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荣还是很不爽快,“这样来的钱财都是不义之财!应该散了财才对,老妹既然都给了老三一百两养老,又花了两百两去庙里给死去的蛋子祈福,剩下的两百两怎么能自己得了?我们大房开销这么大,赌博又影响得是我的名声,为何不给我们大房分一百两?”
姚氏想想,“大荣你说得有道理,老妹儿这确实不太厚道了一些,这些都是不义之财,理应见者有份,四弟,我们,甚至廖青都应该分一分。你是有功名在身的,她在外面胡搞的,不出事还好,出了事还不是要你去背锅,人家一说,是秀才的妹子做的,我们大房应该分大头才对。”
这话说到了许大荣心坎上。
“就是这个道理,一会儿娘来了,你与娘说道说道。”
姚氏敢在许大荣的面前说,可不敢去许张氏的面前说。
数次血的教训与经验,摆在那里。
每次都是许大荣让她去送死,说通了也没见有个奖励什么的,说不通那锅都是背在她身上的,这叫什么?
吃亏不讨好。
她现在与许大荣的关系,本来就淡了许多,要是事情办砸了,那许大荣估计会更加的嫌弃她了。
“大荣,我一路上也跟娘透过这方面的意思,娘就一味的骂我,我是个媳妇子,不如你说话有份量,你是秀才官人,说话有威严,娘跟老妹儿都多少会给你颜面的,还是你说合适。我一个妇道人家,把饭食做好,保证合娘,合老妹儿的口味就行了,到时候,娘跟老妹儿吃得高兴,你起头说,我再附和,事情就容易多了,你说是不是?”
许大荣斜睨了她一眼。
“我再想想,你先去做饭食吧。”
他来起头说?许张氏那性格,不把他臭骂一顿才怪!
这种事情怎么让他起头说?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但凡给他点面子,顾他点颜面的,都要主动提出来才对,怎么还会让他开口去要?
这种不义之财,应该大家一起花才对。
姚氏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许娇娇她们接到酒具货物之后,又去了一趟何家在沙洲县的商行。
两家是干亲,理应走动走动。
反正来都来了,先摸个门路,现在过完年有段时间了,店铺都已经进入正常营业好久了。
许娇娇她们自报了家门,见过了掌柜的。
掌柜的十分欢迎,掌柜的就是上次去老许家的那位何家的掌柜。
问明许娇娇的来由,“原来是来接货的,这点小事还让娇娇亲自跑一趟的,下次窑厂那边再有货物过来,直接让大庆兄弟发到我们何氏商行来,我们商行里的货车多得很,我亲自帮娇娇小姐送到许家村去。”
许娇娇笑,“何掌柜是大忙人,事情多,这么大的商行要运作,怎么敢劳烦,我们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没有要急的事情,自己来跑一趟,也简单。”
欠人人情多了不好,要还人情债。
货物自己去接,是许娇娇特意交待许老五的,不能这么点小事情也要麻烦人家的。
老许家人多,来接趟货物,也就是一天的来回时间,也不算劳累。
何掌柜见货物都接到了,也就算了,拉着许娇娇说了一会儿长短家常话的。
他是何家的亲信,老家也是住在冰阳城的,过年都回家去了的,过完年才回来的,冰阳城主家今年过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和许娇娇说了。
“我们夫人今年身体好了,还和老爷出门去串了门子,接见了好多相好的贵妇,给我们何少打算相看好人家的小姐,准备定亲了。老爷说了,都是娇娇小姐的功劳……”
许娇娇客套了两句
是和廖青一年的,今年都是十九了。
何掌柜笑道,“还没有,说得几家姑娘,何少都各种理由不满意,后来夫人恼了,要打他,他就说出去捉虫子,跑得人影不见了。”
在乡下,年纪大未说亲事的,基本上都是因为穷。
这富贵人家却是因为太挑剔了。
何掌柜说得许张氏都笑了。
“何少的性子还真的是皮实,这样皮实的孩子,其实心眼是好的,不用太担心了,姻缘天注定,好孩子不用愁的。”
何掌柜忙笑道,“托大娘吉言了。”
说完何家的事情,又问了酒坊的酒酿得怎么样了,“我们老爷说了,如果缺本钱缺银子,尽管开口,多少都行,姑娘不用四处为难的,姑娘现在是半个何家人,别的事情方面,何家可能帮不上多大的忙,但是银钱的事情尽管开口。”
许娇娇自然说多谢。
许张氏在一旁也笑吟吟的跟着道谢。
何家是真的拿许娇娇当干女儿看待了,不管怎么样,这话真的说得漂亮,好听,让人舒心。
许老四在旁边羡慕得眼都红了。
可惜,不是他的干亲。
他要是有个这么富有的干爹干娘的话,他这辈子不是当少爷的命啊!
那日子美滋滋唷。
最后,何掌柜小声跟许娇娇说道,“我听说了你们家三哥的事情了,并且也送信去了何家。小姐你放心,那赌坊的东家在大牢里会呆一辈子的,不会再放出来了,他是永远不会再翻身了,做了这种丧尽天良害人性命的事情,合该受报应。”
音量不大,是避着人说的。
但是,老许家的人都在场,离得近,也都隐约听到了。
许张氏感动道,“这这这……真是麻烦何家亲家了,让何家亲家操心了。”
许娇娇也没有想到,何家人耳目这么灵通,可能是在时刻关注着她们家的事情吧,还暗中帮她处理打点了。
她也是想,难怪这事情怎么处理得这么轻快,这么合她心意呢。
还有,何家看样子不止是做明面上的生意的,暗地里也有一定人脉的,不能小瞧了。
“一定帮我转述,我谢谢干爹干娘了。”
“好的,小姐。这对老爷来说,不值当什么,他们这是欺人太甚了,把脑筋动到小姐的头上。我们何家是做生意,但要是人人都眼红,暗地里做些小把戏,那怎么做事?要是没有手段什么的,生意也做不大,真不用放在心上,不值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