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只会用更加奇怪的理由驳回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适当让步,这样傅怀辞就会安静下来。
可于周有一件事不愿意让步,他把脸凑近傅怀辞,目的是好让他近一点看自己的五官,于周看着他的眼睛问对方:“我真的不好看吗?”
傅怀辞的后背撞到了门框,视线从他的眼睛慢慢往下,停顿两秒又偏开,半天过去说了句:“你少臭美。”
于周本来还想多问一些,但夏可岚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让他们赶紧洗手吃饭。
于周只好暂时把自己的外貌问题放下,却在转身前诚实又大方地给出了夸奖:“傅怀辞,可是你很好看。”
“啪嗒。”
厨房的煤气灶拧到了底,夏可岚把最后一张煎得润滑金黄的旋风蛋皮盖在了炒饭上,再淋上浓稠的酱汁,又一份蛋包饭完成。
“大功告成!”夏可岚放下锅,招呼于周和傅怀辞进来把东西端出去。
于周先进来,端着出去后傅怀辞又进来。
夏可岚靠在一旁笑着看他们干活,在看到傅怀辞的脸色时突然问他:“我们家是不是有些热?”
傅怀辞和夏可岚说不热,但吃饭时夏可岚还是把风扇固定在了傅怀辞的方向。
于周一开始没有意见,慢慢地挪动座位,等傅怀辞吃完第二份蛋包饭,打算端第三盘时,于周已经紧挨着他坐在了一起,傅怀辞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夏可岚,把盘子放下,悄悄在底下扯于周的衣服。
“嗯?”于周疑惑地转过头,夏可岚也跟着看他。
傅怀辞在心里再一次对于周的粘人有了新的认知,只是吃一个饭而已,即使对面有夏可岚也要贴着大腿坐,简直一刻都离不开自己!
“你不能太依赖我。”吃过饭,傅怀辞把登山包放到于周房间,自觉地关上了于周房间的门,并说了一句让于周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没有。”于周否认了这个无端的指认。
“也不是不让你依赖,”傅怀辞好像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甚至有些难办地叹了口气,最后又很快妥协道,“算了,说了你也不会听。”
于周看着他自顾自地提出问题又解决问题,在心里觉得傅怀辞厉害,也觉得他的脑袋有点奇怪。
可傅怀辞的奇怪还不仅仅如此,于周看着他又拉开登山包,整个手臂都要伸进去了,又捞出来一个大大的单肩包。
“我要在这里住十天。”傅怀辞宣布。
于周疑惑地看着他,前两天傅怀辞明明说只是来吃个饭而已。
“不可以。”于周说。
“为什么不行?”傅怀辞不高兴了。
“我的床太小了。”于周指了指窗边的床,跟他坦白,“只有一米二,你会把我挤下去。”
“你可以睡地板。”傅怀辞给出建议。
虽然已经有些习惯傅怀辞的糟糕性格,但在于周历经十多年的人生里,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不讲道理的人,更何况这还是自己的房间。
于周的脾气好,但也会努力维护自己的权益:“我觉得你这次有点过分了!”
“你寒假天天都来我房间,我有哪次不让你进来了吗?”傅怀辞丝毫不接受他给自己的评价,还试图说服于周,“我把自己的轮椅都给你坐,让阿姨给你做草莓蛋糕,剥橘子皮,教你学法律知识,还给你擦脸,而我只是想来你这里住几天,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不回家?”
一连串的指控让于周哑口无言,傅怀辞的表情让他觉得仿佛自己才是坏人,而且看他的样子,仿佛在家里受了好大的委屈,于是于周问他:“你为什么不回家?”
如果傅怀辞说不出可以让自己原谅他的理由,于周想,自己一定会和他展开两人之间第一次大型争吵。
可傅怀辞把自己的t恤掀起来,侧身给他看腰上的淤青,板着脸说:“很痛。”
“傅伯伯打你了吗?”于周声音小了些,下一秒就对自己刚才的大声说话感到愧疚。
半夜起床被傅镇先摆在客厅的大狮子雕像撞到的傅怀辞说:“差不多吧。”
因为傅怀辞的可怜,心地很好的于周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的留宿请求,并大度地把自己的床让给了他。
于周的房间小,进门就是一个棕色小书桌,上面除了几本于周的专业书外,剩下的空位全被傅怀辞刚从背包里拿出来的各种东西占据。
床上也不能幸免,傅怀辞洗完澡趴在上面,两边都留不出缝隙。
安城的夏夜,高温退去后风里带着一丝凉意,十点刚过,窗外渐渐沉寂下来,楼下微弱的路灯洒在飘动的窗纱上,为只开了一盏小台灯的屋内添了些朦胧。
床与窗户之间的过道窄,打扫干净后放下一个海绵垫正好,于周洗完澡后换上了睡衣,穿着一条舒服的斑点短裤趴在上面铺床,他在做一件事时总是很专注,分不开心思去注意身旁的傅怀辞。
傅怀辞看着他从床尾爬到床头的位置,来回几趟后终于完成了这个简易舒服的小床。
大概是嫌不够软,傅怀辞看着他起身出了房间,过了几分钟捧回来一床棉被,接着开始重复刚刚的动作。
床铺好,于周往被子上丢了一个魔方,一部手机,一条数据线和一副耳机,睡前工作准备充分后,脸上露出颇为满意的笑容。
“魔方借我。”傅怀辞坐在床上看他。
于周盘腿坐在地铺上,大方伸手拿了魔方递给他。
傅怀辞单手拿着魔方,来回观察了一圈,于周只剩下一个位置没能复原。
“为什么喜欢玩这个?”傅怀辞随意地敞着腿,低着头转了两下,试了试手感。
“能够把破破烂烂的每一面都复原的话,”于周给出很高的评价,“很厉害。”
“那怎么还差一个,”傅怀辞有笑话他的意思,“不厉害了?”
“这个类型的魔方是我第一次玩,”于周镇定自若的,有理有据地回复他,“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可以复原。”
“试多久了?”傅怀辞问。
于周假装很忙地摸了摸铺好的被子。
傅怀辞单手捧起他的脸,非要他给出答案:“怎么不说话?”
于周有些泄气,下巴的重量都压在了傅怀辞的手心,黯然神伤的样子,和他抱怨:“一天。”
“求助我的话,”傅怀辞夸下海口,“一分钟就可以。”
于周不相信他有这么厉害,才不会浪费自己的尊严。
“你不相信?”傅怀辞反问道。
于周把下巴从他掌心里收回来,违背了良心:“我相信。”
“那你怎么不求我?”傅怀辞说。
于周直挺挺地躺下,闭上眼说:“我有骨气的。”
傅怀辞轻轻笑了一声,于周听见魔方的转动声,他睁开一只眼,过了一分钟两只都睁开。
傅怀辞的手指很长,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指腹小幅度推动就能换面,动作灵活敏捷,来来回回好几个步骤过后,于周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