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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婉如泡在浴桶里,心思浮浮沉沉。
都怪在现代,没有时间谈恋爱,这种阵仗,就让她乱了呼吸。
不慌不慌,美男子有毒,远观就行,千万别冲动。
看多了,也不过就是一个两只脚的男人,就当是历练她的定力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元婉如换上一件绯红色素绸里衣,款式保守,将她裹得严严实实,领口处都不露一点肌肤。
头上随意插着一根玉簪,挽好头发,便踱步回房。
谁知道,抬眼望去,竟然看到一个浑身上下都透着骚气的男人。
他单手托着下颌,另一只手捧着书,安安静静坐在那里。
里衣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露出一大片健壮有力的肌肉,健美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随着他的呼吸不断起伏,像一只慵懒的猛虎,野性而美丽。
高挺的鼻梁,诱人的锁骨,淡淡的雪松香弥漫了密闭的房间,光是这样坐在那里,就能让人目不转睛。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到来,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朝她看来,波光潋滟,勾唇轻笑,粉嫩的唇色带着一抹魅惑。
她突然有种荒唐的错觉,她好像是准备临幸妃子的女王,而他则是含羞带怯等待她驾临妃子,下一刻就会娇滴滴地喊着:皇上,快来嘛……
荒诞不经的画面在脑中浮现,把她雷的外焦里嫩。
疯了。
她赶紧甩甩头,恢复理智。
清冽的笑声传来:“摇头晃脑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翻译在她脑中,就成了:皇上,进来嘛……
元婉如默默低下脑袋,轻轻走了进去,不能看他,不然真的要浮想联翩了。
她径直朝床边走去,路过陆江年身边的时候,他伸手勾住了她的手腕:“娘子,地铺还没弄呢,不然今夜我也睡床上吧。”
她吓了一跳,马上回头拒绝:“不行,我现在就让留枝进来铺好。”
他衣襟敞开,大片肌肤近在眼前,她眼角一抽:“你快点穿好衣服,我这里都是女眷,你也不知道注意着点,堂堂世子,仪容风范都丢了吗?”
陆江年的眼里,眸光似水:“听娘子的,我一个人自在惯了,屋里也只有你我二人,我便没有留心。”
他收回手,把衣服拢好,披上外袍:“叫人进来吧。”
终于,骚里骚气的男人,又变成了衣冠楚楚的陆江年。
留枝和留雁虽然盼望着他们同床共枕,可是也知道大少夫人近来说一不二,她们并不违逆她的意思,在箱子里翻出了床褥,铺在地上,整理好之后就退了下去。
元婉如马上钻进被窝里,盖上薄被:“今夜你先睡地上,等会记得吹蜡烛。”
陆江年却走到床边,惊得元婉如瞬间绷紧神经:“你干什么?”
她警惕地看着他,像一只炸毛的小猫,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小模样真是可爱。
他轻笑一声,伸手在她头上一扯,那支玉簪就落入他的掌心:“娘子,睡觉的时候记得把钗鬟卸下,不然睡得不舒服。”
这个举动,算不得过分,但是,元婉如就是觉得,今天的陆江年,对她的态度很不一样。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好似带着钩子,诱惑她更进一步。
她僵硬地说了一句:“多谢。”
然后侧身,面朝里面,不再看他。
可是,背后的人还不离开,不知道在看什么,沉默的气氛,让她手心都冒汗了。
陆江年不着痕迹长舒一口气。
他本以为,他能心如止水,诱她上钩。
可是,当她穿着密不透风的里衣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把书都捏皱了。
一身沐浴后的水汽,像是出水芙蓉,胸前的山丘,藏在光滑贴身的绸衣里,弧度挺翘饱满。
这一刻,他完全确认了一个事实。
她对他,有着不一样的吸引力。
男人的冲动他亦有,每天早晨生机勃勃的某处,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看到一个女人,就竖起来,这是第一次。
他低头看了下,已经偃旗息鼓的地方,无声自嘲。
以前还嫌弃别人,现在,怪自己不争气……
这洞房花烛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了。
他熄灭了烛火,躺在地上,被褥垫了好几层,并不冷,就是太软了。
地上可睡不好,他也舍不得她睡地上。
明天,这碍眼的地铺,有多远滚多远吧。
-
天还没亮,陆江年就醒了。
借着外头廊下微弱的灯光,他无声来到床边,看着睡得正熟的元婉如。
小脸发红,唇角微微上扬,大概是做了好梦。
一只胳膊搭在被子外头,绸衣袖子卷到了手肘处,露出嫩白的一截手臂,陆江年伸手探了探温度,她手臂上的皮肤有点凉。
他轻手轻脚将她的胳膊放入被中,又看了一会她娇媚的面孔,唇角不自觉浮起一抹浅笑。
真能睡,小猪仔,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他出门去,从暗处喊来一个人:“你用石头敲一敲白姑姑的窗,引她到这里来,然后给我一个信号。”
人马上就闪身不见了,陆江年静静等了片刻,听到眠月阁外头响起规律的鸟叫声,就知道,白姑姑来了。
他沉声吩咐留枝:“地上的褥子铺得太厚了,夜里睡得不舒服,今晚你们少铺一床被褥。”
“现在天色还早,赶紧趁白姑姑没有来,把被褥收好。”
留枝马上点头,但是却觉得奇怪,这话,大公子为何不在里间说,非要到外间的门口说。
莫非,是不想吵到大少夫人?
没想到,大公子还挺贴心的。
一个沉稳的声音在他们的背后响起:“大公子昨夜莫非是睡在地上的吗?”
“留枝留雁,你们好大的胆子,冻着大公子,耽误大公子上朝,你们担待得起吗?”
一回头,白姑姑虎着一张脸,已经站在他们身后。
按照往常的规矩,白姑姑卯正当值,而留枝昨夜当值,所以早早就起来了。
这会刚过卯时,白姑姑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陆江年蹙眉:“姑姑怎么这会来了?”
白姑姑冷哼一声:“不来怎么知道,你们这么胡闹。”
“留枝,今日把眠月阁的被褥都整理出来,晾晒一遍,多余的就收起来放进库房,省得占地方。”
陆江年对上白姑姑不容商量的眼神,只得无奈摇头:“留枝,听白姑姑的吩咐,等大少夫人起来,你再好好同她说一说。”
他可以安心上朝了。
今天晚上,绝对不会有什么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