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嗯了一声,“看起来应该是好点了,她反正又没有脑子,只要有人还要她,她能活得下去的……”
三丫扯了扯二丫的衣袖,“二姐,你说话也太难听了一些。”
“我说得不是实话吗?她有脑子过吗?算了,算了,不说她了,我们明天如何帮她和奶求情呢,奶肯定会赶她的,换成我来当家作主,这样影响门风有碍名声的人我也会赶走的,更何况她是个卖身的贱奴,赶走她丝毫没有人来问个罪的。”
二房上下,顿时都沉默起来。
许娇娇把偷听来的墙角根,一五一十的都转述给了许张氏。
谁让她耳朵听力好呢。
只要她想听,全家上下,没有她听不到的。
许张氏现在也是睡不着觉,在老闺女屋里按摩扎针,她最近一方面操心元春花的事情,一方面做管枇杷膏的事情,里里外外忙得脚不沾地的。
身子骨就有些受不住了,好在许娇娇能给她按摩扎针解乏。
许小黑此时蹲在桌子上,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盯着许娇娇扎针,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许娇娇开口道,“娘,这事儿也不怪元春花,她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许张氏冷哼哼,“我们老许家才是无妄之灾呢!好端端的就背上了指使她去杀人的罪名,虽然官老爷澄清了,但是这谣言万一传开来,还是会多少有些影响。只有把她赶了,一了百了。”
“但是二房的孩子们都需要她,二哥心里应该还是有她的,这样赶了也不好。”
许张氏唾骂,“她一百种不好的,但是生了几个孩子还是好的,这也是她的福份,真是傻人有傻福,若不是看在孩子们的面子,我会让她进门吗?不进门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她就是个事儿逼,刚消停一段时间之后,看她表现不错,想把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的,结果她又出事,又让人气得吐血。”
许小黑听到吐血两个字,原本平静呆萌的样子,顿时一脸凶相,还亮了亮尖锐的尖子,嘶叫了一声。
许娇娇瞪它一眼,“你给我消停点,关你屁事。”
顿时,许小黑收回了爪子。
许张氏乐了,“小黑是乖,我就没见过这么乖的猫,养了一段时间了,都有些不舍得了,这要是主人家找上门来,我还舍不得还了,怎么办。小黑又护主,又聪明,又会抓老鼠,真是难得的好猫。”
没见过许小黑抓老鼠,但是,老许家,不!
是整个许家村都好像没有出现过一只老鼠了。
许小黑得了表扬,胡子翘的老高,用余光斜视许娇娇,示意你看你对我,你再看看你娘对我……还不赶紧给颗安神丸来吃吃补偿补偿?
许娇娇:……
成了精的猫,她好想打死它,怎么办?
有了许小黑一打岔,许张氏心情好多了。
“元春花这事儿暂时就这么着吧,明天孩子们帮她求情的时候,我就端着,看她表现,先把枇杷膏的季节搞完了再说,她做事还是麻利的。”
许娇娇给许张氏也按完了,“行,娘怎么说好就好,老元家散了,元婆子死了,元春花伤心难过也是人之常情,也别太看着她了,睁只眼闭只眼吧,至于流言就流言,二房的几个孩子都是好孩子,也不能让她们跟家里,为了元春花离心,这也犯不上,反正老元家散了,以后应该是再没有什么妖蛾子可以作了。”
许张氏长叹了一口气,想到了元婆子,“这婆子就是个蠢的,元春花好歹还想通了,还生了几个好孩子,元婆子这辈子她图什么啊,哎,这女人她一辈子图什么啊!还好我有老闺女,我老闺女疼我……”
“是是是,四郎都知道考
许张氏噗呲一下,又乐了。
“我还是指望我女婿考举人更适合一些。我当举人她丈母娘,我脸上也有光。”
两母女俩这一打趣,心情都舒缓多了。
明天又是扎实忙碌的一天。
老姜家。
“实在是太可气了,一文钱赔偿也没有拿到,这事儿就这样算了,亏我们家还使了不少的银子去翻案,去县城里告状,原指望能让老许家薅一层皮的,人家竟然毫无发伤的,赎元春花也只花了一二十两银子,还不如我们家告状使得多,气死我了!”姜家老大在堂屋里用力的拍桌子。
姜家老二,还有几个媳妇子们都是不甘心。
老大媳妇接口道,“可不是吗?那元春花竟然摘出去了,要是元春花不摘出去,老许家的银子肯定能扒一层下来,没有一百两搞不定,我们家至少也能得个四五十两的。元强元壮他们是真没有骨气的东西,看到这两个东西都来气,不是他们起头,我们也不会上赶着为爹查真相找公平,现在是把我们家的家底也坑了不少进去了。”
镇上衙门判了之后,他们老姜家的人关起门来一合计,这么好的机会,把老许家扒一层皮下来,他们岂能轻易的放过?
天天摘枇杷果子去老许家,能卖多少钱?
顶了天的,一个季节卖个几两的银子?
还天天起早贪黑的,都是辛苦钱。
这么好的赖上老许家的机会,一条人命,不值几两银子吧!
再何况是谋杀的人命?
不赔个上百两出来,他们老许家就绝对过不去这一坎。
老元家是穷得叮当响的,拿不出钱来的,他们老姜家也不想去找老元家扯皮,扯了没好处,倒惹上一身骚,刚好趁老元家发难老许家,他们姜家接着把事情往大里闹,简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好机会。
可惜,老元家不争气,还没有开始过堂呢。
证人就顶不住了。
他们为了把事情闹大,特意去县城衙门请了人,要求再审,这个环节,就使出了二三十两银子。
这都是老姜家好不容易攒下来的血汗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