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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含温

作者:回环冬字数:4935更新:2025-01-05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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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会吗。”他静无波澜。

问题?回她头上,呼吸热意占据耳畔。

温书晗忐忑两秒,静下心说:“你不会。”

他低笑一声,轻飘飘的语气,掠过她波动的心潮:“这么相信我?”

她喉间微微哽了几秒,抿唇一应:“嗯。”

陈言肆最希望的事,不就是她能相信他吗。

但她这么一答,他好像并没有多高兴。

不知他在想什么,沉默不过三秒,他结实充血的手臂收了又收,将她牢牢圈紧。

心跳严丝合缝地相贴,余音在胸腔里震荡。

他力道太重,她呼吸愈发困难,在他怀里挣了几下,无计可施地攥紧他衣袖:“有话好好说,你别抱这么紧………………”

陈言肆无动于衷,兀自埋在她颈侧深呼吸,汲取她发间的香味,平淡出声:“万一我真的是个坏种,你会不会后悔。”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他这么一说,温书晗有短短一秒真的怕了他。

但她很快听出他话里的乞求意味。

他微醺但也清醒,态度足够冷硬,心思却有些怅惘,仿佛在说,如果有机会可以剖析出一个完全真实的自己,他也不希望自己是坏种,更不希望被她当成坏人拒之千里。

温书晗上下唇碰了碰,轻描淡写说:“你不坏。”

话音刚落,他不安分的手掌探进她衣摆,指腹抵在她轮廓明显的腰窝上,缓缓向上摸索。

后背忽冷忽热,她轻微颤抖,陈言肆偏头含住她耳垂,轻轻吮咬。

气息浑闷蛊人,一字一顿:“即使我是坏种,你也不准爱上别人。”

“这辈子都是我的。”

温书晗恍然片刻,突然被他不轻不重掐住后颈。

一个吻急切而下,她闷哼一声,被迫仰起头同他接吻,承受他唇舌间灼人的滚烫。

呼吸疯狂碰撞,他恨不得将她全部吞没。

昏柔月光里泛起黏?湿热的接吻声,她时而战栗的身躯令他亢奋,他浑身涌起燥热的血,不遗余力地吻着她湿润的唇,舌尖勾缠搅动,粗喘淋漓。

只有她乖乖待在他身边,眼底只倒映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最畅快,最愉悦。

最情难自控。

回国前一天,温书晗接到爷爷的电话。

“晗晗,你到纽约找他了?”

冷不防这么一问,她只好说实话。

“嗯,我前几天就来了。”

听筒里万分警惕:“是你自愿的,还是他强迫你?”

这误会可大了,她忙解释:“不是的爷爷,是我自己决定要来的。他伤口刚好没多久就要忙工作,又是一个人在国外,我怕他孤单,所以就......

陈慈远轻叹一声,好像在说陈言肆都那么大个人了,又坏得透顶,哪里用得着心疼,温书晗不被他欺负就不错了。

老爷子语重心长:“晗晗,你从小就善良,总把别人想得太好。上次他把你救回来,我知道你很感激他,但你要想清楚,靠近他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空气静下来,温书晗埋头斟酌。

太阳快落山了,她背靠着阳台围栏,肩上落了几缕深冬暮色,顿了许久说:“爷爷,我想过了,我对他......或许不是单纯的感激。”

在他为了保护她连命都不打算要的时候,她已经很难形容内心的波动。

但陈慈远是老一辈,同她立场不一,思维逻辑也不一样。

他经历得多,心里又有戚林怡那道坎,总觉得年轻人考虑不周,担心她走错了路,更怕她一不留神,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

“孩子,你还年轻。他真正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你真的了解吗?另外,他的底线究竟在哪儿,你真的有把握吗?”

温书晗眼睫微垂,不知该说什么。

似乎在爷爷眼中,陈言肆只适合在冰冷的名利场里游刃有余,那些强硬手段也只适合用来党同伐异,不应该拿来处理感情。

对待感情的方式有千种万种,归纳而言,有人在伴侣离开之后选择衷心祝福,默默疗伤,有人则因爱生恨,借着爱的名义无恶不作,最终两败俱伤。

陈言肆的父亲是第二种。

可怕的是,父子竟有几分相像,都学不会用一种冷静安全的方式去爱,去挽留。

这种病态的占有,好像早已被刻在基因里,无论如何都治不好。

陈慈远对此担忧,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除非她以身为饵,触犯禁区,用试探的方式完全激发他的本性,才能看清他体内的獠牙究竟有多锋利,借此决定自己是去是留。

虽然这样的方式过于危险,但只有把迷宫打碎,才能找到唯一的出口。

“跟谁打电话?”

身后传来陈言肆的声音,她连忙挂断。

镇定回身,陈言肆正懒洋洋倚着阳台门框,目光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隔着一团冷冽空气跟她对上。

温书晗眸光闪了闪,避重就轻:“爷爷说想我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明天就走。

“哦,是吗。”陈言肆不疾不徐走上前,微垂视线看着她,一手抚上来,拇指摩挲她脸颊。

语气亲昵万分,实则图谋不轨:“别走了,留下来。”

她当然不能留:“不行,机票都订好了,我还要工作呢。”

陈言肆嘲,说他目前的能力,养她十辈子都绰绰有余。

虽然是句剥夺她工作权利的玩笑话,但他真的很想把她拴在身边,每时每刻都能看见。

温书晗睁着澄澈净软的眸子看他,酝酿半晌问:“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别人,你会怎么样?”

他脸色一沉:“谁?”

“………………没谁。”她对他这份认真感到诧异,找补说,“只是一个假设。”

陈言肆不屑跟她谈假设,黑着脸说:“你想都别想。”

温书晗浅浅吞咽一下,在危险边缘试探:“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呢?”

他眼神一凛,仿佛下一秒就要掐住她脖子。

“那你就等着。

温书晗莫名一怵。

移开视线绕过他:“不理你了,我收拾行李去了。”

走几步又折回去,伸手:“护照还我。”

陈言肆表情恹恹:“亲我就给。”

亲个头,她穿着毛毛居家鞋踩他一下:“还我!”

陈言肆不动声色掐她后颈,手掌力道牵引着她的身子,在她一声“哎啊”里,方向冷不丁转了一道。

她背对着他懵了一瞬,陈言肆手一松,不轻不重把她推进卧室:“柜子里,自己找。”

“......“

温书晗默默去翻床头柜。

拉开最底下一层,她的护照安然无恙,但只露了个角,中间被十几盒计生用品淹没。

她无话可说,抓起一个小盒子砸他:“不做人!”

离得太远,没砸中。

陈言肆敛眸淡笑,拿起手机划了划。

隔着一道阳台门玻璃,她收拾东西的身影在房间里晃来晃去,陈言肆长久不移地盯着她,一边拨通助理的电话:“订明天最早的机票,回国。

“啊?”助理觉得突然,“可是您明天有日程安排,确定要回国吗?”

话音刚落,陈言肆突然没声了。

助理意识到情况不妙,不敢往下说了,硬着头皮应下来:“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温书晗顺利登上回京的航班。

一觉过去,又转了一次机,第二天傍晚飞机落地。

出了航站楼,熟悉的车牌就在不远处。

温书晗不紧不慢走过去,邱助下车为她拉开后座车门:“走吧温小姐,陈总让我接你回颐彰公馆。

她思衬几秒说:“抱歉,我暂时不回去,可以送我去我朋友的酒吧吗?”

邱助有些许为难,温书晗无所谓道:“没关系的,你照常跟他汇报吧,不用替我瞒着。”

邱助这才心安。

兜兜转转到了酒吧。

许悦正在调制几款新品,没看见她进来。

温书晗悄默声走进吧台里侧,坐在她旁边,双手撑着脸颊茫然道:“悦子,我打结了。

许悦被她吓一跳,猛地回过身:“你打劫了?!”

“......不是。”她一本正经地问,“你觉得陈言肆很喜欢我吗?”

许悦大惊:“我的天呐,你自己听听,这是一个二十四岁且谈过四年恋爱的姑娘该问的问题吗?”

温书晗知道是自己理不清思绪,有点愧疚,指节蹭了蹭鼻尖:“不是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我想认真听听旁观者的说法。”

“他当然喜欢你啊!”许悦一锤定音,“谁会对一个不喜欢的人付出那么多啊?举个例子,大学宿舍定期查寝写检讨,就我们401藏了个小冰箱还安然无恙,你猜为什么?”

“......宿管阿姨没查到我们?”

“当然不是啊!因为他打点过了,所以宿管阿姨完全不管。”

温书晗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愈加好奇:“还有呢?”

许悦有点犹豫,不知该不该讲,毕竟当年有很多事情,都答应过陈言肆要保密的。

温书晗羽睫颤颤,满眼单纯地恳求:“没关系的,你说吧,我一定不会把你供出去的。”

“我靠我靠!”许悦怒搓一把脸,“我是铁直女啊,你不要跟我撒娇,你撒娇真的没人受得住。”

“......我撒娇了吗?”

许悦说她撩人而不自知,紧接着开始抖落往事。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你期中考考差了,我们陪你到附近的电玩城解闷,你抽奖抽中了一台新手机。”

“其实根本就不是抽的,是陈言肆买好之后交代店家的,他还让我们跟店家打配合,哄你开心,夸你运气好,下次考试一定扳回一城。”

“还有,你不是一直很介意爸爸出轨的事吗?陈言肆就又安排人给我们送了些礼物,交代说哪怕我们谈恋爱失恋了,也不要对你倒情绪垃圾,更不要在你面前提‘出轨’两个字。”

“还有好多事儿呢,我也说不清,你空了自己问问他吧,其实他真的很在意你的情绪,背地里费了好多心思。”

温书晗安静片刻,心头有波澜泛起。

藏在细节里的爱意最容易被忽略,但也最真实。

这一秒,她心底已经积蓄好足够多的筹码。

她定了定神,果断说:“悦子,你帮我个忙。”

许悦放下手里的调酒器:“干嘛?”

半分钟后,酒吧休息室里传出一声痛呼。

许悦练过拳击,手劲不是一般的大,单纯在她脖子上掐一记,温书晗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许悦啧了啧,拿起小镜子照给她看:“这样行了吧?”

温书晗偏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颈侧落了一朵红印。

等淤血再凝一层,就跟吻痕大差不差了。

许悦替她捏一把汗:“你确定这么一搞,陈言肆不会发狂吗?”

温书晗也担心过。

但是??

“我想知道最终答案。”

“如果他真的伤害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他。”

夜色降落。

温书晗回到颐彰公馆,准备跟陈言肆打个视频电话,刻意把痕迹露出来,试探他底线。

没想到刚一进客厅,陈言肆就搭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稳稳当当坐着。

几米距离,他气定神闲,目光直直落过来,眸底黯然又沉静,难以琢磨。

这感觉跟见了鬼似的,她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神诧异:“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言肆不动声色:“又去酒吧了?”

她抿抿唇,眸光刻意躲闪:“嗯。”

“酒吧有谁?”

“……...酒吧除了许悦还有谁。”

陈言肆起身上前,温书晗稍稍往后退一步,被他按住肩膀钉在原地。

她呼吸紧绷。

陈言肆捕捉到她的反常,冷声问:“喝酒了?”

她神情不定:“没喝。”

“没喝酒,身子怎么这么烫。”

陈言肆低眸注视她,摸了摸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动作慢条斯理,逐寸游移,手指抚到她脖子上。

她披散的长发不经意被撩动,露出那处显眼的红痕。

霎那间,他眼底像落了颗石头,波澜四起。

她心跳也快了一拍。

陈言肆眉心一阵猛跳,指腹果断按下来。

疼痛乍起,她倒吸一口凉气。

像隔着肌肤即将贯穿她血管的子弹,他指关节紧绷,在痕迹中央用力摩挲。

语气是风雨欲来的平静:“怎么弄的。”

温书晗故意演出一丝欲盖弥彰:“不小心磕到了吧。”

说完,她慌忙推了推他:“好冷,我先去洗澡。

没能迈出完整的一步,陈言肆喉结涌动,目光牢牢黏住她,突然擒住她手腕狠力一扯。

她猛地踉跄,视线剧烈晃动,陈言肆怒气暴涨,不顾她出声挣扎,一路将她拖着走。

她方向感尽失,整个人被他拎着往前,心脏狂跳:“你放手!”

陈言肆一脚踹开书房门,混乱之间,他手一将她扔到沙发上。

她身心凌乱,后背跌在靠枕上,勉强缓了几秒,再一抬眼,陈言肆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东西。

她瞳孔震颤,眼底倒映着物件黑冷的光泽。

而陈言肆一步步靠近,她越慌张,他眼神越暗。

她明白他身处异国时总要防着意外情况,所以会备着一把。

但现在都回国了,他手里的东西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惊出她一身冷汗。

她着身子往后退了退,视线被一涌而起的泪雾彻底淹没,声音颤得不行:“你什么意思......”

陈言肆眼眸漆黑,淡然低了低身,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黑沉沉的影子完全罩住她。

另一手拨开保险栓,冰冷枪口对准她心脏。

难道她赌输了吗?

或许她忘了,没有人可以凭借理智和温柔成功挟持一只烈兽。

她是他上岸的岛,但是一阵猛浪也能将岛屿掀翻。

陈言肆呼吸平稳,眼底却暗流涌动。

声线喑哑:“温书晗,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她紧紧攥拳,心跳声传至耳骨,汹涌澎湃。

他下一秒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害怕。

可偏偏,她就是有多出的几分勇气跟他对峙。

书案上放着一沓文件,是待签的婚姻协议书,和好几份不动产赠予合同。

白纸黑字安安静静,承着他偏执翻涌的爱意,衬着这一隅剑拔弩张。

“你别发疯!”温书晗凝眸盯着他,试图唤醒他的理智,扬起音量,“陈言肆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把枪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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