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许娇娇不作主。
廖青表示了同意。
然后,两人又说起了野人的事情,“野人这么猖撅,为何这半年来却一直没有攻城,到底是什么阴谋诡计呢?还有城外种植药材的事情,我看要停一停,要不就加强防卫……”
现在许娇娇不是提倡全民多种植有经济价值的药材吗?
也有些是在城外种植的。
不能掉以轻心。
野人随时会卷土重来。
许娇娇记在了心里。
“我估摸着过几天,我师兄孙志坚那边应该派人来寒城了,我想再在寒城开个医馆,一个医馆不够用,还有酒也让家里运一些过来,我想炮制一种能驱寒的药酒,适合寒城这种天气,喝了保暖,有益身体。”
“嗯,都中,听我媳妇的,你自己安排就好,需要我帮忙的,说一声就行。”廖青回道。
他是忙得前脚不沾地的。
吃完饭,他又去忙了,许娇娇就开始写家信。
连着几日,廖青带着纪师爷和车正廷都是忙得脚不沾地,雪狼入侵的事情后续处理,该给百姓重新修补屋子的修补屋子,损失尽可能最大范围的弥补,还有寒城政事沉疴已久,好多事情都要等着处理,现在没了羁绊,正是大刀阔斧正本清源的好时机。
还有提倡百姓种植经济作物药材的事宜,也在进行着。
提供药材种籽,种植方法,还有部分危险地带的话,官府还组织带护卫兵一起保护民众。
反正寒城的一切都进入了正规。
对于县太爷,寒城人民没有一个不拥护的,这真正是青天大老爷,有这些县太爷在,他们这样下去,不愁过不了好日子。
在二丫的悉心照料下,车正廷的伤势恢复很快,但也没好利索,也跟着帮忙。
许娇娇也带着蛾儿和二丫,帮忙整理文书。虽然这些事情有六房的人专门在做,可有些东西,需要归纳,需要综合分析,由此做到心中有数。
再者,廖青接管衙门的时日毕竟短,万一有某个张成陇余孽或心怀不轨之徒暗中做手脚,给她们挖个坑呢?这不是没可能。
自己整理一遍,心里踏实些。
许娇娇和廖青都没狂妄自大到,觉得整个寒城万民皆拜服她们。
得意不能忘形,就这个理儿。
“咚!咚!咚!”
突然,接连三声沉闷浑厚的鼓声响起,声音之大,整个寒城差不多都能听到。
略停了片刻,又是三声,连续三次!
所有人都惊讶地抬起头,望向北边城门的方向。
许娇娇皱起了眉头。
这种大鼓声,是寒城用来报警的声音。
如果是断续的三声,表示全城警戒。
连续两声,持续三次,表示进入战备状态。
而连续三声大鼓,持续三次,表示有紧急情况!
“走!去北门!”
除了少数书吏留守,其他人几乎都往城北赶去。
许娇娇也没例外,跟着去了。
到了北门,靳城守已经在城墙上伫立了,而边上的兵丁们,或严阵以待,或不停地忙碌布置着。
廖青和许娇娇等人上去见了面,
“城守大人,有紧急军情吗?”
靳城守点头,神色严肃,“野人即刻就到,还望杜大人守好内城,安抚民众,维护安定,严防宵小作乱。”
打仗的时候,最怕背后乱起来,要是发生那样的事,先不说破坏了,单是引起军心涣散这一点,就是大忌。
这是廖青的职责
廖青也是神色庄重,回道,“城守大人放心,本官已经安排下去了,保证城内不发生骚乱,安全无虞。”
靳城守听说有了准备,心下稍安,神色也有所缓和。
“本官也是突然得到消息,有百余野人冲寒城而来,恐将攻城。”
这是刚刚雪狼来过没多久,野人又来了!
野人长时间没动静了,这次突然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靳城守说着话,许娇娇耳朵里已经听到了异响,抬眼一望--
此时无风也无雪,视野极好,城外北方,正有一队高大的身影,现出了轮廓,且正向这边急奔而来。
数量确实只有一百多人,可这一百多人,却带给人极大的冲击感,仿佛他们就是一柄重锤,所有的阻挡都将被他们碾碎!
城墙上也有人看到了,顿时一阵鼓躁。
靳城守喝令手下备战,又转头道:“杜大人,战斗将至,您与夫人尊贵,城墙危险,您们且先下去吧。”
战斗是武将的事,不说他县太爷一介文官,没经历过战事,杵在城墙上反而碍事。
帮不上忙且不说,被伤到了也是个麻烦。
廖青却道:“本官久闻野人凶悍,战斗力极为惊人,想趁此机会观摩一番。至于危险,本官和夫人自有防身之道,靳大人不必担心。”
靳城守思顿一下。
他想起雪狼入城的那个晚上,两人追赶雪狼的英勇英姿!
初一乍见,只觉得男的俊秀,女的娇俏,实在是不靠谱的样子,但是人家确实是有真实力的。
只是,再有实力,也没有经过打仗这种事情。
一码归一码。
单打独斗是单打独斗,打仗是打仗。
于是,忍不住又道:
“你们可想清楚了,这可是打仗,儿戏不得,说不定一个冷箭过来,人就会没命了。”
廖青与许娇娇相视一眼,笑道:“多谢靳大人关心,我俩并不惧怕。”
话说到这份上,靳城守也不再啰嗦了,敌人已至,准备战斗才是最紧要的。
廖青也吩咐同行的胥吏下城墙,免得被伤到。
连纪师爷和车正廷也下去了,毕竟城内的安定也很重要,必须要有自己人亲自盯着,才放心。
来时的路上,廖青就将维护秩序的事情安排了下去。衙门所有衙役,目前皂壮快三班,共有三十多人,另有白役(也叫帮役,就是现代的临时工)二百人左右,勉强可以维持寒城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