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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收网(中)

作者:枕衾字数:3968更新:2024-12-23 23:30

见女子气鼓鼓地甩开他的手,郁闷地坐上椅子,扶喻没由来地生出了些许的愉悦和轻松。

近来他有些忙,日夜颠倒,用膳也没什么胃口,精神一直紧绷着,这会儿难得放松下来??

还真是多亏了她。

扶喻敛着下颚,闷声暗笑了一下,才悠悠转回了正事上。

太医跪在地上,垂首道:“方才人中毒有些深,微臣已经想法子催吐了。微臣查过了方才人用过的饮食,唯有桂花酿中含有夹竹桃汁液,与方才人中毒的症状一样。

姜衔玉恰当地解释:“回陛下,桂花酿是段采女前些日子送来的,各宫姐妹都分得了一两坛,不知是不是只有令妹妹这边的桂花酿中有毒,还是??妾身已经让人去取宜庆宫中的桂花酿了。

扶喻紧缩着眉头,冷声道:“庆望,让太医去检查一下各宫的桂花酿。”

若只是姜令音的桂花酿被人做了手脚,那可不是一件蹊跷事了。

很快,兰汀抱着两坛桂花酿给太医检查。

太医检查的间隙,淑妃和顾静姝姗姗而来,许是听得了圣谕,二人身后的宫人都捧着几个坛子。

殿内没有准备那么多张椅子,姜衔玉和楚采女皆起身请安,将位置让了出来。

淑妃坐上姜衔玉原先的位置,而姜衔玉则坐在了她的对面。

姜令音淡淡看着这一幕,没有动身的意思。

仿佛也没有人察觉这一点。

顾静姝余光扫过她,有些发怔。

顾静姝同姜令音同是贵嫔,又有协理后宫之权,姜令音不至于这般明目张胆地忽视她,见顾静姝站着,她偏头让人去后殿端来两张凳子。

楚采女也得以落座。

淑妃也没在意姜令音坐在她上面,只是担忧地问:“来时听说了方才人的事,令贵嫔妹妹无碍吧?”

虽只问了她一人,但姜令音还是带上了楚采女:“谢淑妃娘娘关心,妾身和楚采女都无碍。”

淑妃渐渐舒展眉头,不解地道:“先前段采女妹妹也给我送了几罐桂花蜜和桂花酿,我用了几次,都没有问题,怎么令妹妹这儿的却掺了夹竹桃汁液呢?”

她仿佛是真的不解,但也有替段采女说情的意思。

姜衔玉也道:“淑妃娘娘说的是,妾身也十分不解。”段采女给她的桂花酿她也用了。

没有人回答她们的疑问。

太医将她们带来的桂花酿检查了一番,里头却没有发现夹竹桃汁液。众人皆皱眉沉思,没多久,庆望也带回了消息,除了承光宫,其他宫的桂花酿竟都是正常的。

姜令音扭头看向扶喻,“陛下,这是存心要害妾身似的。”

姜衔玉微微愣了愣神,“可段采女何故要给令妹妹一人下毒?陛下,妾身想,此事怕是并非如此简单。”

此话一出,连淑妃都有些费解,她没想到姜衔玉也会为段采女说情。如今的受害者,可是姜家人,她的亲堂妹。

姜令音微不可见地扯了扯唇角,淡声道:“听诚妃娘娘的意思,是觉得妾身今日是自导自演,试图陷害段采女吗?”

姜衔玉抬着眸,对上姜令音冰冷的目光。她轻摇了摇头,声音一低:“令妹妹,我只是觉得此事尚有疑点,段采女无缘无故岂会害你呢?”

“那诚妃娘娘觉得,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陷害段采女?”姜令音揪着她的话不放,眼里溢满了不耐。

姜衔玉总是这样,在外人面前特别大度,宁愿无条件地相信旁人,也不肯多给她一点信任。也许她说得话没错,也许她是好意,可她从来都是站在自己和旁人的立场上去怀疑她、否定她。

名声对她来说当真那么重要吗?

日光正盛,氤氲的光影潜入承光宫中,姜令音看着姜衔玉白皙如玉的面容,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殿内有片刻的安静。

众人都没有打扰姜令音和姜衔玉隐隐约约的对峙。

每次遇到与姜衔玉有关的事,姜令音的反应都格外大,格外不正常,扶喻不知道她是不是从前与姜衔玉不对付,但他这人向来对事不论对错。

他眼眸一沉,嗓音散漫,语气却不容置疑:“够了,诚妃。”

扶喻垂下视线,将身侧女子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慢慢掰开,“朕相信你。”

他一边安抚着姜令音的情绪,一边吩咐:“传段采女过来。”

诚然姜衔玉的话也有道理,但那又如何呢?桂花酿是段采女送的,她未必没有动手脚的可能;至于是否是姜令音故意陷害……………

似乎也有可能。

扶喻低眉摩挲着女子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想着:可谁叫他偏心呢。

帝妃二人之间的亲昵动作没有丝毫遮掩,落在了殿内所有人的眼中,众人心思各异,神色却丝毫不显。

籍安去请段采女时,段采女还跪在太液池边上,琼贵嫔坐在亭子里和几个嫔妃一边说着闲话,一边赏着春景。

见到御前来人,琼贵嫔脸色微有变化,承光宫发生的事她也就得到了风声,如今见籍安要带走段采女,她也表示要跟着一起。

籍安没有阻拦她。

待段采女入殿,淑妃立即质问:“段采女,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来的路上,籍安已经告诉了段采女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跪在地上,神色慌乱,语句还算流畅:“陛下,淑妃娘娘,桂花都是妾身亲自在御花园采摘的,也是妾身亲手酿做的,分给各宫娘娘和姐姐时,也是随意取的,妾身也不知怎么只有令贵嫔姐

姐得到的有毒……………妾身,妾身胆敢谋害令贵嫔姐姐?还望陛下和娘娘明察。

琼贵嫔眸子悠悠一转,“段采女这段日子可是日日来承光宫献殷勤,她又岂会毒害令贵嫔?”

她看向扶喻,话的矛头指向姜令音:“令贵嫔安然无恙,偏是方才人中了毒,难道是巧合吗?”

方才人可是因为姜令音的得宠而渐渐失了宠的。

姜令音坦然地看着她,“琼贵嫔难道不知方才人为何会在承光宫吗?”

她可不相信,琼贵嫔会好端端地提起方才人。说不准,二人私下还有什么来往呢。

琼贵嫔眉头一竖,“难道不是令贵嫔留下她的吗?”

姜令音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这时候,楚采女向前两步,喏喏道:“今日是妾身向令贵嫔姐姐提起尝一尝桂花酿的,方才人来送香囊,说想留下来和妾身一起打络子,令贵嫔姐姐本也没打算让她留下......陛下,淑妃娘娘,这是一个巧合,若非妾身的提醒,若非方才人喜欢桂

花酿,往后中毒的便是令贵嫔姐姐了。”

几人各抒己见,扶喻静静听着,没有什么反应,但他与姜令音交握的手,却已然代表了他的态度。

琼贵嫔敛着眸子,心底不了避免地产生了浓浓的失望。

她不明白,怎么陛下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明明先前后宫的事,陛下都是不耐烦理会的,都是交给淑妃来处理,实在处理不了,他才会出面,并简单利索地做出决断。

为什么,他如今能耐得住性子坐在这儿听她们为了一件小事而争辩不休?

她耷拉下精致的眉眼,脸上的情绪一寸寸寡淡下来。

方才人中毒,又是在承光宫发生的事,自然不可能只是随意询问一下段采女。宫正司的人得了圣谕,带着人搜起了她的屋子。搜查时,籍安也在一旁盯着。

段采女住在瑶华宫的西偏殿,与主殿有一墙之隔。

籍安站在走廊下,望向那边时,心里不免唏?:从前后宫中,最热闹的就是瑶华宫,宫人们挤破头都想进去伺候,可蕙妃一病逝,宫人们死的死,散的散,这会儿,瑶华宫的主殿竟是最冷清的了。

然而段采女那儿也查不出任何线索。

顾静姝眸中神情稍微闪烁,不急不慢地道:“敢问令贵嫔,段采女送来的桂花酿都有何人接触过?”

这时候才想起这个问题,莫不是太晚了?

姜令音转向她,眉心蹙了一下,“顾贵嫔是怀疑妾身宫里的人动手脚?”

“是。”顾静姝镇定自若,“除了段采女,便只有令贵嫔身边的宫人能接触到桂花酿。”

姜令音若有所思,“话是这么说没错。”

她看向纤苓,问:“都有何人接触过?”

纤苓一怔,很快垂眸报出一串人名来:“除了奴婢,只有冬灵和觉夏接触过。

姜令音点点头,道:“她们都是贴身伺候我的人。”

顾静姝含笑,“令贵嫔确定信任她们吗?”

姜令音没有立即回复。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

扶喻见她这样,也察觉出了她的真实想法。

他扬声,声音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凌厉:“将她们都送去宫正司审问。”

“陛下......”姜令音轻轻一唤,欲言又止。

扶喻眼眸漆黑地盯着她,“朕知道你信任她们,但此事非同小可。”

况且,这几人并非是女子带入宫的,衷心的真是假,还待考究。

今日是她侥幸没有中毒,可她不会每一次都如此幸运躲过去。若是身边的人不干净,往后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呢。

姜令音想了想,坚持道:“陛下,妾身相信纤苓,将她留下吧。”

扶喻拧着眉,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当着众人的面,他到底没有拂下女子的脸面,道了句“好。

纤苓感动得热泪盈眶:“奴婢多谢主子信任。”

扶喻扫视殿内一周,声音沉下来:“采女段氏,言行有失,罚俸、禁足一个月。”

即便没有证据指向段采女,他仍是处罚了段采女。

淑妃瞟了眼磕头谢恩的段采女,无声地叹了口气。

段采女还未承宠,便遭了这么一难,往后还能复起吗?

退出承光宫前,淑妃回望了一眼正在与扶喻四目相对的姜令音,会是她吗?

这一局看下来,她什么损失也没有。

中毒的是方才人,被处罚的是段采女,可得到陛下怜惜的,却是她。

可方才人和段采女人微言轻,没有圣宠,也没挡她的路,她何必做这样的一个局呢?平白惹人怀疑。

她想不通。

待众人离开,殿内便只剩下姜令音和扶喻。

“陛下当真不怀疑妾身吗?”姜令音看着扶喻,问得认真。

扶喻神色不变,看出了她的心思。

“朕说了,相信??。”

姜令音不依不饶地追问:“那陛下为何相信妾身?”

相信还需要理由?

扶喻觉得女子是故意在为难他。

“那朕该不该信你?”他反问。

姜令音哼了声,立即冲他甩脸色,“陛下果然是哄骗妾身,您心里分明就是不相信妾身。”

她站起身,将脸撇了过去。

扶喻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他自诩看惯了后宫女子的伎俩,了解她们的心思,怎么这会儿竟觉得棘手得很?

相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成。

他打量姜令音一瞬,将人拽到自己身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方才不是想坐在朕腿上吗?现在没了外人,来坐吧。

姜令音立即将方才的问题抛到了脑后,她气恼地捏了捏扶喻的腰,语气沉沉:“陛下就喜欢戏耍妾身,妾身才不想坐您的腿上。”

扶喻“嘶”了一声,捉住她的手腕,“旁人想坐都坐不上,你还嫌弃起来了?”

姜令音立即反驳:“那妾身也不坐旁人腿上啊,陛下腿上硬邦邦的,不如坐软垫呢,妾身不喜欢。”

扶喻气笑了:“先前也不知是谁坐在朕的身上??“

姜令音蓦地捂住他的嘴唇,又气又恼:“陛下不许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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