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自愿的,你以后别说这个话题了,我们以前是做得不好,伤了孩子的心,孩子之前能听我们的话,已经很不错了,他现在要上许家祖谱,不是理所当然吗?早知道就应该给他上廖家的祖谱的,唉!”
廖氏心里也后悔,但嘴里却仍旧道,“不就是个祖谱,是个虚名吗?又不是没给他吃没给他穿的,这孩子平时看着大度,心眼儿这么小,多大的事情呢?咱反正不管,什么祖谱不祖谱的,上了他们老许家的祖谱又能怎么样?他仍旧是我们夫妻养大的,这养恩大于天,没得他自己奔高枝过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去了,不管顾爹娘的死活的。工钱的事情,我肯定会去跟许张氏说道说道的,如果她要说廖青是他们家人,上了他们家的祖谱的,就不管咱们的话,我就去他们家闹着不回来,不说全部的工钱银子能领回来,我也要至少领一半的。”
廖洪海满脸不赞同之色,“那岂不是让人家笑话我们,这成何体统?不成不成!孩子刚成亲,闹开了,撕破了脸,让孩子以后在老许家怎么立足?”
“哎唷唷,老廖啊,你还想着他怎么立足啊,他但凡要是把你这个爹看在眼里了,就不会这么快急着去上老许家的祖谱!你也看到了,刚刚跟娇娇说话,要工钱的事情,廖青他就在旁边一声不吭的,如果他心里有我们,他不知道我身子骨弱,你年纪大了,老了,干不动重活计了吗?咱们两夫妻又挣不到银子,儿子又还小,现在要念书,将来还要娶媳妇,他说撒手不管就不管了,这能成吗?这肯定不能成吗?他成亲之前,我就和他提点过,工钱银子要照领的,他当时没吭声,我还以为他答应,结果,成亲第二天,他就给上了人家的祖谱……哎唷,我的头疼病又犯了,头好疼……”
廖洪海赶紧给廖氏揉脑门,“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气先,病发了,又要银子去买药。”
“老廖,你放心吧,我去商量你不去,省得给你丢人。还有现在也不去,等月底发工钱的时候,再去,要是闹得不可开交了,你再出来劝和,咱们俩夫妻,后娘我来做,你还是做你的亲爹,不让你丢人,咱们家就廖青一个成年的男丁,送给老许家了,他们老许家想就这样断个干净,不顾我们的死活,到哪里都说不过去,放心吧,到时候,我一个病怏怏的妇道人家,带上未成年的孩子去,我看许张氏有多不讲道理!”
廖洪海缩起肩,两手兜在袖口里,不吭声了。
病妻幼子,自己又老弱了,想过上好日子,也确实不容易了。
唉。
许娇娇与廖青回去之后,许张氏问起来,在廖家的事情。
老许家人以及围观的乡亲们都伸起脖子听……
在众人面前,许娇娇自然是说好,还说廖氏给她做了八个菜,摆满了桌子。
许张氏满面高兴,一掀他们带回来的背篓,毛都没有根。
笑容顿时僵硬了一下,不过,看在廖青的面子上,也没有放心上。
说说笑笑的让众人去忙活了,只留了许娇娇单独下来,母女俩说话。
许娇娇就把廖氏的话,捡一些重点和许张氏说了,廖氏今天的话不少,许娇娇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许张氏听完,冷笑,“呵,廖青都变成我们老许家的人了,她还想着工钱银子呐?脸大啊!”
然后,说完又问,“廖青咋说的?廖青要是觉得他爹娘年迈辛苦的话……”
许娇娇摇头,“廖青说不给,成了亲,他的工钱都应该交给我来保管。”
廖青的原话是,全部收入交给娘子。
挣钱就是为了养活娘子,以及将来的崽子。
如果崽子不听话的话,可以不要,扔了!娘子是必须要的……
许娇娇感应到了许张氏浑身激情膨湃高涨的战斗力!
这种事情交给许张氏来,再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许张氏怕是早已经作好了大战廖氏的准备了。
根本没她啥事儿。
嗯,她还是去忙活吧。
许老四挨了家法之后,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整天长疼短吁的。
骂罗氏,骂几个小的。
过了几天,许老四背上的伤,差不多要好了,这天让罗氏打碗水给他喝。
罗氏依言端来水,许老四看了一眼,把碗往桌上重重一顿,开口便骂,“你这个懒婆娘,你看看这碗,特么边上还有一圈印子,你是眼瞎了啊?一个碗都洗不好,你是猪啊?老子养头猪还能杀肉吃、卖银子,养你有什么用?”
天天挨骂,罗氏也是受够了,许老四在祖祠挨了家法,脾气是一天比一天暴躁了。
“不都是这样喝过来的,你还讲究起来了,你是那城里的老爷吗?你这些天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就没一句好听的……”
“啪!”许老四甩手就是一巴掌,“你特娘的还顶嘴,不揍你一顿你是不长记性……”
把碗往地上一摔,哐当一声响。
下床,就要上前继续动手。
罗氏一把推开他,“你就会打我!你有多大的本事了?许老四你看我不顺眼你就直说,你自己在外面干了丢人现眼的事情,我们娘俩几个都没有嫌弃你,你还想怎么样?”
罗氏也是忍够了。
这几天,许老四天天作践她,晚上睡觉都不让她好睡,动不动就出手,她晚上都是和孩子们挤一个炕头上去了。
“嗬!”许老四怪叫一声,“涨能耐了啊?还推我,我让你推!”
啪!许老四又上去一巴掌,一边打一边骂,“你说你特么有什么用,光特么知道吃!你罗家都特么一个鸟样,老子本来打算让他们帮忙做枇杷膏的,但你看你罗家那些人,全特么饿死鬼投胎,老子要请了他们,怕是本钱都回不来,做出来的东西别说卖,恐怕还不够他们偷吃的!贱!全都是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