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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长而去的马车在街道上溅起浮尘黄土。
南枝却突然道：“他们走了，或许也是好事。”
谢之则转头，打量着这个和留下城格格不入的貌美女子：“好事？他们可是担负留下城民众的官员，如今却弃城而走，又将这留下城的百姓安危置于何地？岂不是让那些寇匪长驱直入？
这剩下的百姓如何自处？被丢下的城中守卫的士气也必定遭受重大打击。”
南枝笑着眨了眨眼：“坏事在可以预见的时候提早发生，总比在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发生好。他们这些包藏祸心之辈提前逃走，总比他们待在留下城，等守卫奋力杀敌的时候，却在背后倒戈，给我们致命一击……来得更好吧？”
闻言，谢之则笑地真诚起来：“姑娘说的极是。在下谢家谢之则，敢问姑娘名姓。”
南枝行了个抱剑礼：“黄龙山萧南枝。”
“黄龙山……”谢之则若有所思，谢家谢羽灵也在黄龙山之上。他不免多想：
“姑娘来留下城是为了何事？”
当着往后的同僚，南枝坦白道：“投奔长辈，毛遂自荐，建功立业。”
谢之则念着萧南枝的萧字，一个离谱的猜测浮上心头。
“谢兄，其实，那些大官走了也好，另有妙处。”
南枝笑地纯洁无辜，突然急切地摆摆手：“我还有要事去做，咱们有缘，改日定能重遇，再好好话叙一番。”
话落，她提步轻跃，朝着城外而去。
谢之则凝望着南枝的背影，轻笑一声：“有趣，看来这留下城倒是热闹起来了。”
黄龙山上虽然是神仙日子，可到底立于人间，便要培植依靠人间势力。
南枝用暗哨唤来风家暗卫：“那些留下城的仙官和权贵都往哪里去了？”
“看方向是去了北边。”暗卫一路监察动向，自然明了：“北边正是礼郡王的封地卞城，那里有装备精良的军队，礼郡王更是有名的高手。那些寇匪不过乌合之众，自然不敢往卞城去找死。”
南枝摇摇头，叹口气：“只是，他们往卞城去投奔礼郡王，也必定要奉上大半家财。”
官道上的车辙杂乱沉重，混着马蹄，虽然狼狈，却十分清晰。
“将他们的去处想法子告知寇匪。”
南枝吩咐道：“就说留下城的大官卷走了城中所有金银，准备用这些金银去投奔礼郡王，让礼郡王出兵来征伐寇匪。”
“是！”
暗卫接令，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离开。
南枝从城外回来，却见院中热闹无比。
月色柔和，晚风清凉。小院里简单支了张桌子，摆着几道粗糙的酒菜。
姬虎燮已经能和萧毅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兄弟，这留下城的大官都跑了，你不过是个总兵，还要带着那些士兵坚守到底吗？这不是冤大头吗？”
萧毅开口：“我——”
“我老祖宗当然不会做逃兵，他要逆流而上，做留下城的大英雄！”
南枝一边走进院子，一边抢先答道：“对吧？”
背对着南枝的披发男子一声轻笑：“大英雄？萧毅，我认识你这么久，才知道你竟然是个逆流而上的大英雄。”
谢之则转头看过来，才发现是晌午遇到的姑娘：
“原是萧姑娘。你唤萧毅……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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