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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eventieth-eighthday]
冬去春来。
虽然天气依旧严寒霜冻,但越清舒看到自己桌面上的小绿植开始开花。
她知道,春天到了。
每个路过的人都要多看两眼她桌子上的小花,有人问她是哪里买的,能不能发个链接。
越清舒说:“是朋友送的。”
“朋友?男朋友呀?”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卖关东煮的阿姨也从冬天营业到了初春,天气虽然渐渐升温,但热乎乎关东煮的生意并没有变差。
越清舒最后并没有跟陈策一开始联系的那家活动商签约。
倒也不是说吃回扣的事情,是她又自己跑去看了很多他们承办的活动,感觉各方面都不是很契合自己的主题。
她要做的ACG文化还是更面向年轻人一些。
那家做的舞台和创作风格都有点过于迂腐陈旧,越清舒觉得这弄下去一定会做成一个中老年歌舞剧大舞台。
陈策的事情似乎就这么不了了之。
毕竟硬要从台面上说,陈策也没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他就算想吃回扣,这事总归是没有做成的。
只是根据邓佩尔的小道消息??
商务部的老大把陈策狠狠教训了一顿。
他们正常进行着工作交流,越清舒也没有什么怨言,希望陈策能在这件事上稍微吸取一些经验教训。
但喜莱的确也发生了一点大事。
那天之后的不久,喜莱颁布了一条新的规则,传下来给到各个部门。
据说是大BOSS亲自拟的规则。
-【自今日起,在任何商务酒局里,喜莱的所有女性员工都不能被要求喝酒。】
她们有权喝茶、喝白水和饮料。
但绝对不能是酒。
看似简单的一条规则,并没有那么轻易地颁布下来,刚开始一些高层管理和董事会的几位大股东都不是很支持。
商场如战场,喝酒是不可避免的。
岑景这样直接拂人面子,后续很多商务合作肯定都会不太愉快,商业性质的合作都是互相选择。
喜莱不能仗着自己是个大公司就为所欲为,觉得人家都要惯着他们。
他们都说岑景是疯了。
他这么年轻就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他那强硬,狠辣的手段。
成熟的商人不能太有“良心”和所谓的道德感、正义感。
岑景从来都不是那样一个人。
他明明冷漠无情,自私自我,傲慢轻贱地看所有人。
在他的眼中,世人如蝼蚁般渺小,可笑,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活。
太年轻就接触官场商场的岑景,十几岁时就明白了人性的复杂与肮脏。
他从来不想做那个去掺和别人事情的人。
他是个甚至连怜悯都不曾给过的无情之人,又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
无人懂得,无人知晓真正的理由。
只知道岑景坚持要把这条规则传下去,不许任何人反逆。
寒冬彻底结束时,被冬天的冰霜掩盖的青苔渐渐冒了起来,天气一热就开始腐烂。
2022年的夏天比预期要来得早一些。
也比以往要酷热难耐一些。
越清舒没有做任何的计划和打算,在某个阳光不错的下午,她准时下了班。
她看着天还没黑,黄昏晕染着街角,??的光穿过云层点缀在路边的枝叶上。
层层下坠,夕阳经过缓冲,落在她的手心那天。
越清舒转身进了一家最近的理发店。
“你好,帮我剪短吧。”
“美女,你头发这么好,要直接剪掉?”理发师也不解,“你的头发没有烫染过呢,发质也很好。”
“嗯,剪吧。”
越清舒庆幸自己选的是一家女孩子开的理发店,理发师就算疑惑,也不会对她的选择做太多的干预。
只是问她,“怎么忽然想到要把这么漂亮的头发剪短呀?”
“天气热了。”越清舒说,“不太方便。”
“哎,也是,天气热了每天都得洗,也麻烦!我每到夏天也想剪短发,清爽一点~免得那么热!”
越清舒没有做多余的回应,只是看见理发师把她的头发捆起来,从皮筋的上方一刀剪短。
那瞬间,她的头发散在肩侧。
还没有修整齐的时候有点像狗啃的天女散花,她觉得有点好笑,没忍住笑出声。
理发店的镜子折射,她看着外面路过的,来往的行人。
想着自己下一次要做个什么新发型呢?
剪短后,越清舒推开门出去,迎面感觉到一阵微风,夏季的风很淡,难以消去夏季的暑气。
伴随着头上的重量减轻,她的心脏忽然变轻盈了一些。
就连回家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
回家以后,越清舒去厨房给自己做简单、清爽的晚餐。
邓佩尔最近在外面跑项目,大部分时候都在出差,岑景也是,好长时间没在公司。
他有个在美国的项目要做三个月。
刚好是夏天高温最盛的日子。
他每周末都会回来,风雨无阻,越清舒也按照习惯,每周六都会去他那边过。
偶尔航班延误,她先过去就会跟团子玩上一阵子,或者在岑景家看一会儿电影,亦或是去他的书房挑几本书看。
岑景书架上的大部分内容她都觉得无趣。
唯独架子上有一个绘本,非常不像他的风格,那是一本养猫手册。
卡通绘本,绘声绘色地讲述要怎么养好一只猫。
越清舒看到这本书的那天,团子刚好在她脚边打滚,她垂眸看着团子。
就觉得??
岑景真的把它养得很好呢。
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岑景不想做的,没有他做不到、做不好的。
不熟悉的事情,他只要有心去做,都会很快学会。
剪了短发的这天晚上,越清舒抱着小金鱼,打开家里窗户通风,听外面的树叶被风吹动的声响。
后来她慢悠悠吃饭,小金鱼去旁边睡觉,家里飞进来一只蝴蝶。
小金鱼马上爬起来磕着牙哇哇啦啦地去追蝴蝶。
小猫的动作灵敏且快速,越清舒怕小金鱼把它的翅膀折断了,拿着杂志把那只蝴蝶赶出去。
小金鱼对此非常不悦,趴在窗口远远眺望,又不是很愿意搭理越舒的样子。
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有很多玩具,但是这只小蝴蝶只有一条命哦。”
周末来临。
又是周六,越清舒跟以往同样的时间出发去岑景那边。
上周因为她刚好在经期,本来不想过去的,但岑景叫她过去吃饭。
尔尔不在家以后,隔壁阿婆阿公最近也跟着旅游团旅游去了。
她现在最依赖的厨子就是岑景。
上个周末,他们没有做爱,越舒吃完饭要求岑景送她回家。
结果外面下了一场夏季特有的雷阵雨。
岑景看着外面的落雨,语气非常故意:“我这次可没有伞给你。”
“烦人。”越清舒这么说着,最后还是只能留在他家里。
留在他怀里过夜。
他们越发像普通小情侣,偶尔打闹、说笑,偶尔也会一起玩游戏。
岑景问她平时喜欢玩什么游戏,把那些游戏都给她备着了。
她有时候无聊,也会在岑景这里玩会儿星露谷。
不过越清舒是一个没什么耐心干重活的人,她这个人就是喜欢休闲娱乐,钓钓鱼。
因为账号在岑景这里,她甚至会要求岑景帮她玩。
农场里复杂的活,她全部要求岑景帮她做了,很多需要动脑子计算的生意,她也有点懒惰。
于是岑景在美国出差结束,回国还要来星露谷里帮越清舒加班。
上周也是。
越清舒把手柄扔给他,自己抱着团子窝在沙发上看戏,对他指指点点。
“越清舒。”岑景回眸看她,语气无奈又好笑,“你是什么大小姐?”
越清舒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怎么了,不愿意?”她说,“这个游戏是你叫我玩的,要不是要钓鱼...我就要自己回去了。”
岑景第一次被人当成黑奴。
还是免费的那种。
他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拉下来,把越舒圈在自己怀里,让她跟他一起处理农场的麻烦事情。
越清舒说这是他的活儿,要他自己干。
“你再这么,我要收费了。”岑景说她。
“收什么费?我每周一到周五都在喜莱集团给你打工,你就每周在星露谷给我打两小时工怎么了?”
岑景不回答,轻笑。
按照她这个算法,难不成他还赚了?
越清舒的性子最近愈发骄纵起来,总喜欢在他这儿耍赖,也更喜欢对他指指点点的。
但景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因为他发觉她的这些小脾气,自己其实很乐意惯着。
美国那边的合作方和朋友经常问他,每周都要回去,女朋友得多好。
他无心解释,默认这些话。
只是偶尔聊起来,岑景会问他们,小女孩儿有时候有莫名的脾气是怎么回事?
越清舒以前虽然也经常跟他不对付,但跟现在也不太一样。
友人都调侃说。
“哟,那可不得了。”
“说明你俩热恋期啊。”
“说明她现在更依赖你了,正常的,在一起越久,就是越给对象当狗的,咱们习惯就好。”
更依赖他?
这样也好。
他还是每周都回来见她,也会固定给她带一些小礼物,说来的确奇怪。
岑景以前从未觉得世界很大。
他从小就在各个城市来回折腾,坐飞机也只是家常便饭,头等舱登机轻松、乘机轻松。
来回奔波,对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但近来的这段时间,他开始觉得,原来从加州回沪城是那么远的距离。
本周航班延误。
越清舒窝在沙发上玩星露谷,又是自己偷偷钓会儿鱼。
时钟走到十二点,越舒开始困了,岑景还没到家,她从来不发信息催促和追问。
他们俩的信息记录上一条,是岑景主动跟她说航班延误了。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越舒有点顶不住困意,先去洗漱准备入睡。
虽然她现在每次都是跟岑景一起睡的,但岑景不在的时候,越舒还是下意识地去了次卧。
都说人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因为第一次来的时候,岑景跟她说以后就住这个房间。
所以她的潜意识一直都是这么认为。
她洗漱完后,直接钻进了被窝里入睡,这个房间已经好一阵子没人住。
没有人睡过的被子,一点都不软乎。
越清舒翻了个身,觉得果然还是家里的被子睡着舒服一些。
她睡得很浅,有些掺杂着现实朦胧的梦境不断重复着,大概是因为在他家里。
越清舒好几次梦到岑景回来,她被锁在一个梦中梦的枷锁中。
每次觉得自己快要醒来的时候,都感觉像是穿越进了无限流的闯关小游戏中,又回到了故事的起点
她又躺在了床上。
后半夜,耳畔传来??的轻响,有一阵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男人的手指滚烫。
他轻轻抬着她的下巴,跟她接吻。
刚开始越清舒还没完全醒,而且她刚才梦到岑景很多次,所以现在也有点分不清自己现在处于的环境。
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呢?
越清舒没想明白,只觉得自己唇上一阵湿润,感觉到他轻轻顶开她的唇齿。
他伸手禁锢着她的手腕。
岑景低声哄她,“乖乖。
最后直接顶了进去,用舌尖搅合她的口腔,炙热的呼吸满溢,将她睡着后的平稳全部撞碎。
他咬着她,粗重地呼吸着。
清舒感觉自己的灵魂轻颤了一下,精神和大脑开始苏醒。
越
是梦非梦。
其实,是现实还是梦,对她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
因为就算这些都是他们身上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在未来的某天也会被心照不宣地掩埋。
他们不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的。
未来。
他会娶别人,她也会嫁给别人。
谁又会把这段过往拿上来讲述呢?
最终最终,对他们来说,这不过就是南柯一梦,只不过这场梦,做得稍微长一点而已。
越清舒有些睡眼惺忪。
她的手被岑景禁锢住了,只能抬腿去勾他,顺势就夹住了他的腰。
越清舒刚睡醒,声音听着像撒娇:“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
“暴风雨。”岑景简单回答。
他伸手去撩她的头发,才发现什么都没碰到,手抓空的时候,心脏好像也空了一下。
像是突然踩空了一步路。
岑景微微蹙眉:“头发剪短了?”
“嗯。”
“什么时候剪的?”
上周,越清舒靠在他怀里的时候,他还能用指尖缠绕她的头发。
“昨天。”
“突然心血来潮?”岑景说,“就这么剪短了,自己不会觉得可惜?”
越清舒的头发非常漂亮。
可以说她的头发是明亮的,隔得很远,就算看不清面容,她柔软的黑发也很引人注目。
她又是个很乖的孩子。
站姿很挺直。
就算是坐着,也不会弓着腰,她总是挺直自己的腰杆,不会露出一点懒散。
“才不是心血来潮。”越舒轻哼了一声,“你看你不记得了吧,我之前跟你说等天气热了就剪短的。”
“我记得。”他只是没想到,她真的会去做。
越清舒在他心中是个十分清淡、平和的人,不喜欢这种性子的人,会觉得她过于扭捏。
他倒不觉得扭捏。
只是觉得越舒不是那么天马行空,脑子一热就变个样子的人,所以她更求稳,不喜欢改变。
可她现在选择了改变。
“记得还问我?”越清舒的腿收紧了一点,把他整个人拉过来,“我可是做了很久决定,说要剪短的。”
岑景心中有些异样,但他不是一个纠结的性格,再加上,现在越舒这样抵着他。
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
这个话题就到这里,没有再继续往下。
他把她短发的碎发别到耳后。
“嗯,你自己喜欢就好。”
话音落下,岑景低头亲她,抓住她的腿把她往下抓了一下,随后搂住她的腰,就怎么把人抱了起来。
越清舒像个树袋熊,轻易地挂在了岑景身上。
他转身,将她抵在门后。
夏季的衣物很薄,而且越舒刚才已经洗漱过要睡觉,她早就换好了吊带睡裙。
这么一折腾,肩膀处的吊带早就滑落。
“睡够了吗?”岑景忽然问了她这么一句。
“......你这问题。”越清舒失笑,“我这儿才睡了多久,你就问我睡够没...你自己倒是...肯定在飞机上睡了...“
岑景打断她,说:“没有。”
他并没有安心入睡。
最近的睡眠总是失衡,好像不太好,特别是每个要回国的夜晚。
越清舒就像是他的充电插口。
充电头要插进去才能蓄电。
所以,他太需要充电了,需要在她身上汲取到足够多的能量,才能重新复活。
“我也没有...”越舒小声说,“我才没休息够呢...!”
越清舒被他咬着耳朵,湿.润又烫。
她微微仰着头,在漆黑中看不清岑景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激烈地吻她,咬她。
“那怎么办?”
“我想一整晚都干你。”
越清舒刚想说话,却又被他堵住了唇,在呼吸被掠夺的时间里。
她迷迷糊糊地感觉他的轻咬、揉捏。
岑景在床.事上引诱她的话愈加熟练,他嗓音里含着笑,对她说。
“好软。”
“也好烫。”
“越清舒,你在绞杀我。”
她没有回答的言语和方寸,只是记得自己被折腾,他并没有在这个房间做什么。
岑景似乎不喜欢她在这个房间呆着。
越舒觉得男人真是奇怪,明明一开始,是他把这个房间给她的。
他就这样,抱着她。
出了房间的那一刻,越清舒忽然呼吸一室,感觉自己被挡住了。
越清舒低头咬他的肩膀,呜咽。
“......岑景!”她惊呼道,“我都没有准备好!”
她是真的没想到会这样丝滑、彻底,但因为她被抱着,有点颠簸感。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什么时候?她不知道,她前面还在想别的事情,下一秒就感觉到了这荒唐的节奏。
“是吗?”岑景淡淡回答,盯着她的眼睛,“不舒服?“
“不是...”
在这段关系中,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岑景的存在,刚开始的确需要慢慢的。
但现在,她的确适应了更多。
只是...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而且以前也没有这样,被抱着走...
越舒一否认,岑景就笑。
“嘴上这么说,其实很接纳我,不是吗?”他说笑着,还对她使坏。
一阵快要满溢的感觉闯入。
越清舒差点失声。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岑景好像莫名地在惩罚她。
难以诉说的混乱空气下,岑景抱着她,直接回了他自己的主卧。
越清舒是第一次开始庆幸。
还好这个次卧跟主卧离得很近...不然这个距离...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
她...她真的要被捣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越清舒全程只能勾着他的腰,路过他房间的每一处,岑景的房间刚进去有一个衣帽间走廊。
他平时早上出门前,会在这里挑选领带。
两个人刚进门,感应灯光自动亮起。
越清舒本来是抱着他没有撒手的,生怕自己掉下去,这种令人紧张的感觉令人更加...
她一直轻轻咬着唇,不说话。
但此时此刻,灯光忽然照亮整个走廊,偌大的穿衣镜反射出他们俩人的身形。
双面折射的镜子。
折射出无数个他们。
在这个镜面的空间里,越舒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那不断吞吐的动作。
轻轻张合着,接纳着他的唇。
她的耳根一烫,又去咬岑景的肩膀,他知道她看着这画面觉得过于刺激。
他故意往上抬了一下,整个深埋,意味不明跟她说。
“越清舒,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