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商恪身后,出了电梯脚步变得迟缓。
不止商恪没和男人做过,他也没有啊。
已经到这了,当时是他夸下海口,要是临阵逃脱又显得他很怂。
商恪订的是套房,进门之后为了缓解内心的慌乱,应再芒故作老练地说:“我先去准备一下吧。”随后拿着浴袍进了浴室。
把浴室的门锁好,应再芒打开淋浴后神经质地在浴室里来回踱步。
男的做爱之前该干什么来着?
应再芒努力回想他之前看过的GV和小说,然后很艰难且潦草地为自己后面做了扩张。
因为羞耻和生疏,应再芒急的满头大汗,最后从浴室出来脸都变红了许多。商恪也洗过澡,此刻就坐在床边,应再芒从浴室出来便一直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比应再芒淡然。
刚进房间时太紧张也为了逃避,应再芒转身就躲进浴室,这会应再芒闻到了屋内香薰的味道,是很浓郁的玫瑰香,屋内也有玫瑰花做装饰,好似在任何场景下有了玫瑰的装点气氛就会变得暧昧。应再芒假装自己很忙,实际上也只是茫然地来回踱步,终于商恪不再陪他装傻,坐在床边对应再芒说:“过来。”
应再芒很缓慢地挪过去,商恪牵过他的手,带领应再芒坐在他的身旁。应再芒很想让自己装作一副很熟练无所谓的模样,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随即应再芒感觉到他的手被商恪按在床上,商恪的气息在缓缓靠近,对于即将发生的事应再芒茫然又隐隐清晰,在商恪的呼吸包围他时,应再芒逃避地闭上了眼,一个吻轻轻落在他的唇上,应再芒呼吸一颤,紧接着他的身体失衡,跌落在充斥着浓郁玫瑰香味的床上。
应再芒能感觉到商恪压在他的身体上方,吻在意图深入,商恪的呼吸变得更为沉重,一只炽热的大手环在他的腰侧,正略带迟疑地探进他的浴袍。
应再芒很紧张,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而在他终于忍不住蜷缩在商恪身前深深吸气时,应再芒突然闻到了淡淡的酒味,来源于商恪身上。
那一瞬间被迟钝调动的情欲又极速退去。
商恪喝了酒,应再芒想,可他们吃饭时没有点酒,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他洗澡的那段时间里商恪喝了。为什么?因为喝酒能模糊人的意志。
商恪没办法在清醒状态下和他做爱,所以先用酒精麻痹自己。
商恪是直男,他接受不了和男人上床,只是因为他的威胁,不得已才这么做。
他对商恪投怀送抱,商恪不会拒绝,但商恪会恶心。
应再芒质问自己,明明已经有过一次教训,他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
应再芒躺在商恪身下,突然有一阵难堪袭来,让他难过懊悔,想把自己的身体深深藏起来。
应再芒睁开眼,头顶的灯光刺目,可他看着却是模糊的,莫名有一片雨幕掩盖住他的视线,应再芒眨了眨眼,待到凉意从他眼尾落下,他才终于看得清楚。
“我不想做了。”应再芒轻声说。
可能是他声音太小,商恪并没有听到,依然在吻着应再芒的脖颈继续,应再芒突然用力把商恪推开,声音颤抖地说:“我不做了!”
他不顾商恪的迷茫、错愕,胡乱地穿上衣服,脚步踉跄地打开门从商恪的视线里彻底逃脱。
凌乱的脚步声退去后,房间里被寂静淹没,商恪捏了捏眉心,拿起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在酒店楼下等着,然后送应再芒回家。”
第48章
可能是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他所预料不到的事打乱了应再芒的思绪,走出酒店在看到熟悉的车时他想也不想打开车门坐进去,一路上他和司机也没有任何交流,车窗开着,飘进来的冷风将他的眼泪全部吹干,十几分钟后他回到了别院。
商恪提前打过招呼,他们今晚会在外面,所以在应再芒进门时宋于慧看到他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宁宁?怎么回来啦?”
应再芒无心应付,只说了句很累想回房间休息。然而还没走到楼梯就听到宋于慧又问:“商恪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应再芒说:“不知道。”
他逃跑一般地回到房间,用被子厚厚地裹住自己,他只要想起在商恪身下所遭受的一切,身体的赤裸和无形的屈辱,就让他难堪的想在这个世界上了无踪迹,最好谁也找不到自己。
他也不知道这么强撑着还和商恪纠缠在一起的意义是什么。
关于商恪的一切他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
应再芒无法入睡,睁着眼睛从凌晨到黎明,而商恪也一整晚没回来。
大约曲曼从宋于慧那里听说了什么,第二天应再芒下楼后,就听到曲曼很气愤地数落商恪的不是,说什么就算临时有工作也不能把他丢下让他自己回家,商恪这么做不对,回到家一定要教训他。
像是故意说给应再芒听。
像是他们同仇敌忾,而商恪是个恶人。
可应再芒清楚,威胁商恪做下三滥的事的人是他。
临到头落荒而逃的也是他。
应再芒不知道对于昨晚商恪是如何向曲曼解释的,他也不关心,只祈求在巨大的难堪之后,让他不要那么快见到商恪。
可还是令他失望了。
商恪在当天晚上就回来,对曲曼说工作有点忙,然后他们坐在一起吃晚饭。
就和平常一样。
应再芒无法再忍受下去,只要和商恪共处一室就会令他万分煎熬。
然而他总要为他的出尔反尔做出一个完美且合理的回应。
夜晚,应再芒去敲商恪的房门,商恪很快来开门,侧身请应再芒进去。应再芒下意识地观察商恪的表情,可能是商恪永远喜怒不形于色,也可能昨晚的事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插曲,总之商恪的表情看起来平淡坦荡。
也对,毕竟商恪才是受委屈的人。
应再芒默了默,终于挣扎着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她回疗养院?或者等她恢复一些告诉她真相?”
应再芒觉得很煎熬:“商恪,我等不下去了。”
他自顾自地展示他认为非常完美的提议:“这样,我什么都不向你索取,就当我回报你,这段时间我会帮你安抚你妈妈,等到情况缓解一些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到原点,可以吗?”
商恪毫无表示地听完,沉默了一会,才很冷漠地说:“再说吧。”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在应再芒那里就代表着百分之五十的通过率,又在他心理上偏差地放大,他庆幸地想,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一切就都可以解脱了。
他一次次出尔反尔,但商恪还是在包容他,应再芒很真诚地说:“谢谢。”
应再芒走后,商恪克制了许久的怒意才浮于表象,他想不通为什么,他答应了和应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