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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古家三兄弟是谁，甚至那古家小姐的身份，李长生都知道。
但……他修为高深，又活得太久，早学会了置身事外。有些事情，他参与太多，反倒会乱。
更何况，他也不想让那些所谓的古家人，死在多疑寡恩的太安帝手上。
不知何时，天色已暗，街上人流如织，灯影幢幢。
李长生叹息着仰头，夜空之上，十几年前隐于暗处的帝星，已经渐渐显现出她的锋芒。从天象上看，是能一统天下的帝王啊。
“她，不是你能抗衡的。”李长生语重心长：“趁早服软，识时务者为俊杰。”
姬若风自执掌百晓堂以来，从未吃过这样的闷亏。因为天下百晓，任江湖人还是朝堂中人，都要给他们几分颜面，不敢得罪他们。
百晓堂的榜单，不管是武榜、良玉榜还是秋水美人榜，都是天下最权威的存在。今朝被那古家小姐陷害了一个朝廷鹰犬之名，又被太安帝一封圣旨赶出天启城，往后，哪里还能有之前的威望和声名？
百晓堂百年威名，毁于一旦。
姬若风不甘心道：“您是天下第一，又是我们老祖宗，您难道不能出手——”
“诶，可别啊。”
李长生生怕姬若风沾边似的后退两步，直接一步跃到了高高的围墙上：
“做姬家老祖宗创建百晓堂的时候，是我几辈子之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只是稷下学堂的祭酒李长生。你也别想用亲情绑架我啊，等过几日，我说不定又变成了其他人，离开这天启城，逍遥快活去。”
姬若风追上去：“老祖——”
李长生摇着头，身形极快地消失在此处：“今日一言，仁至义尽。你今日的遭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姬若风望着那道如仙一般飘然离去的背影，半晌回过神。
那古家小姐究竟是什么身份？
为何连天下第一人都讳莫如深，言道他无法抗衡？
北蛮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深冬时节，白雪覆盖在微黄卷曲的草叶上。
可金灿灿的阳光下，白雪蓦地游动起来，原是成群的白羊。
“北蛮的土地不如北离肥沃，收成不好的年份，会爆发饥荒，整个草原上只有一半的人可以活下去。那时候，就会发生战争。”
叶鼎之牵着马，语气和缓地为南枝讲述这片草原上的故事：
“在丰收的年份，他们其实都很善良，想得也很单纯实在。今年，他们的收成就很不错。明晚的羊神节，或许会是这些年来最盛大的。”
南枝踩在冻结着冰雪的草地上，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羊神节，他们也信奉羊神……”
她恍惚想起了过往的某个世界，山谷中树立着高大的白骨雕磨的羊头，黑头白身的鹤盘旋飞舞，那里的人称呼雕像为守羊神。
不远处的营帐外有人观望巡查，早早就注意到了南枝两人的踪迹。
呼啸一声，数匹马从营帐中奔出，朝他们冲来。
“莫慌，是为师前些日子认识的朋友，北蛮大汗的小儿子都觉。”
叶鼎之笑了声：“咱们来帮他一个忙，挣他一点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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