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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巴尔在告别了莱特王之后,去了趟医务室。
克莱恩伯爵依旧沉睡未醒。
他身上的毒虽然被勉强压制,但此地没有红袍级的教士,使得他身上的伤势得不到根治。
必须转到艾芬多领接受爱维森的治疗才行。
卡斯巴尔望着双眼染上深色黑眼圈,偶尔会传出痛苦呻吟声的克莱恩伯爵,回想起了对方被行刺前的最后一句话。
“将军权交给卡斯巴尔,那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他绝对有能力顶替我。”
他也不知道克莱恩伯爵为什么会说这种话,明明那时候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按理来说,他应该不喜欢像他这样靠拢威廉的青年将官才对。
是对才情的认同一时间盖过了政治的斗争吗?那为什么在一开始不能认同他的方案呢。
忽得想起欧莱斯特在临行前的挑衅,卡斯巴尔莫名地感到了些许的烦躁。
“将军,那个俘虏已经清醒了,请问您要询问他吗?”
经人小声提醒后,卡斯巴尔这才回过神来,向其点头后,跟着他一路走到关押着俘虏的房间。
在房间里,呆瓜没有遭到虐待,但被限制了行动,只能坐在椅子上发呆。
听到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呆瓜朝门口看了过去,迎面走来了一位成熟稳重的青年将官。
“你好,我是第二军团的临时指挥,卡斯巴尔。或许你曾经听过我的名字。”
呆瓜本想接着保持沉默,但想起威廉对他的命令是仅限于南漠人面前,于是张开了许久未张开的嘴,出声答道:
“是的,我曾经听说过您。您在博登领南部的战役打得很厉害,说您是在威廉主帅征服博登领战役中的第一大将。”
“那可真是过誉了,都是部下打得好而已。”
卡斯巴尔尴尬地笑了笑,向呆瓜伸出了手。
“敢问阁下是哪支部队的,指挥官又是谁?”
呆瓜打量着对方伸过来的手,心想:我是红衣将军的兵,怎么可以握其它军团长的手。
于是他将手搁在卡斯巴尔第二根指节附近的位置,半握住了他的手。
卡斯巴尔面色不变,内心中却是有些错愕这是哪里的礼节。
而他身后的士兵们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态度,私下里议论纷纷,说这个人果然是一个傻子。
“我是第四军团的士兵,我受了将军的命令,将一封信带到了南漠人的军帐大营内。”
卡斯巴尔没听到指挥官的名字,便再度问道:
“你的指挥官是谁?”
“我不知道,长官。他带着个面具,穿着个红衣披风......这就是他全部的外表特征了。”
卡斯巴尔忽得沉默了。
半响,他再度问道:
“你说,你是带了一封信去的南漠大营?是什么信?”
“听着是一张被涂涂改改,含糊不清的信件。”
“听着?”
“是的。我不清楚信里写得什么,只是他们在讨论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为此,他们似乎还死了一个将军。”
听着呆瓜补充的细节,卡斯巴尔回想起今天自己收到的信件,总觉得这其中隐隐约约有什么关联。
是南漠人照猫画虎吗?不,应该不是这个理由。
卡斯巴尔的脑海里串联起了几幅画面,他如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种利用事物之间的连贯性,利用人性,如推波助澜一样将事情导向为自己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威廉主帅?”卡斯巴尔喃喃自语。
如果那个红衣将领真的是威廉主帅,那么他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
南漠人又是为什么将呆瓜放进来?
联络,共识,合作......
抓住了那千丝万缕的思绪中的一束,茅塞顿开的卡斯巴尔有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他为了确保自己没有判断失误,特意又将酒鬼找过来询问。
当他把自己的推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酒鬼后,酒鬼呆住了片刻,随后不由自主地啧啧赞叹道:
“不愧是那个奇迹的男人,这手段确实是令人难以想象。”
“不过卡斯巴尔将军,您确定威廉真的算计了这一切吗?倒不是我有意心存怀疑,实在是这种猜测过于天马行空......万一他的本意并非如此,这不过只是他随手一着怎办。”
面对酒鬼的反问,卡斯巴尔坚定道:
“绝不会错的,如果是威廉大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必然有他自己的深意。”
出于卡斯巴尔对威廉的强烈信任,酒鬼也只能将他的猜测设为前提。
既然如此,那他们也应该做一些反应了。
第二日,他们又写了一封书信让呆瓜揣上。
就是苦了呆瓜,这好不容易休息了一天,又要进龙潭虎穴,一不小心就可能要丢身丧命。
卡斯巴尔本来已经做好了呆瓜的心理辅导工作,甚至准备许以重利,诱使这个可怜人再去一趟,没成想呆瓜那叫一个义无反顾。
“将军信任我,我自然不能辜负将军。”
他再度孤身闯进南漠大营。
这回可不会有谁因拿捏不住他的身份而退缩,一见到他就把他绑到了长公主帐前。
长公主从他身上搜到了卡斯巴尔的信件,上面虽然言辞客气,但挑衅意味极浓,就像是在对她先前的书信反击——如果只是从表面上看的话。
但如果是了解其中深意的人,就知道是城里的人已经达成了共识。
“待我天军一到,你们南漠人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我告诉你,你就等着被我们前后夹击而死吧。”
呆瓜这回不再闭嘴了,而是像一个复读机一样一直念叨着这句,旁人都笑他放狠话都不会说,果然是一个傻的。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句话是卡斯巴尔让他说的。
“你们的援军要到了是吗?”
长公主轻咬嘴唇,眼眸中闪烁出了一抹异色。
她撑起了自己的细柳,让侍女取来纸笔,自己在上面迅速写了几行。
“我也不为难你这个话筒,你就带着这封信告诉他,我会摆好架势,恭敬他的大架。”
随后也不多解释什么,就把呆瓜赶了出去。
呆瓜也不理解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但他知道自己只要做好别人命令的事情就可以了。
他带着信件,在几队南漠骑兵的护送下朝威廉的方向离开。
也就在他离开不久,长公主召见众将,很是高调地宣布敌人援军来临,她要从自治市群那边的战区调自己的本部兵马过来。
她自称要跟帝国人打一场战略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