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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尚书大人是聪明人，不知尚书大人要如何保证这份忠诚呢？”
李瑁笑呵呵的看着李林甫，等待着他的下文。
李林甫显然对这些事也是轻车熟路了，直言不讳道：“殿下，关于方才的计划，下官会亲自施行。”
“在此过程中，下官少不了要书信联络各方！”
“从今日起，凡是从我府上传出去的信件，都会多交到殿下手里一份，如此可好？”
李瑁闻言，满意的笑了笑，算是认可了李林甫的这份投名状。
此举，就好比在后世，把你做坏事的那些电子记录，备份了一份交到了别人手上保管。
李瑁手上有这些证据，如果哪天李林甫不听话了，只要拿出这些东西来，拍到李隆基的桌案前，恐怕第二天，他就要人头落地了。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暗地里勾结的官员，宁可用书信往来，也很少当面面谈的原因。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录音机，说过的话当不得证据，唯有留存一份双封勾结的铁证，彼此才能放心。
“哈哈哈，尚书大人，那本王就先提前恭喜你了！”
“等你做了宰相，到那时我一定亲自到你府上，送上一份厚礼为你祝贺！”
话说开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无形之中好像亲近了不少。
李林甫看着李瑁，忽然眼珠一转，陪笑道：“那就承殿下吉言了。”
“以后下官也算是殿下的人了，还要请殿下多多关照才是！”
“刚好，下官还有一事，要与殿下商量商量。”
李瑁望着李林甫，随意摆手道：“尚书大人尽管直言，不必见外。”
“殿下，下官生有六女，生的虽不说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也绝对担得起美人的评价了。”
“其中大女儿和三女儿都已嫁做人妇，还有四女正待嫁闺中，承蒙殿下厚爱，下官自觉无以为报，倒是愿意把小女嫁给殿下，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李林甫一脸期待的看着李瑁。
房中一时间陷入了安静。
李瑁沉默了。
没想到刚刚那些乐子人弹幕居然一语成谶，这老家伙还真想把女儿嫁给自己？
与此同时，弹幕也炸开了锅！
【你看看，我刚刚说啥来着？什么投名状都比不上岳父和女婿的关系。】
【这老家伙会来事，瑁神，赶紧答应啊？要不大胆点，四个女儿全要了！】
【等等，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吗？瑁神已经被李隆基赐婚了，怎么娶他的女儿？】
【咦？对啊，总不能堂堂礼部尚书的女儿嫁给瑁神作妾吧？？？】
对于此事，李瑁倒是没有多少抵触心理。
相反，男人不好色，那还是男人吗？
开玩笑，他现在都是皇子了，要是还不多娶几个娇妻美妾，岂不是要被兄弟们骂上一句【瑁神糊涂】！
不过单纯的娶妻纳妾和这种带有政知色彩的联姻还是不一样的，李瑁自然不能随意同意。
他看着李林甫，一脸为难道：“尚书大人，本王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陛下已经给我和杨家女赐婚，若我与尚书大人早点谈及此事，我倒是可以同意，不过现在嘛，本王总不能抗命不尊不是！”
虽没有明着拒绝，但李瑁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确了。
抱歉，你来晚了。
然而，听到李瑁的话，李林甫确实爽朗一笑道：“殿下何出此言？”
“陛下赐婚，让殿下取的是妻，小女能嫁与殿下为妾，那也算是下官的福分了，这二者并不冲突吧？”
此话一出，倒是把李瑁吓了一跳。
他略微皱眉，看着李林甫一脸怀疑道：“尚书大人，你说，你要把你女儿嫁给我做妾？”
开什么玩笑？堂堂六部尚书之一，朝堂之上最具权势的人之一，居然要把女儿嫁给别人做妾，这老家伙不要脸面了吗？
要知道，这些世家大族，朝中重臣，他们的女儿就算是嫁到宫中，给皇帝做妾，也是要看位分的。
位分低了，都可以看作是对他们的轻视和侮辱。
比如李瑁的母妃武惠妃，身为武家女，她可以进李隆基的后宫，也可以不是皇后，但你最少也要给他个妃子的位分。
若是再低，武家人自然不敢抗旨不尊，但从今往后，整个家族都会把李隆基记恨上。
连皇帝尚且如此，别说是一个皇子了。
李瑁的正妻也不过是杨氏旁支的一女子，你倒好，让堂堂礼部尚书的女儿给你做妾，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这也是最典型的，家中妻妾，娘家地位的问题。
一般而言，家里妻子的娘家地位，一定要比其他妾的娘家的地位要高，一方面妻子能更好的管好内宅。
另一方面就是其背后家族的面子问题了。
尤其是越大的家族，越大的官儿，越在乎这个。
到了皇帝头上，甚至女婿都得是招驸马，不能是嫁女儿。
驸马和公主成亲以后，更是不能纳妾，如此才能体现皇家的特殊和威严。
如今，李林甫却当着自己的面说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为妾。
李瑁甚至觉得这老东西是不是在背后谋划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殿下可是觉得不妥？”
李林甫望着李瑁，依旧一脸微笑的开口。
李瑁微微皱了皱眉，犹豫道：“本王是觉得有些不妥，本王若是娶大人你的女儿，那也自当为正妻，怎能让令媛为妾？”
“此事若是传出去，怕是有损大人的颜面！”
李林甫当即哈哈哈笑道：“殿下，再下官看来，人最不值钱的就是这面上之皮！”
“只要殿下将来能好生对待我的女儿，不辜负我这当父亲的一片苦心，就行了。”
“殿下，此事，下官可是很有诚意要和殿下商量，殿下也不比现在就给我答案！”
“只希望殿下离去以后，能好好考虑考虑此事，若是殿下实在不愿，下官也不勉强，只当是我那几个女儿没有这个福分！”
一番话，姿态摆得很低，说的也是滴水不漏，倒是把李瑁架在那里了。
他看着李林甫，苦笑道：“此事确实有些仓促，本王的确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不过有句话本王还当提醒大人才是，此事大人或许同意，可大人的几个女儿，却未必愿意嫁给本王做妾！”
“若是她们不允，难道大人还要强迫她们嫁给本王吗！”
哪怕是寻常人家的女子都很少有愿意嫁给别人家做妾的，毕竟这年头妾的地位，实在是不怎么高，一些不受宠的，甚至跟家里的下人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身为堂堂礼部尚书之女，哪怕要嫁的对方是皇子，估计也不会同意嫁过去做妾吧！
“殿下，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容得她们儿戏？”
“殿下放心，只要殿下愿意，我那几个女儿殿下看中哪个别把哪个嫁给殿下，能嫁给殿下，绝对是她们的福分，妇人浅见，哪里能看得出殿下的好？”
“嫁给庸人做正妻，倒不如嫁给殿下活的逍遥自在！”
李林甫意味深长的看着李瑁，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李瑁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李林甫的决心这么大。
他刚刚才向自己表了中心，甘愿把把柄送到自己手上，如今也算是自己人了。
现在又提出了一个看似是自己占了大便宜的要求，自己要是直接拒绝，难免让人心寒！
况且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林甫还是坚持让他考虑，于是，李瑁只能无奈点头道：“好吧，大人的意见本王回去以后会好好考虑的。”
“不过……林大人，本王这个人不喜欢强人所难，你那几个女儿，本王可以先与他们接触一下，如果他们当中真有心甘情愿愿意嫁给本王做妾的，此事本王可以同意。”
这算是李瑁最后的坚持了。
如果李林甫的四个女儿里面，能有看的过眼，心甘情愿嫁过来给他做妾的，那么和李林甫之间接个姻亲也不是不行。
手上握着他的把柄，再加上他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老丈人，到时候自己甚至可以放心的把要造反的打算告诉他了。
毕竟这么近的关系，两人可就真真切切真绑在一条船上，二人之间不论谁出了什么事，另一边也少不了要被牵连。
“哈哈哈，好好好，那就依殿下所言！”
“回去以后下官会把此事告知她们，不若明日殿下来我家中一叙，和我那几个女儿接触接触，如何？”
李林甫又笑眯眯的对李瑁发出了邀请。
李瑁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反正他有和李林甫接触的理由，走的近一点儿，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行了，林大人，时辰不早了，本王就先告辞了！”
事谈的差不多了，李瑁站起身来，朝着李林甫抱了抱拳，准备告辞离开。
李林甫也亲自把李瑁送出了礼部衙门，目送着他离开。
“寿王……以前倒是小瞧你了！”
“也罢，此子必成大器，我选择他，别说是宰相，就是国丈，也未尝不可。”
望着李瑁离去的方向，李林甫嘴角一勾，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目光深邃而又玩味，仿佛能洞悉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