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不知怎么又一次触怒了应再芒,他应激一般地挣脱,看着商恪面露讽刺:“和以前一样?这次又是谁来骗谁呢?”
应再芒执意要走,连衣服也不要带了,商恪强势地握住应再芒的手腕,言语间开始向应再芒妥协:“好,你要做什么决定都可以,现在太晚了,你在外面我不放心,你先留下,明天一早我们再谈谈,可以吗?”
无论如何,先将应再芒留在身边,其余的都会有转机。
应再芒怔愣了几秒,随后他松懈力道,转过身背对着商恪,也对他做出了妥协,说:“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先出去?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你。”
商恪松一口气,深深望着应再芒,沉默无声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已是深夜,商恪躺在床上依然无法入睡,他没有料到应再芒在知道这些之后反应会这么大,他只能期盼等天亮后应再芒冷静下来,他会向应再芒认真解释。
商恪在床上躺着等到了清晨的微光,怕太早会打扰到应再芒,等完全天亮之后商恪起身去敲应再芒的房门,还是没有回应,商恪在门外低声叫他,又等了十几分钟,商恪耐心告罄,有些莽撞地打开门。
屋内的场景令他为之一怔,和昨晚没有任何变化,唯独不见应再芒的身影。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那一瞬间有很多种不知名的情绪在涨满,如潮水一般将商恪淹没,可多年来他没能学会如何将情绪表达,失落、悲伤、后悔,他都不知道,所以看上去他只是在沉默地面对没有应再芒的房间,好像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
被暂停的世界里,唯独商恪的意识在挣扎。
他为了将应再芒留在身边用了很多种办法,可应再芒还是离开了。
第42章
天还没亮,应再芒就已经从别院离开了。其实本不至于此,商恪全都知道反而更好,他不需要再小心翼翼去维持什么,担心商恪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商恪要他留下,他可以以此作为交换,心安理得地提出对他有利的条件。
可应再芒就是无法接受商恪知道真相后仍然默许他拙劣的演技和那些恶心的谎言,应再芒每每想起,尤其是在度假区时为了骗商恪和他亲近,而说出的亲兄弟的谎话,难怪商恪会那么随意地践踏他,因为在商恪眼里他就是个廉价的娼妓,商恪不会对他产生任何的愧疚或者怜悯。
应再芒觉得自己真的太贱了。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明了,他不是商宁,商恪早就知道,他没有理由再留在那里。
可他已经狼狈到这个份上,仍然有自尊心在作祟。应再芒想他要把曾经商恪给他一切物质上的满足都还回去,他不想亏欠商恪,然后和他彻底撇清关系。
凌晨时打不到车,应再芒便慢慢步行,一直走到天亮,没停歇地走了几个小时,应再芒觉得有点累,就随便找了个宾馆住进去,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首先还是要找到工作去挣钱,毕竟现在他的债主变成了商恪,以他对商恪那点浅薄的了解,至少商恪不会像之前那些债主一样咄咄逼人,或许还看不上他这点钱,这不影响什么,应再芒决心不再亏欠商恪任何东西,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久,他还是摆脱不了欠债的命运。
还有他的身份,之前为了商恪宣布时他义无反顾闹的轰轰烈烈,而现在商宁的名字对他却成了累赘,如果被有心之人发现放在网上,还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谣言对商恪造成影响。
应再芒想了很久,脱离商恪之后他变得迷茫,苦恼,可他又不想承认这一点,再加上昨天晚上他一整夜都没睡,这会觉得头很疼,反正这些事急也急不来,应再芒叹一口气躺在床上,困倦袭来,不多时睡着了。
一觉醒来,应再芒拿过手机一看,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商恪应该已经发现他离开了,应再芒翻看着手机,没有电话也没有消息,仅仅一个上午,好像他已经被世界遗忘,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有失落,应再芒又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他在商恪那里占据不到什么重要的地位,现在他不愿意去配合商恪,商恪当然也不会再继续为他花费精力。
陌生的关系,这才是他们的起点。
应再芒收敛好失落,伸了个懒腰起床,以后就要靠自己了,得尽快找到工作。洗了漱神清气爽地出来,应再芒叫了个外卖,边填饱肚子边看工作。
但并不理想,发出去的很多消息都不被回复,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对方根本不考虑他。一天下来没有收获,应再芒突然觉得他一事无成,他当时为了尽快赚钱去会所做了陪酒,却蹉跎了他的时光,回过神来再看,他好像已经不具备被社会接受的能力了。
应再芒有想过要不要继续回到会所,可他之前趾高气昂地从会所出来,这会顶着商宁的名字再灰溜溜地回去,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奚落嘲笑。
总归商恪这个债主不会催他还钱,他不需要像以前那样紧迫,先随便找个能赚钱的工作应付过去再说。
应再芒看工作就看了一天,没有收获,这会饥肠辘辘,想着他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找到工作,现在他手里这点积蓄非常有限,花钱还是别大手大脚。应再芒穿好衣服,下楼出了宾馆,在夜晚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最后决定晚饭就买两个包子。
买完包子,应再芒边吃边回去,路过一家超市时看到在招临时工,他不一定会在这里留很久,临时工或许也不错。应再芒站在路边把包子解决完,转身走进了超市里。
面谈的过程很顺利,超市的工作并不复杂,应再芒需要做的就是搬货、理货,纯粹的体力活,唯一的缺点就是工资有点少,按小时结算,一小时二十块钱。
应再芒和店长谈好,说定了上班的时间。这是他今天唯一做成功的事,稍稍将他心里的沮丧冲淡,从超市里出来时应再芒的脚步还有些许欢快。
应再芒悠闲地散着步回去,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刚从超市离开时为店长留了电话,这会以为是店长又打来要说什么事,应再芒拿出手机也没看就接听放在耳边:“喂?”
“去哪了?”
商恪的声音毫无防备地传出,应再芒被吓了一跳,当即愣在原地。
商恪紧接着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回去?
为什么要回去?
短暂的迷茫之后应再芒又被商恪这副理所应当的语气激怒,变得偏激,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对商恪也没有期望,他们的关系已经破裂,商恪凭什么还是这么一副唯我独尊的语气?
商恪还当他是围在他脚下的一条狗,只要招招手他就会跑回去。
应再芒把手机从耳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