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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慢吞吞的剑横空刺来。
南枝瞧过去，使剑的玥卿已经被叶鼎之一掌击退，狠狠撞在了崖壁上。
玥卿狼狈地吐出一口血，目光却依旧恶狠狠的，仿佛望着天大的仇人。
这目光，南枝在第一次来天外天的时候，就在玥卿的脸上瞧见过，这二表姐，从一开始就很讨厌她。
“你就这么恨北离？”
南枝好奇问，“为什么？”
玥卿癫狂地笑了，“这还要问为什么？我是北阙皇族公主！是北离人灭了我们北阙，把我们赶到这冰寒之地！北离人，杀了我的母后！”
南枝平静道：“是玥风城攻打北离，不仅害死了我的祖母，还害死了许多人的儿子、丈夫和母亲。北阙国破家亡，玥风城这个罪魁祸首凭什么还能活着？”
玥卿的目光却依旧很坚定：“那些人的性命与我有何干系？我只知道，是你们害死了我的母后！
此仇不共戴天，我和我那没出息的姐姐不一样！”
无相使恨不得堵上玥卿的嘴，这个时候激怒她有什么好处？
果真，南枝叹口气：“那我就更不能留你。”
又是一阵雪崩，填平幽深的洞窟。
易文君远远地望着，神情略微怅惘。
“怎么，舍不得？”南枝问，“你顶着这张脸，倒是与她相处得不错。”
闻言，易文君当即回过神来：“是啊，因为我如今的这张脸。”
她的父亲，当年也跟随大军一起阻击北阙。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她身为北离人，身为北离影宗宗主的女儿，恐怕那软乎乎的小妹妹早就提到杀了她。
雪山白茫茫一片，天边阳光杀下来，连绵一片山都变得刺眼，霎时间，她那些不合时宜的感慨都烟消云散。
“天外天这帮人，说句乌合之众也不为过，没了玥风城，又没了无相使。”
南枝继续道：“只怕马上就要乱了，你还压得住吗？”
易文君很想说一句可以，但她还是摇摇头：“压不住。玥瑶这个身份，其实并没有多少说服力，不过是靠着玥风城的余威。天外天众人素来尚武，只崇敬强者……如今，玥风城和无相使已死，白发仙与紫衣侯对上那些人，根本没有多少胜算。”
南枝颔首：“北离局势多变，我没法在这里久待。”
说着，她看向叶鼎之，“师兄怎么看？我记得，你与北蛮部落的首领关系很好。”
叶鼎之一愣，他望着南枝含笑的眼睛，还是答应下来：“我留在这里，除了武力，还能借助北蛮的势力。那我就留在这里，收拾天外天的烂摊子。”
那双眼睛如墨黑，如雪白，笑起来的时候那样好看。
师父说得对，他果真没法拒绝她。
几日之后，纷乱的天外天一统。
帝女玥瑶支持叶鼎之登位，一统极北之地，称明教。
最高的雪亭，被南枝戏称为大光明顶。
纷纷扬扬的雪落在发顶眉梢，不过走到雪亭的这段距离，好像已然白发。
叶鼎之抬手，将南枝发顶的落雪扫去，明红的教主袍宛若雪地里最灿烂的火焰。
“好受些了吗？”
叶鼎之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这话是南枝在问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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