剑飞撩,斩断了套索。
被拉回的靳城守惊出了一身冷汗,定睛看去,却原来正是廖青和许娇娇两人。
“你们……”
此时的靳城守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这两位哪里是什么文弱书生,分明就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啊!
难怪有底气站在城墙上。
“多谢两位……”
靳城守话没说完,廖青一摆手,“靳大人不必客气了,战斗要紧。”
此时战斗正酣,野人随时有冲上城墙的可能。
靳城守也没矫情,立刻重新投入了战斗。
廖青和许娇娇也开始出手帮忙。
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兵丁们也亲眼看到了,对许娇娇两人是大生好感。
现在更是出手相助,一个是县太爷,一个是弱女子,却不计身份亲自出手,一时间士气高涨,觉得力气都凭空增添了几分。
凶猛的野人竟一个也没能冲上城墙。
城外远处,一座雪丘后面,一个头戴斗蓬的人站在那里,双手捧着一样东西,头部捂得严严实实,仅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神神秘秘的,紧紧盯着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