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一看是黄清朝,李威瞬间无比严肃,做了手势,接起电话。
那边黄清朝只有一句话:“找到你亲戚啦,赶紧过来,等你到,哼!”
听到这话,李威心里一阵忐忑,他生怕老薛说出他是警C的线人!
“在什么地方?人在你手上?”李威故作镇定。
“地址我发给你,暂时不在,不过他这回跑不了!嘿嘿!”黄清朝言语里透着丝丝阴森。
“明白!我马上到!”
挂掉电话,李威想起上次黄清朝等人的手段,他心里有些后怕。
沉思了半分钟后,拨通付大宁的电话。
“付队长,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你街对面,怎么啦?”
李威想了想说:“有情况,可能比较危险,你……”
那边付大宁却长长出了口气,将近两个月时间,他跟着李威后面到处奔波,几乎天天睡车上,却不敢有一点松懈!
对他来说,简直和坐牢没区别。
说真的,要再没有情况,他都准备申请调换去休整几天。
“你放心,我马上通知我手下,我们三个一起跟着你,有情况,你就按上回夏队长给你的电话,红色键,我们一分钟内出现!”
“好!”
有了付大宁的保证,李威心里踏实不少。
查看了下黄清朝发的地址后,当即准备出发。
“蛆哥,我得走了,呃……你明天回厦城和他们一块,督促他们把算法尽快搞定,我应该不回这里了!”
茅方升点点头,就在李威走出门时,他突然追过来:
“等会,我们一块走,你不在这,这破地方我也不想待,忙完算法的事,老子再回来收拾这帮骗子!”
迟疑了几秒,李威点点头。
两人火速退了房,上了小五菱,一路往南驶去。
茅方升开着车,李威盯着地图指挥路线。
很快穿过市区,在一个路口,准备左拐上高架。
这里临近傍晚还比较堵,接连错过两个绿灯,第三个绿灯时,刚好赶上最后几秒。
然而!
就在这时,一辆保时捷卡宴拼命按喇叭,在前方加塞。
大家都是莆城人,也没谁惯着它,一辆接一辆按着喇叭怼过去。
大概是那司机看李威的车是外地的,还是辆小五菱,仗着自己车贵。
那司机猛地加速,从直行道加塞到李威车前,十分嚣张地横跨左转向道和直行道。
茅方升瞬间血怒!
被那司机这么一搞,他的车再次错过一个绿灯。
“操你妈!”茅方升暴躁异常,疯狂按着喇叭。
可前面的那保时捷卡宴司机,却没有一点惭愧的样子。
反而打开车窗,手搭在窗边,一脸不屑望着茅方升和李威,抽着烟。
这也就算了,关键抽完烟,他还把烟蒂狠狠往小五菱车前一掼。
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看那样子,他认定开小五菱的司机不敢把他怎么样。
毕竟自己开的可是豪车呐!
此情此景,再想到前番上香被坑一百块,以及割包皮被坑将近4万块,茅方升再也忍不下去,心态爆炸!
他扶了扶眼镜,喘着粗气,巴巴望向李威:“领导,我想撞他!”
李威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妈的,老子整天累死累活,拼命搞钱、巴结权贵,图什么,你还不懂吗?
为的就是遇到这种傻逼,我们敢弄他不怕事!
你给我记好,我们有钱有势,谁敢欺负我们,跟他干到底!
还愣着干嘛?撞他个逼样的!”
茅方升闻言,笑得异常癫狂,眼睛瞪大,咬着牙说:“领导,系好安全带!”
“嗯!”李威紧握把手,答应得斩钉截铁。
茅方升把油门轰到底,一咬牙,松开手刹,嗖得一下,猛窜出去!
嘭!
巨大的响声后,那辆卡宴车门凹进去一大块,生生往前位移了好几米。
“哈哈哈,爽!”
茅方升嫌不过瘾,往后倒了几下,又是一脚油门,重重撞过去。
嘭!
呲!!
碰撞声、轮胎打滑声,以及对方司机叫骂声汇集在一块。
茅方升此刻只想尽情发泄心里的委屈,又一次倒车后狠狠撞上去!
这一次,保时捷卡宴直接被撞到了路口中间,半边车身惨不忍睹。
当然,李威心爱的小五菱也不逞多让,前保险杆完全掉下来,引擎盖瘪了一大块。
那边的保时捷司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挣扎着从车另一侧爬出来,像个扑张翅膀的鸭子一样,冲过来叽里呱啦。
也许意识到茅方升是外地的,他改成普通话,气势汹汹猛拍车玻璃:
“你他妈怎么开的车?!塞你母!你想撞死我啊!
你晓得我车多少钱吗?!赔不死你,乡巴佬!下车!我让你下车!”
茅方升还没反应,李威打开车门,从副驾驶下来,走到司机面前,二话不说,一拳打在他鼻子上。
那司机没想到李威这么狠,顿时鼻血如注,捂住鼻子蹲了下去。
李威一把揪住他头发,又一个耳光过去:
“喜欢加塞?喜欢实线变道?当老子不敢撞你啊!臭傻逼!
开个破保时捷卡宴,真当自己是大款哦!操你妈!”
保时捷司机横惯了,这回遇到更横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威看了看时间,猛踹那司机一脚,对茅方升说:“交给你处理了,别怕,就他这吊车,一千辆老子都陪得起。
再说他实线变道,我们有理,实在不行,你打电话给徐薇琪,让她找律师,慢慢拉扯!我得走了!”
被他这么一说,茅方升颇有点扬眉吐气,比了个OK的手势:“交给我吧,你赶紧走!”
李威连忙跑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往目的地。
黄清朝给的地址在海边,这里海边有大量的围垦渔业养殖场、盐场。
在一个小山坡的海边村庄门口,停着好几辆车,旁边或坐或站全是人,看那架势不逮住老薛不罢休。
下了车,李威径直走到黄清朝面前:
“他人呢?”
黄清朝吐了口气,往地上吐了口痰,努了努远处的渔船码头:
“哼哼,马上到!你这回不会替他求情吧?”
李威眉头一拧,想起老薛,他心里瞬间戾气翻涌!
有一说一,他巴不得黄清朝弄死老薛,而且得慢慢折磨致死,给老薛这种人痛快,也是一种助纣为虐。
随着太阳沉入西侧的海平线,雾气渐浓,暮色下,远远一条渔船驶进码头。
李威心一紧,看向黄清朝。
黄清朝却看向另一边的黑脸皴皮矮个子中年人:
“老詹?是那条么?”
老詹眯着眼观察了一会,摇摇头,操着方言:“不是,别急。”
于是,众人又重新等待。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李威颇有些不耐烦,随手点上一支烟问:
“怎么找到他的?”
黄清朝一手搭着车门,一手叉着腰:
“嚯,他很谨慎,汇票捏在手里一直没换,直接找老詹手下养殖场谈生意,说要进货,让老詹手下带他出海捞鱼看现货,之后一直躲在船上。”
闻言,李威点点头,他一路跟着老薛,知道老薛非常擅长打野,逃窜能力极强。
只可惜,老薛认识的人,全是黄明德、黄清朝这伙人的同伙。
夜晚风向改变,开始从陆地往海上吹,李威紧了紧外套,觉得有点冷。
茫茫海空宛如黑幕,一点光逐渐由远及近,终于在码头上停下来。
老詹的水上无线电对讲机里,传来异常嘈杂的风声,以及几句模糊不清的方言。
“到啦,哈哈哈!”老詹放下对讲机,冲黄清朝笑了笑。
黄清朝嘴角上扬,一许残忍从眼中流出。
他搂着李威的肩膀:“走吧,嘿嘿,我们跟他算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